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后让柳云儿管家
“知道了。”沈初初随口应了一声,转身便进里屋将冯府的管家对牌翻了出来,然后走了出来,随手将那对牌扔到了桌子上道:“管家对牌在这儿,拿走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冯言看着她的样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道:“本来还想着只是母亲的寿宴由云儿来操办,看你这个样子,以后冯府都不用你来管了,这冯府的管家权以后就交给云儿了。”
“好啊,反正我们都要和离了,我过会儿就让人把账本给她送过去,以后冯府就由她来管家吧。”沈初初拍了拍手,一脸轻快地说道。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一直用和离来威胁我!”冯言黑着脸朝着沈初初道:“我冯言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越是这样,越会让我疏远你。”
“姐姐,言郎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姐姐何必非要与言郎置气呢,这管家权妹妹先帮你收着,只是云儿之前一直行走江湖,对账本什么的,一窍不通,还望姐姐有空的时候能够多指点云儿一下……”柳云儿拽了拽冯言的胳膊,笑意盈盈地朝着沈初初说道。
“一窍不通就去学啊,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我刚嫁入冯府的时候,也看不懂账本,慢慢的不也过来了。”沈初初瞥了柳云儿一眼,不屑道:“我对威胁你们两个没有兴趣,冯言,我说要与你和离,是认真的。”
“沈初初,我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在对牛弹琴吗?”冯言眯了眯眼睛看着沈初初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不想再听到和离两个字,你又何必一直与我赌气,和离之后谁还会娶你?我本以为你单纯善良,没想到你竟心思如此深沉,果然是庶出的女儿,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争宠上了吧,你就不能坦荡大气一点吗?”
“言郎,姐姐一直都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学得也都是宅斗争宠之事,你非要她有如江湖儿女一般的胸襟,岂不是强人所难么……”柳云儿柔声朝着冯言劝解道:“罢了,这看账本的事情,我找个先生自己学就是了,言郎,你别惹姐姐生气了。”
冯言搂着柳云儿,一脸鄙视地看着沈初初道:“距离母亲六十大寿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一个半月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就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反省!我倒要看看,这冯府没了你,是不是就运转不起来了!云儿,我们走!”
冯言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牵着柳云儿的手径直离开了。
柳云儿跟在冯言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来,朝着沈初初露出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笑容来。
“小姐!你看他们俩!”青衣看到柳云儿挑衅的神情,顿时气得又哭了出来道:“怎么办啊,这下子是不是真的和离不了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要让小姐禁足吗?”
“无妨,本身和离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定下来的事情。”沈初初笑着拍了拍青衣的肩膀道:“但是好在我已经把管家权交出去了,老夫人的生日宴还有冯言纳妾的事情,就都找不到我头上了。”
“小姐为什么要把管家权交出去?岂不是让那柳云儿踩在小姐头上了?”青衣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这冯府的家是好当的嘛?”沈初初伸手掐了掐青衣的脸蛋道:“那冯言不过是个正七品的职位,一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二十六两白银,这冯府虽不大,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项支出加在一起,根本入不敷出,我这才嫁过来大半年,就已经用自己的嫁妆贴补了将近一百两进去,不过既然要和离了,那我自然是要把自己贴进去的拿回来了,眼下这冯府的账上就剩下二十六两白银,还要操办寿宴和纳妾,这活儿谁爱干谁去干。”
“原来如此。”青衣听着自家小姐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小姐将管家权交出去了,不然还不知道又要贴补多少进去。”
“嗯,你家小姐虽然有钱,但不是人傻钱多,咱们可不能花冤枉钱。”沈初初摸摸青衣的脑袋笑着道:“好了,回屋休息吧,累了一个上午了。”
午膳时间刚过,老夫人院中便来了人,说要请沈初初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我换身衣裳就过去。”沈初初点头应了一声,换了一身衣裳,这才不慌不忙地朝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沈初初一进老夫人的房间,就看到老夫人正在上座坐着,她的左手边坐着冯言和柳云儿,右手边则是两位大姑姐,冯语和冯诺。
看到沈初初进来了,老夫人面色不悦地朝着她道:“上哪儿去了,早上派人你去院子里寻你,你便不在,这会儿派人去寻你,你又慢吞吞的才来。”
“早上回了一趟沈府。”沈初初淡定地回答道。
“回沈府做什么?”老夫人皱着眉头看着她道:“你都已经嫁过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府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以后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再往沈府跑了。”
“回去告诉我爹娘,我要与冯言和离。”沈初初见老夫人没有让自己坐下来的意思,便干脆站在屋子中央昂着下巴说道。
冯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皱紧了眉头朝她看去。
“胡闹!”老夫人看着沈初初道:“你们小夫妻俩吵架,自己在府内吵一吵便也算了,哪有一吵架就要跑回娘家的?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冯府怎么虐待你了呢。”
“还有言儿为什么要纳妾,你也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对他陪伴少了,关心少了,还有你都嫁进来大半年了,肚子也没有个动静,眼看着那柳云儿都怀孕三个多月了,你也不赶快抓紧怀上,稳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沈初初听着老夫人的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道:“我与冯言成亲当日,刚拜完堂,他便跟着太子殿下去了西南,我二人甚至都没有洞房,我上哪儿给你肚子弄出动静来,这大半年冯言不在府内,我如何对他陪伴,如何对他关心?”
