第70章 人在江湖
我肚子里憋了一箩筐的问题，正愁找人给我解惑呢。
第一，姚振华今天压根没来公司！为什么？记者招待会这么重要的事，他是整个集团二公司的副总经理，如今更是代总经理魏东兴的职位！
他不出席？？是在回避什么？还是在逃避什么？？
公司是谁想要害我 ，理由又是什么？
如果集团中，是某些人在和某些人博弈，我就成了博弈的棋子！为什么是我？！
我她妈一个月才赚几个钱？？？
然后， 博弈的人究竟是谁？
我区区一个主管，大人物斗争挑棋子，为什么能挑中我一个小人物？？
很快，我乘电梯到了十七楼。
十七楼是姚振华的办公室。
结果，小茹却并不在十七楼，而是在十九楼章越雷的办公室外。
我甚至一度怀疑，小茹根本就是章越雷的人！
今天姚振华不在，她就更一点儿不藏着掖着了！
秘书办公室。
“砰砰砰……”
我敲响房门。
“陈主管？进来呗！不用敲门。”
小茹秘书起身给我泡了一杯茶。
“陈主管，你坐一下……”
“小茹秘书，茶就不喝了，我现在挺着急的……”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弄清楚？”
做秘书的都是聪明人，小茹秘书更是聪敏的很，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事。
“是啊！”
我坐下来：“问题多了去了……小茹，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姚经理的秘书，还是章总的秘书？”
“害……”
小茹苦笑一声：“当秘书的，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儿，谁叫我我就得服务谁呗，都是为领导服务嘛。”
“这话不对。”
山海集团是个讲站队的地方！
小茹顾左右而言他，其实等于给了我答案。
“不过，我已经明白了。”
小茹心领神会：“还有什么问题呢？”
“这次医疗事故，牵扯的还有集团内部的问题，有人在泄密！而且有人在整我……章总打算什么时候查？从哪儿入手？我又扮演什么角色？”
“谁是我的敌人，谁又是我的朋友？”
小茹看着我一连串的问题，点点头：“这些事情，暂时还有点说不好哦。不过你现在也得到了不少东西不是吗？”
“你说的是那辆车？”我说。
“不止哦。”
这时候，小茹秘书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房产证大红本：“你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
我一脸狐疑，疑惑的打开大红本本一看，上面居然是我的名字！
“一套220平米的一套大平层，位于临江市东湖区临江畔！最好的位置，妥妥的河景房！关键是，权利人清清楚楚的写着“陈庆年”三个字。”
“这……”
我瞠目结舌！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安排了一套房子！手续都办好了，法律层面，这房子已经是我的了！连我本人出面都不需要，手续都是齐全的！
“这是什么意思？章总给我的？？”
“是。”
小茹秘书说：“章总知道你现在住宿条件不太行，还有房贷没有还清，距离上班也有一段路程挺不方便的，就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
“这我不能要！”
章越雷已经给我一辆奔驰车了，我敢收下，因为那奔驰车不是我的名字！
我只有使用权，倒是也无所谓了。
可是这房子直接在我名下，还是河景房大平层！
临江市作为国内一线城市，东南沿海大省的省会城市，一套城东区河景大平层，价值大几百万，甚至过千万！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怕是卖命钱！
“为什么不能要？”
“因为怕！”
我说：“现在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但是好处却一件接着一件的落在我脑门儿上，说真的，小茹秘书，我一个集团的小主管，我是真的怕了……”
“哈哈……”
小茹笑了笑：“这世上，很多事情咱们都是弄不清楚的，你说呢？哪有什么泾渭分明，清清楚楚的事儿啊……”
“包括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也是章总这么吩咐，我就原话照做罢了。你当然也可以拒绝，但是，在我看来，又是何必呢……”
“你倒不如收下，或许对你好处更大……稀里糊涂的，也没什么不好。”
小茹的话，说的很诚恳。
讲白了，大家都是那些大人物手上的棋子一枚。
清高的棋子也是棋子，吃饱喝足的棋子也是棋子。
对我而言，现在的境地，收与不收，我都已经被绑架的死死的了。
不过……
我从小茹秘书的言语中，又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小茹，你刚才说‘这些’？？”
“意思是，除了这套大平层，还有别的东西要给我？”
“聪明！！”
小茹秘书站起身，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我面前。
“这个也是章总给你的。”
“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打开一半。
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黑乎乎的手枪！！
六四式，弹容量八法，762mm的子弹，盒子里还放了整整两盒，我在龙腾高尔夫球场练过枪，对这些知识有熟悉的了解了。两盒子弹，一盒是25发，一共是五十发子弹。
子弹配枪！神仙遭殃！！
“我靠！！”
这下我才真是疯掉了！
“什么意思啊……”
小茹耸了耸肩：“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你该不会是拿错了吧小茹秘书？”
“怎么可能呢。”
“秘书工作最忌细节处犯错，我怎么会拿错。章总原话说的是，你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手枪用来防身，没事的话，也可以去多练练枪，争取把枪法练好一点。”
“我能抽支烟吗？”我拿出烟盒，说真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指尖都有点颤抖。
“当然。”
小茹秘书亲自给我取来了打火机和烟灰缸放在我面前，这也是秘书的高级素养。
我点上一支烟，深呼吸一口，脑子很乱。
半晌。
“如果这两样东西我不收，就意味着，我拒绝了章总的好意，是这个意思吧？”
“应该是。”小茹秘书淡然说道。
“可是我收下了，我更睡不着觉了啊！还有，我为什么会有危险？会有什么危险需要用枪防身？？？”
“那我怎么会知道。”小茹摊了摊手，她也是一脸无辜。
我甚至怀疑，章越雷从一开始叫我去做他的拳击陪练，到后来介绍枪械师晁雷做我的手枪教官，都是一步步的有意为之，而不是随机或是碰巧！
“我能不能见一下章总？”我问小茹秘书：“你帮我安排一下？”
小茹秘书摇摇头：“陈主管，你平时那么聪明，关键时刻怎么糊涂了呢？”
“如果章总能给你解释的话，他就会亲自把这些东西给你了，又何须我转交呢？”
“我就算是现在帮你安排见面，你觉得见了章总，问这些事合适吗？？”
“至于这些东西，我劝你还是收下。”
“为什么？”
小茹认真的想了半天，说：“因为人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