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送命题
谢承安虽然希望阮情能尽快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但是他绝对不希望被一个绿茶有机可乘。
钟菱这个人他了解的不多,可他对于女人的一些小心思并非一无所知。
就好比钟菱刚刚的这些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茶艺大师的味道。
他听出来了,阮情不可能听不出来。
至于墨锦棠……他没什么表情。
除了沈蔷薇,鲜少能有事能让他有情绪反应。
阮情抬手按了按眉心,忽然侧脸对她笑了下,“英雄救美,危难关头大公子也不忘发挥人格魅力,难怪钟律师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鞍前马后了。”
钟菱亦淡淡的笑,“大公子光风霁月,对谁都一视同仁,我不过实话实说的回答谢二公子的话,阮小姐何必出言讽刺。”
光风霁月。
还真是一句极高的评价。
阮情没什么表情,“讽刺了么?我好像也是实话实说,钟律师是不认同哪一点?”
“……”
钟菱被噎住。
阮情看了眼谢承安手里的咖啡,起身过去拿了过来,“喝什么咖啡,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要吃药。”
谢承安笑了下,一脸乖顺,“还是你细心。”
阮情推动轮椅,“这边不知道还要多久,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谢承安久坐腿有点疼,何况她送他,他迫不及待,“也好。”
阮情推着他离开,约莫走了两三米又回过头去,“对了,钟律师,手术结束给我打个电话。”
“阮小姐,你不在这边等吗?”
阮情笑了笑,“阮小姐不在这边等,蒋太太还有别的事要做,手术结束,是通知阮小姐,还是蒋太太,钟律师可以咨询一下你们大公子。”
钟菱,“……”
情绪就这么凝固,紧跟而来的便是难以自控的恼火。
阮情已经走远,她还盯着她的背影,咬着后槽牙的侧脸,透露出几分阴狠。
墨锦棠扫了她一眼,突兀的来了句,“你不是她的对手,也不是大公子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要考虑来沈氏?”
钟菱错愕的望向他,“去沈氏?”
墨锦棠勾起唇角,“百废待兴,足够的野心才能驾驭更多的利益,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大公子,还是……前途?”
钟菱摇摇头,“我不明白墨少的意思。”
墨锦棠姿态闲适的靠坐着,冷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不明白就当我没说,哪天明白了,可以联系我,不过我这个人耐心一直有限,过期不候。”
钟菱,“……”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心机深重。
但是墨锦棠似乎又不太一样,钟菱一直都看不懂他,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野心。
说野心……却又并不纯粹。
这个男人身上有千重的雾,根本无法辨明他的目的或者说是目标。
比起大公子用绝对智慧碾压对手的手段,这个人则带着令人无法看清的冷血。
跟这样的人交易……钟菱有点怕。
急救室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蒋东越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拒绝医生给他缝合伤口,仍由血渍一点点干涸。
主治医生一脸惊慌失措的站在旁边,脑袋上的汗干了又湿,对于这位宁城最尊贵的病人,他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伤口撕裂成这样,还拒绝治疗,这简直是拿他医生的职业生涯在开玩笑。
平息了那股晕眩感,蒋东越看了医生一眼,“怎么做才能延迟伤口愈合?”
医生,“……”
这又是什么送命的问题?
还有人不想伤口愈合的?
哈哈哈,妈的,真是个疯子。
医生擦了擦汗,“办法倒是有的。”
蒋东越闭上眼睛,“就按你的办法来。”
医生,“……”
嗯?
什么叫……按他的办法来?
医生咽下口水,“大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医者父母心,您这伤最好还是要好好治疗……”
他不耐烦的打断,“你随便处理一下,发烧太麻烦,先把热度降下来。”
蒋东越这会儿被烧得有点意识模糊,强撑着才不至于再晕过去。
医生回头看了眼同样懵然的其他医护人员,叹口气道,“别愣着了,过来清洗伤口。”
蒋东越睁眼看向众人,“待会儿出去该怎么说都明白了没有?”
急救室里顿时一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小护士才小心翼翼的说,“大公子伤口感染,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留院贴身照顾。”
“……”
他拧起眉心。
小护士观察了他一眼,“嗯……伤口感染会引发一系列并发症,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叹口气又闭上眼睛,“挺好的。”
所有人同时松口气。
医生一脸看见救星的表情看着小护士。
小护士尴尬的笑了下,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
阮情送谢承安回了病房。
谢承安躺在床上,眼神定在她身上,“你真不去急诊室看看了?”
她困倦的靠在椅子上,“我也不是医生,看不出所以然来。”
“你怎么累成这样?”
“……”
她愣了一秒,脸爬上红晕,连耳朵都隐隐红了起来。
谢承安狐疑的看着她,“脸红什么鬼?”
她恼了他一眼,“没睡好,不能困吗?”
“不是……”
“不是就别说话。”
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沙发,躺下来对他说,“我睡会儿,你别吵我,听见没有?”
谢承安撇嘴,“你的话,我哪敢不听。”
不听,她会直接不睬他,狠心的女人!
谢承安纵容的看着沙发上的女人,“我腿跟手都不方便,你自己拿条毯子盖下。”
她咕哝道,“不冷,我就眯会儿。”
谢承安没再说话,等她睡着才按了护士铃,让护士给她盖好了被子。
护士刚要走,谢承安就问她,“大公子的手术怎么样了?”
护士愣了愣,“应该快了。”
“伤口感染的风险有多大?”
“不一定,严重的感染并发症也能致命。”
谢承安皱眉,“谁问你严重的了,就问你一般情况下,有没有风险?”
“风险肯定有,大公子的伤口不知道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刚刚缝合没多久就全部撕裂,情况……还是比较危急的。”
“知道了。”
护士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谢承安看向沙发上睡觉的女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