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谁动他的女人,都得付出代价
论嘴皮子,苏宛宁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沈蔷薇向来最会巧言令色。
她便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委屈的声音都哑了,“锦棠,你说句话吧,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看着沈蔷薇告万叔蓄意伤人吗?”
墨锦棠低着头,眸色难辨,视线始终停留在怀里的女人身上,然后语气漠漠的开口,“难道不是蓄意伤人?”
苏宛宁一怔。
万恒也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蔷薇也一脸吃惊,他……他疯了吧?
墨锦棠慢慢抬起了目光,幽深的眼底裹着冰层,即便在阳光下,也给人一种寒凉入骨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万恒,“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亲近的人,万叔难道年纪大了,就忘记这件事了?”
万恒的脸上渐渐浮起了怒气,拐杖用力的敲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混账东西,她是沈赞的女儿,是你的仇人,什么狗屁妻子,你少拿这个来敷衍我!”
“我说事实而已。”
“你……你这个混账,你对得起你死掉的父母吗?”
墨锦棠皱起眉心,“沈赞是沈赞,我的妻子跟当年的事无关,如果有人要将她也扯进恩怨里,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话音一落,蔷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蓦地收紧,表情呆了呆,一脸的震惊。
苏宛宁僵在原地,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难以置信的喃喃,“锦棠……”
万恒气极了,抬手拐杖就想动手。
苏宛宁这才回过神,生怕他伤了墨锦棠,一把抓住了万恒的胳膊,“万叔,你冷静点,这里是警局门口。”
男人阴沉的眼底遍布着不耐烦,“万叔,你还是听苏小姐的话比较好,当着警察的面动手,就算是最好的律师也未必能帮你脱罪。”
万恒脸色铁青,气喘吁吁的怒视着他,却没敢真的再动手。
墨锦棠没有再逗留,抱着女人就径自往警局门口走。
蔷薇始终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心情复杂的程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不维护她,她生气。
他现在维护她,她好像也没有开心,反而心里闷得厉害。
甚至还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问什么,蔷薇瞧他一脸冷漠,一时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做笔录的时候,蔷薇单独面对警察的问话,将当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万恒这个态度对她,按照她的脾气,她是一定会告他的。
只是……
她按着眉心,想起墨锦棠的异常反应有点头疼。
现在的情况,她也不敢试探任何事,她生怕这个男人会反悔。
为了爸爸……
蔷薇落寞的想,或许她应该跟万恒和解。
笔录结束,墨锦棠走进来将她抱着往外走。
走到外面他才掀唇开口,“钟菱过来了,剩下的事交给她就可以了,我送你回家。”
“你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呼吸平稳,声音冷冷静静,“他无缘无故伤了你,告他蓄意伤人并不冤枉。”
蔷薇,“……”
她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你真的要听我的?”
“嗯,听你的。”
“那你不会反悔什么吧?”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
“例如不让钟菱给我爸打官司,或者在我爸的案子上使绊子?”
墨锦棠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等到快要到车子边时,他又说了两个字,“不会。”
不会?
她一脸困惑。
照苏宛宁刚才的反应,这个万恒对他来说,应该不是普通的旧部下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还需要理由?”
蔷薇,“……”
不需要吗?
心跳忽然有点快。
墨锦棠将她轻轻放进车子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
关上车门,车子开出警局,他忽然弯腰,伸手撩高了她的裙子。
蔷薇一惊,立即按住裙边,“你干什么?”
他拿开她的手,不容置喙的掀开裙子。
原本白皙的大腿上,一片深色瘢痕,青紫交加,高高肿起,瞧着十分可怖。
蔷薇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急急忙忙的扯着裙子将伤处盖了起来,“就是看着严重,已经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伤到骨头,消肿就没事了。”
墨锦棠坐直了身体,伸手将她按进了怀里,表情霎时间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向来冷静的声音里多了股愧疚,“应向西调走了,我没能及时抽人保护你,是我不好。”
男人嗓音里的愧疚,丝毫不妨碍眼底翻滚而出的狠厉。
蔷薇被他按在怀里,所以看不见他眼中的肃杀之气。
她的想法跟他背道而驰。
就算他暂时找人保护她又如何呢?
等到以后分开,她遇见这样那样的事,该怎么处理?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独立面对。
蔷薇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墨家跟沈家隔着深仇,她自己正在经历的事,不想她的孩子长大也经历一遍。
或许……
她要不起这个孩子。
回到碧水湾。
墨锦棠抱着她上楼,将她小心的搁在了床上,然后当着她的面给医生打电话,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并一一记下。
挂了电话,他翻了翻医生开的药,随即问她,“怎么没有内服的消炎药?”
蔷薇紧张的舔了下唇瓣,“消炎药吃多了对免疫力不好,我觉得不严重就让医生别开了。”
“胡闹。”
他转过身又拿起手机打电话,这次是让人送药过来。
蔷薇没吱声。
如果一直拒绝会显得很奇怪,大不了她阳奉阴违不吃就好了。
打完电话,他去浴室放了盆热水,用干净的毛巾蘸湿,拧干后凉了几秒,才轻轻敷在她的腿上。
蔷薇嘶了一声,忍不住轻哼着皱起眉头,像是这会儿才察觉到了有多疼。
墨锦棠抿了抿薄唇,脸上的线条紧绷着,他被那根纯钢的拐杖打过,上次直接被打得骨裂,所以他很清楚她有多疼。
这么娇惯的人,受到的痛感必然是比他多几倍。
墨锦棠叹口气,“疼的话就叫出来。”
蔷薇咬着唇瓣,“已经不大疼了。”
他看了她一眼,女人眼底的隐忍,令他心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