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他不会是把脑子撞坏了吧?
墨锦棠面无血色的靠在身后,烟被抢走了,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连视线都是涣散的。
谢承安在他旁边坐下来,瞧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一肚子的火气,都懒得理他。
席屿适时的开口,“谢公子放心,墨总的身体没有大碍,晕倒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头上的伤也是皮外伤,只有右手手骨扭伤得严重了一点。”
谢承安皱着眉听完这些话,“还能抽烟,身体应该是没事,就怕神经已经不正常了!”
席屿,“拍了ct,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你说的是脑子,我说的是精神。”
席屿,“……”
嗯,有区别吗?
谢承安刚灭了墨锦棠的烟,这会儿安静下来,自己倒是也想来一根了。
这种焦急等待的时刻,不抽烟,还能干什么?
但是……
他看了眼要死不活的男人,算了,算了。
四下寂静。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
没多久,小护士就匆匆跑了出来,“墨太太的血型特殊,目前血库已经没有了她这个血型的血了,她现在失血过多,急需要输血,医生让我出来问一下,这边有没有墨太太的亲属或者是血型相同的?”
“……”
墨锦棠一直涣散的意志,终于在此刻有了反应。
相同的血型……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保镖打电话,声音沁了冰水一般冷冽,“十五分钟,把苏宛宁弄到医院来!”
谢承安,“……”
弄……这个字也是微妙的很。
挂了电话,墨锦棠像是难以忍耐,又从口袋里摸出了烟跟打火机。
因为手抖得厉害,点烟的时候,错开了好几次才勉强将烟点燃,薄唇咬着烟就猛吸了一口。
谢承安想要阻止,薄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话。
好歹是做了件人事。
受到影响,谢承安也跟着点了支烟。
席屿望着两个默默抽烟的男人,侧身小声同谢承安道,“墨总看起来……有点奇怪。”
谢承安弹了弹烟灰,淡淡道,“不怪吧,他都神经了,比起关在精神病院里的,你们墨总看着正常多了。”
席屿,“……”
碰了鼻子灰,他悻悻的坐回来没再说话。
但,他还是觉得奇怪。
十五分钟后。
苏宛宁被保镖强行按坐在椅子上,冰冷的针管刺进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往外抽。
她面无表情的扫过左右两边的保镖,这是怕她会反抗吗?
呵。
她怎么敢呢。
沈蔷薇回来了,别说是一点血了,就是想要别的更过分的,她也只能乖乖的奉上。
钟菱那个女人包藏祸心,可是她的警告却半点都没有错。
不管她多么安分守己,多么伏小坐低,只要那个女人撒个娇,她就会跌进尘埃里,灰头土脸的惹人笑话。
针管里抽的是她的血,却连同自尊心也一并被抽走了。
苏宛宁从来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觉得羞耻过,仰人鼻息的结果,就是要被人踩在脚下。
今天是抽她的血,那明天呢?
会不会就是她的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的人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过成了如今这个德行。
呵呵……
苏宛宁轻轻的笑了起来,觉得无比讽刺,笑到后面,眼中就只剩下阴毒的恨了。
她没办法。
呵……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都是被沈蔷薇逼的。
所以……不能怪她。
不能!
……
蔷薇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麻醉的效果过去,手腕处的伤顿时就疼醒了她。
皱眉睁开眼,她还来不及动作,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头颅。
准确的说,是一个裹着纱布的黑色头颅。
她稍稍想抽出自己没受伤的手,趴在床上睡着的男人立即就惊醒了。
他抬起脸望着她,英俊的脸上透着憔悴,下巴也冒出了青渣,眼底红血丝明显,一身了落拓和疲惫。
喉结滚了滚。
将近十几秒的时间过去了。
男人低哑的嗓音才响起,“躺好别动。”
“……”
她想说她没动,但是……算了。
他按了护士铃,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
很快,医生跟护士就来到了病房里。
蔷薇躺在床上,一顿检查之后,医生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养,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他跟她。
男人坐在椅子上,手依旧握着她没受伤的手,眸色深沉的望着她苍白的脸,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千言万语,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思忖了几秒。
蔷薇盯着他,声音虚弱的开口,“这次是你害我受伤的!”
“对不起……”
“黑鱼被你弄哪儿去了?”
墨锦棠,“……”
他喉咙哽住,鼻间随之酸涩起来,“狗跟它的孩子被谢承安接回去养了。”
蔷薇松口气,随即又有点恼,“你为什么把我的狗送给别人?”
“睹物会思人。”
“……”
脑袋顿时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愣了,撇嘴道,“你少来……”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
她僵住。
他的话,每一句都在预料之外。
这……这不合理!
她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望着他,“你说真的?”
他低头亲吻她的手,呼吸烫人,眼神更烫人,“真的。”
她一脸懵然,“我不懂。”
男人勾唇苦笑了下,“你不需要懂。”
“……”
他揉捏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语气从容,“上帝造人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是会偏心的,有的人从出生就注定富有,有的人注定穷其一生,也只能贫瘠,人大多数时候只能认命。”
“……”
她懵得更厉害了。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听懂了。
她眨眨眼睫,“可是现在,你才是富有的那个。”
沈家破产完蛋,她要是跟他离婚了,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即便如此,她也只能选择跟他离婚。
墨锦棠摇摇头,并没有解释刚刚话里的意思。
他只是凝视着她,哑着声音道,讳莫如深的道,“害你受伤是我不好,以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脱口而出,“我要你放了应向西,你也肯吗?”
他点头,“可以。”
蔷薇,“……”
她盯着他头上缠着的纱布,“你不会是撞到头,把脑子撞坏了吧?”
前几天提到应向西,他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连提都不许她提呢。
抿了抿唇瓣,她冲他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
墨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