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决心
“白七……”
听到背上的薇夜儿轻声喃喃说话，白七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吗，是眼睛不舒服吗？”
半扭着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夜精灵村庄有一段距离了。
也不知道那个夜精灵的族长是否还期待着他能回去？
薇夜儿摇摇头。
“白七不想去帮助他们吗？”轻声问道。
那个叫瑞亚西斯的夜精灵族长。
同时也是薇夜儿和白七的救命恩人。
白七顿时沉默了，眉毛微微下垂，前额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刚刚就一直没有目的的想着离开那里。
去哪？
他有个地方可以去，不过太远了。
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薇夜儿想帮他们吗？”
白七语气温和，又带着丝丝疑惑和好奇。
不过也是。
薇夜儿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子。
他停下来脚步。
“休息一下吧……”
————————
薇夜儿靠在一棵树下，喝着白七递给她的水。
两人都默不作声啃着不怎么好吃的麦饼，正在补充体力。
许久——
薇夜儿抬头朝向白七的方向。
虽然看不见，不过还是能感受到方位。
“白七是个很好的人。”
“如果我回答想帮的话，白七一定会答应的……”
虽然她和白七相处的时间很短。
但是她的直觉很准。
白七是个很温柔的坏蛋呢。
薇夜儿嘴角微微翘起，甜甜的笑了笑。
“不过，薇夜儿才不会让白七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尽管他们救了咱。”
现在的她，想着的就是只要和白七一起就行了。
白七说要让她吃好、住大房子，还有恢复光明……
白七看着这个宛如小机灵鬼的小女孩，心情莫名的感到轻松。
“如果薇夜儿年龄再大个十岁，一定能迷倒很多男人的，至少我肯定抵挡不住你的魅力……”
白七摸了摸她的头，调侃道。
“才不是小鬼！”
一手拍开那只摸自己头的手。
不用想就知道他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话说这么说，在我的故乡那里，薇夜儿可能还在读书呢……”
突然不太想继续说了。
这鬼异世界。
“故乡？”
薇夜儿非常好奇，白七的故乡？
是哪个小国的？
或者是帝国？
“对啊、故乡，薇夜儿一定会是非常受欢迎的女孩，那里人人都要读书受教育，就算没钱也能吃饱穿暖，有很多好玩的……”
说着说着，他眼睛有些湿润了。
不知道爸妈过得如何。
不过他并不是独生子女，还有兄弟姐妹。
倒也不算特别差。
薇夜儿感受到白七的叹息声，心中更是疑惑，但却能感受到这话中没有虚假。
有书读，人人都能学习魔法嘛？
还能吃饱穿暖，有好玩的……
“是幸福之地嘛……”
所谓的幸福之地，按照白七的认知，就类似故乡的天堂，是一个词意。
寓意只有神明住的地方。
只不过，异世界是真的有神明的。
呵、神明？
不过是有超强魔法能力的生物罢了。
这方世界的神明记载中的无所不能，就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几颗核弹？
更不用说‘故乡’的天基武器系统和星地轨炮，已经有了。
还有超导武器等等……
当然，他也只是假设能打中的情况。
毕竟，单单用钱就能买到瞬移魔法卷轴，强大的魔法师怎么可能没有？
一码归一码。
他真不觉得这里的所谓神明有多厉害或者伟大。
如果真的有能耐，这里的文明也不至于像一坨屎一般。
至少他心里感到厌恶。
那就只能说明这方世界偏科严重，思想跟不上的魔法世界。
不过不关他的事情。
此时的他一边在思考着南荒之地那边的规划，还有突如其来的金手指功能。
“找个地方落脚在思考吧！”
另一边。
夜精灵部落村庄。
“族长，请起来吧，白七、大人他不会回来了……”
伯尔菲斯面无表情，但语气透露着些些许许对白七的不耐烦。
在他看来，那个所谓的白七就是得寸进尺的人类，不识好歹。
他们对白七一直都是人类来形容，哪怕是那边使用了什么手段使其变成半精灵。
实际上，半精灵更加侮辱人。
不过幸运地是，对方拒绝了族长和夜精灵们的效忠。
他完全不相信所谓的预言，也不相信白七是那个预言的‘圣师’。
族长是经常给他教导过，也经常给他讲精灵一族的辉煌史，然后就会谈到这则‘启示录’，他们的使命就是等待这个人的出现。
可是呢？
几百年过去了。
他并不知晓夜精灵长者们的守护。
但是也读过他们留下来的宝贵知识，还有没有完成的心愿与不甘……
想到此，他嘴唇紧抿，跪在族长背后的他紧紧握着拳头。
“我们的命运要靠自己才是，强大自身的努力……”
等待只会得到无尽的失望。
瑞亚西斯低着头不知在回忆着什么。
“菲斯，你还年轻，你想到的事情我曾经也想过，当初的我也是充满干劲……”
“我也以为努力、靠自己……再努力……”
“可是、可是啊——”
嘀嗒！
泪水涌动，好似被决堤的河流，滴滴答答的滑落下来，露出了瑞亚西斯在坚定外表下的脆弱。
“族长！”
轰——！！
意识瞬间清醒！
伯尔菲斯看到自己最尊敬的族长大人竟然这副模样，忍不住起身过去搀扶。
不过看到泪水逐渐湿润着瑞亚西斯的脸庞，那副诉说着悄然无声的不甘心和屈辱，强忍住嘴角因哽咽而抽搐的痛苦，整个人彻底的愣住了。
第一次看到族长大人这般模样。
哪怕是被精灵一族抛弃，被魔兽袭击毁了村庄，被人类帝国的强者欺凌……
都没有见过如此脆弱不堪的模样。
充满不甘和无助，竟泛起微茫的惶然。
冲击着他内心的骄傲。
“白七大人会回来的对吧……”
瑞亚西斯颤抖的声音，有些害怕又没有放弃最后一丝期待的询问，宛如一个受伤的人在黑暗中想抓住最后一丝光芒。
此时此刻伯尔菲斯彻底感受到了。
他的眼中也噙着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为何流泪，但是跟随着数十年的族长大人，宛如亲人，兄长的瑞亚西斯……
他的心情能传递过来。
“会的、一定会的！”
“是吗……太好了。”
颤抖的声音中透露些些许许喜悦和期待。
伯尔菲斯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起身缓缓离开……
是啊，他太自大了！
凭什么认为族长没有去斗争过？
凭什么怀疑他们的长者们没有努力过？
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能力比得过族长和长者们？
还有族长心中最尊敬的‘圣子大人’。
可最后呢？
努力过了，是的。
几百上千年过去了，是的。
奥威丽亚的精灵一族已经没落到连生存都要靠一个人类帝国的小镇。
夜精灵更不用说，他们被开除了精灵籍的身份，被赶到了黑月之森这片常年黑暗笼罩的地方苟延残喘。
夜精灵们的荣耀和辉煌？
他不知道。
伯尔菲斯有些迷茫了……
“或许、是我错了……”
望着村口的方向——
伯尔菲斯拳头慢慢地握紧，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错了！
族长大人也错了！
命运要靠自己去努力！
他，要追回白七大人，用尽一切方法，哪怕是献上自己的生命！
因为，他叫伯尔菲斯。
夜精灵一族族长的护卫长，村庄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