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契约
白七当然听说过初始精灵的故事。
当然，记载不全，连长什么样都不清楚，甚至还有不是人形的版本。
关他屁事，他的知识又不来源于初始精灵，他是异界人，没受过任何一丝恩泽。
虽然也明白，对方的以初始精灵起誓效忠的是为了显示忠诚。
他才烦躁。
当被精灵一族背刺后，一切都清晰了。
老祖宗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呵呵。
“呵……”
【契约？】
笑死人了。
他并不是嘲笑瑞亚西斯真挚的诚意。
只是单纯的对所谓的契约不感冒。
这玩意早在历史课本上就有了，21世纪最大的双标定义权‘民主’，在强权面前，这是一把很好用的武器。
“第一，我是人类，我并不想和精灵也好、夜精灵也罢，有什么更深的羁绊，所谓的契约！”
同时表明，如果要提救命之恩，那么多少钱开个价吧！
白七一点也不想再和什么精灵一族扯上关系了。
瑞亚西斯肯定不可能用这个去要挟白七的，自然是摇摇头，态度非常卑微的表示绝对不会，这是精灵一族欠白七的，尽管夜精灵和奥威丽亚的精灵没任何瓜葛，甚至有世仇。
“第二，你们精灵一族骨子里的天性就不可能让一个人类带领你们族群，这是我在奥威丽亚精灵那学到的知识。”
没错，就算短时间内，因为利益关系牢牢把住关系。
长时间也会暴露……突然想到尤利娅和尤莉安娜，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惊人般俊美的容貌，却瞬间死心塌地的模样，心中的愤怒，还有胃里酸水有些翻滚的恶心感……
算是看透了，所谓的精灵和那些腐朽不堪的帝国贵族是一样的。
甚至，那些女精灵更加现实。
当然，他并不想一概而论，但厌恶一个人便容易上升到群体，他也无法避免。
甚至开始怀疑，那些人全都是在演戏。
白七收起心中的烦躁，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我没有义务，就这样！”
“关于你们族长救了我，我非常感激，能力范围内任何补偿都可以。”
现在的他？
要钱？有！
但唯独不想浪费感情了。
至于知恩图报？
如果一开始的目的是这样，就不必谈什么大义凛然了。
扶着薇夜儿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我白七也不是你们启示录中的救世主，也没义务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轻声温和地对薇夜儿安抚道。
“别怕，放心，离开这里后，我一定会让你重见光明……”
突然想起了什么。
空间链坠。
掏出一张羊皮纸。
离开精灵一族，什么都没带，可以说是净身出户了。
“这是奥威丽亚冒险者酒馆的股份分层，价值10万金币以上，前去交换自然有人会愿意买下。”
这可是当初做生意搞得股份，自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名称。
后来这个模式也被那些贵族学了一些皮毛，当作奴隶契约使用，笑死个人了。
低头默默看着瑞亚西斯，这个救了他一命的夜精灵族长，叹了口气。
“用这个换你们救我一命的恩情……”
顿了顿。
“如果不够，1年之内，我白七再还你们100万金币！”
就算是1000万白七也不难还。
他所掌握的学识，对这片世界来讲就是降维打击，至少在商业这一块。
但对于贫穷的夜精灵来说，那是个天文数字。
果然，广场上一众夜精灵听到这破天荒的数字顿时震惊了。
要知道他们夜精灵部落，除去自给自足外，整个族群一年也就花费50万金币左右。
而听到这个人类口中的百万金币补偿代价，说不心动是假的。
那可是整整的100万金币，都够他们夜精灵一族维持生活2年了！
但瑞亚西斯依旧单膝跪在地上态度坚决，神情有些祈求的意味。
“白七大人不必这样……”
当听到白七说的偿还，他赶紧摇头拒绝。
白七大人从不欠他们精灵一族的，反倒是奥威丽亚精灵一族欠对方的恩情。
哪怕他们和那边的分家，甚至是仇人。
但事实对错就是如此。
瑞亚西斯搭在肩上的手，换成拳头握在胸口。
“我瑞亚西斯，以夜精灵族长的名义起誓，永远不会拿这个换取或者要挟白七大人。”
同时，郑重的抬起头，真诚的补充道。
“同时，我瑞亚西斯以夜精灵个人的名义，与白七大人签订主仆契约！”说话的同时，空间戒指掏出一张魔法羊皮纸，刻印上契约符文。
“族长！！”
“不可！”
一瞬间周围的长者都出声制止，包括身后跪着的伯尔菲斯也都忍不住劝阻。
所谓的主仆契约，说好听点就是当仆从。
说难听点，和奴隶是没什么区别的。
白七自然也都清楚这个世界存在的这种精神类魔法。
白七看着瑞亚西斯，这个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挽留讨好自己的夜精灵，心中的烦躁感更强烈了。
他知道！
他也知道这是奴隶制帝国的一种控制奴隶的手段。
所以才厌恶，烦躁！
这个该死的世界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
他会庆幸嘛？
当初尤利娅和一众精灵召唤他的时候也曾讨好的欲签订这种奴隶契约。
当时他内心受到了莫名的满足，一种原始的渴望，心中的恶魔一直在耳旁徘徊：“签了它，以后她就是你的玩具了，任何为所欲为的事情桀桀桀……”
脸皮薄的他还是个思想、三观正的宅男，自然委婉拒绝了。
然后晚上做噩梦了。
后悔？
不！
冷气从脚底直冒，害怕照镜子的恐惧感和厌恶。
一种对自己‘身为人类’身份的排斥。
如果今天他这么做了，有一天他是否也会成为契约的奴隶？
成为这个世界被同化的一员？
仿佛学过的知识都在嘲笑他的堕落。
此刻——
白七口气极为冷淡，冷声拒绝道：“不感兴趣！”
也没有接过那张羊皮纸，在他眼中更像是令人厌恶的存在，散发着糜烂的权力欲望。
瑞亚西斯愣了一下，眼中仿佛看到了光，变得更加的明亮透彻。
可是，白七大人毅然决然的拒绝更让他着急。
白七拉起薇夜儿的手，扶着准备离开这里，同时将那份股份放到地上。
他只有钱能给，其他的珍贵的很。
“别怕，有我在……”
安慰了一声薇夜儿，背起她缓缓离开，在所有的夜精灵注视下，没人敢阻止。
瑞亚西斯也似乎有些绝望。
脑海中浮现曾经的圣子大人各种教导。
他也是曾经圣子身旁的一个护卫长，不过圣子大人并没把他当作护卫使用，反而是耐心的教了他许多东西，最后更是将族长的位置，包括那份‘启示录’托付给他。
那份守护了上千年的‘启示录’。
奥威丽亚的精灵一族早就把这些曾经遗留下来的珍贵财富遗忘了。
反而是更加的去追求人类帝国各种财宝与权力名声。
殊不知，曾经辉煌的精灵帝国虽然倒塌，但是许多长者们献出了鲜血才留住了这份‘启示录预言’，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无数长者们充满着期望与遗憾，在生命的尽头依旧坚信守护这份启示录。
当然也有不甘心的眼泪……
“求您了！求求您，拯救我们夜精灵一族吧！”
终于，瑞亚西斯内心彻底孤注一掷了。
他扭头朝白七彻底的双膝跪下呐喊请求，同时头重重磕在地上，眼泪也止不住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