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能不能给他准备一双拖鞋
面对儿子坚定的态度,蒋世川并没有动怒。
他勾唇轻笑了声,“你这个年纪,也的确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不管你看上了谁,我都没意见。”
“……”
蒋东越有点难以置信。
蒋世川接着道,“看上了就玩几个月,腻了再换人,小明星也好,小模特也罢,你想要便去好了,男人不玩够本,的确很难收心养性。”
蒋东越,“……”
他的眸光一点点黯淡,“父亲,我不是玩。”
“不是玩?”蒋世川轻嗤,“难不成你还想娶进门?”
“如果我说是呢?”
“你不想害了她,就趁早死了这份心!”
“难道父亲强迫我娶谢承芝,就不怕她也被人害了?”
蒋世川瞬间沉了脸,“你敢威胁我?”
蒋东越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
沉默蔓延。
隔着镜片,距离瞬间拉开,气场亦跟着变化。
他的语气温温淡淡,难辨情绪,“您就我一个儿子,蒋氏迟早都是我的,我好像也不是没有威胁您的底气。”
闻言,蒋世川笑了起来,“你拿别人的女儿来威胁我,难道不觉得可笑?”
他亦淡淡的笑了笑,“我也觉得可笑,但更可笑的是,这个别人的女儿身体早毁了,连给您生个继承人都做不到,即便如此,您却还是要强迫我娶进门,这么喜欢的话……您为什么不自己娶了呢?”
“混账!”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娶谢承芝,谁都不能改变!”
镜片渡着寒光,他的眼神无比坚定,“父亲,如果您答应,那我就是请求,如果您拒绝,那我……便是威胁。”
“……”
小狼崽子长大了,学会捕猎之后,竟然反扑向亲生父亲。
呵。
不愧是他的儿子。
可惜……
蒋世川盯着他,微眯着眼眸,眼底的淡笑,像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蒋东越没指望一次就能搞定那座叫蒋世川的山。
所以对方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一切才刚开始。
不急。
………
他开着车,趁着夜色,又回到了那栋公寓楼下。
因为不知道她住哪一层,蒋东越便沿着台阶慢慢的往上走,每到一层都会礼貌的敲门询问。
笑意始终萦绕在他的脸上,他极有耐心,找寻她的过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二十分钟后。
阮情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清冷的脸上满是错愕,“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微微喘着气,笑语温存,“一层一层,一户一户敲门,直到你拉开门,我才知道你这里。”
“……”
她愣住。
心又开始不听话。
她很快避开他的视线,语气淡淡,“你找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见见你,你不会狠心的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吧?”
“……”
她是这么打算的。
蒋东越笑着说,“小孩,你可真没良心,忘记上次在我公寓里捣乱的事了?”
她瞬间红了脸,羞恼的瞪着他,“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我只是对你说,不算违背承诺。”
“……”
她依旧挡住门口,“很晚了,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见不好,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着话,她就要关门。
他一急,就把手伸进了门缝。
嗯~
一声闷哼。
阮情懵了,立刻拉开门,抓住他的手检查,“你疯啦!”
他忍着疼,凝视着她焦急的脸,笑着说,“可能真的是疯了也不一定。”
“……”
她抬眼看着他,不过刹那间的走神,她就已经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大概没人能拒绝他这样的表情。
然后……
她就傻乎乎的放他进来了。
蒋东越打量着这小小一间的房子,布置的很淡雅,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恬淡又带着些许微微的甜美。
阮情扫了眼他脚上的皮鞋,“我这边没有男士拖鞋,你直接进来吧。”
他笑的有些讨好,“以后能不能给我备一双?”
“……”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一脸莫名其妙。
收回目光,她的表情显得很冷淡,“你去沙发坐吧。”
“嗯。”
她去厨房给他倒了杯开水,刚搬过来,连茶叶都没有。
开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阮情搬了把椅子,隔着距离坐下来,“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
“不能,我很忙。”
蒋东越点点头,“我知道你很忙,伯母的病情怎么样了?”
她垂着视线,“胃癌,晚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考虑过去国外治疗吗?”
“没有。”
“国外有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机会也大一些。”
她叹口气,“我妈……跟谢凛闹翻了,就算我想带她去,条件也不允许。”
不单单是钱的事,她一个人带着阮眉,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求医,想想就很绝望。
蒋东越伸手推了下镜框,“如果我说带伯母去国外治疗,你能不拒绝我吗?”
“……”
她怔住。
沉默了几秒,她很快拒绝,“跟你无关的事,你没理由插手,何况我跟她都不想麻烦别人。”
蒋东越轻轻叹息,“我们是朋友,你不要总是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好吗?”
“就算是朋友,也不应该麻烦你,而且,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会同意的,医生说她身体很虚弱,根本不可能坐飞机去外国求医。”
蒋东越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说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咨询一下,把专家请到宁城来。”
阮情讶异的看向他,“……你没必要这么做。”
他笑了笑,“我只希望,下次来找你,这里能一双适合我的拖鞋。”
阮情,“……”
她的家里有属于他的拖鞋?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心跳又失控。
她几乎不敢看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他的目光。
蒋东越凝视着她红红的耳尖,喉结滚了滚,手心酥酥麻麻,有种急切的,想要去触摸的欲望。
这是一种陌生又兴奋的感觉。
阮情被他看的不自在,“你喝水吧。”
他笑着端起水杯,意思意思喝了口。
但他的视线依旧没办法从她脸上挪开,于是没话找话道,“小孩,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