“你……”老夫人被沈初初的话怼得一下说不出话来,她瞪着沈初初半晌,这才转移了话题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再过些日子便是我的六十大寿了,宴席和宾客名单你可曾备好呢,还有出席宴会时,家里诸位的新衣裳可曾裁好呢?还有戏班子的负责人可曾跟他说好到时候要唱什么戏?”
“哦,冯言已经让我把管家对牌交给了柳云儿,这些事情已经不归我管了,我以为老夫人已经知道了。”沈初初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朝着冯言和柳云儿看了过去。
“从今日开始,你确实不用负责府中事物了,但是前期该你负责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做好?”冯言冷着一张脸看向沈初初道:“你把你之前负责的事情跟云儿交接一下。”
“交接不了。”沈初初微微一笑道:“你昨日便说不用我再操办老夫人的生日宴了,今日上午我从沈府回来的路上,就顺便去酒楼取消了定的宴席,也顺便去云想阁取消了定制的衣裳,哦,对了,戏班子我也给取消了。”
“取消了?你都给取消了?”老夫人一听沈初初这话,顿时气得两眼发黑,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还在不停地嚷嚷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言儿不过是要纳个妾,你竟然连我的六十大寿都给取消了。”
“沈初初,你什么意思?”冯言皱着眉头看着沈初初道:“这大半年的时间,就算是我不在府中,但我娘亲对你不薄,也从未苛待过你,现如今你竟然直接取消了我娘亲所有六十大寿的准备事项,我本以为你用和离来威胁我,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要用我娘亲的寿辰来威胁我!”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沈初初不慌不忙地看着冯言道:“从前是我在管家,去酒楼下订单,去布庄裁衣裳,还有去戏班子订戏,都是我签的字盖的章,可如今,我既要与你和离,又交出了管家权,那我从前签字盖章的东西便都不作数了,否则的话,日后那些掌柜们拿着我签字盖章的东西来找我要钱,可如何是好?”
“再说了,我虽然取消了订单,但也就是今日上午刚刚取消的,柳云儿既然已经接手了这府内的事物,那这会儿由她再去酒楼、布庄、戏班子下订单,签她的名字盖她的章,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反正寿宴前期我定的那些东西,他们也都准备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下家,现在去把订单续上,不是正好?”
“云儿她一个孕妇!岂能挺着肚子四处奔波?”冯言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初初道:“就算你交出了管家权,但你现在还是我冯言的妻子,便是签你的名字又如何,难道等那些掌柜们上门要账的时候,我冯府还能欠着钱不给吗?”
“柳云儿不方便四处奔波,我也不方便啊。”沈初初冷冷地看着冯言道:“你是不是忘了,今日上午你刚刚禁了我的足?再说,这府里难道没有别人了吗?她不方便,两位大姑姐也不方便吗?实在不行,冯言你自己有腿,可以自己去跑一趟。”
“沈初初,你能不能不要再耍脾气了?”冯言眉头紧皱朝着沈初初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幼稚,就像是争宠争不到的小孩子,说着狠话做着幼稚的事,就想引起大人的注意。”
“呵。”沈初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转头看了冯言一眼,声音淡淡道:“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事的话,我要回自己的院子了。”
“言郎,算了,姐姐都把管家权交出来了,这些事情确实应该是我去操办才是。”一旁的柳云儿终于声音柔弱地开口道:“只是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告知一下,姐姐之前都是在哪家酒楼,哪家布庄,哪家戏班子下得订单,云儿过会儿好去找他们续上。”
“酒楼自然是京城中最好的淮扬楼,布庄也是最好的云想阁,至于戏班子更是京中名门抢着邀请的孙家班。”沈初初微微一笑道:“很好找的。”
她的话音刚落,老夫人、冯言、还有两位大姑姐的神色皆是一变。
她竟然去订的都是京城中最好的,要知道淮扬楼随随便便一桌饭菜便要上百两银子,云想阁的裁缝更是名门贵族才能排到订单,而那孙家班就连皇宫里的皇后和太后都喜欢听他们的戏。
在此之前,他们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以他们冯府的地位,自然是无法亲眼所见这些好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