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签了这份文书吧！”乐清瑶挥袖，桌上出现一份文书和笔墨。
“这是什么？”龙逸拿起文书。
“相当于保证书之类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事后赖账，或者不愿付出代价。”乐清瑶抱臂一笑。
龙逸签下，跟着乐清瑶往深处走，越走越黑，乐清瑶淡淡的瞥了龙逸一眼“公子心里看来藏着很多事！”
龙逸跟着，很是严肃“不至于藏。”
“哦？”乐清瑶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来到一片浮尸之地，尸体中间放着一巨大石桌，寒鸦自龙逸眼前飞过，将龙逸逼着后退了两步。
“不用怕，这里除了那块石桌，都是幻象，是根据来者的心境造出的幻境。”乐清瑶从那些尸体上走过，坐到石桌旁的石凳上，龙逸站了许久，才走了过来坐下。
“你要问什么？”
“十八年前龙氏一族灭门案。”龙逸说完乐清瑶换了个坐姿“就为一件陈年旧事，你可知代价不是轻易能够付的起的，很多人在付代价时，也同你一般爽快，可当真正要履行的那日，不是跪着求我放过他，就是妄图亡命天涯，结果横尸荒野，更有甚者，逃出晏国境内，却在他国，照样横死”乐清瑶说的好像是一件琐事，可每句话都在告诉对方，她要死的，活不下来!
“即是棋局，落子无悔!”龙逸淡然一瞥，他这辈子不会再把自己和龙楚的性命交给别人的。
乐清瑶站起，聚灵，幻境消失，呈现一幅幅往事，龙逸站起，再一次目睹了十八年前的事，嘴角颤抖，却哭不出来，他手抚上小龙楚的头，却消失不见。
“逝者已去，节哀！”乐清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为首之人是魔族右护法，憩木！”
“这两个呢？”龙逸看着虚影上的那两人。
“这个应该是魔族黑卫，这个似乎并未杀人，他好像还救了你弟弟吧！”乐清瑶指着云帆的虚影。
“千户大人如果有一日家中遭贼，难道不会怪罪帮贼人开门之人吗？”龙逸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人，他不会放过的，那些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是我唐突了!”乐清瑶微微点头。
“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乐清瑶一愣“护我临安府百年之内不受外人侵扰。”
龙逸眉头一皱，满是不解“临安府虽属百恒，但机构却是独立的，一个小仆都有金丹修为，您这个代价怕是不合理吧！”
乐清瑶一笑“之所以不让你付任何代价，是因为百年前，我临安府第一任千户设临安府时，遭到九州反对，但有当时的古刹长老做护，才可有临安府，千户留下一书，古刹第一个提问者可以免去代价！”
“那将这个机会给后面进来的少年。”龙逸满心期许。
“公子，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第一个提问者！”乐清瑶回绝。
……
“龙虾，你干什么去了？”端木芊看对方边整理衣服边走。
“人有三急嘛！”龙楚掏了掏鼻孔，端木芊一个嫌弃。
“简直有辱斯文!”那小仆满脸鄙视。
“难不成你不上茅房呀！”
“……强词夺理”
那小仆和龙楚杠了起来。
“公子，该你了”乐清瑶送出龙逸，看向龙楚。
“那我呢？”端木芊看看龙楚“你后面去!”
“大人您这么漂亮，芳龄几何呀？”两人签完字，往里走，一路明亮，不由得乐清瑶纳闷，她在此数百年，从未见有如此心境澄明之人“你师父没教过你女子年龄不可冒问吗？”
“这个还真没有，那大人可有婚配？”
“难不成你要娶我不成？”乐清瑶转过身一抹魅笑。
“我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
两人贫着贫着，已经到了最深处，眼前景象让乐清瑶满是疑惑。
“这还有秋千!”乐清瑶还未来得及阻止，龙楚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一下疼的龙楚哭不出声。
“这是幻境。”
“怎么不早说！”龙楚摸着屁股好不容易爬起。
“你这心境倒是奇怪，只有一个秋千!”乐清瑶也是第一次见这般无欲无求之人，但上空却是乌云密布，连乐清瑶都看不出龙楚心里所想。
“奇怪？哪奇怪呢？”龙楚往那石凳旁挪挪，试探了一下“这是真的！”才小心的坐了下去。
“你不想知道你哥的心境是如何吗？”乐清瑶坐到龙楚对面。
龙楚摇了摇头“哥有他自己的事，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有些事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一定能说！”
“即是如此，你有何问题？”
“坤山的出处，血祭的去处”龙楚将坤山剑和血祭图放到石桌上。
乐清瑶看到坤山剑，明显一怔，但又恢复神色“小子，临安规矩一人只能问一个问题。”
“规矩就是不能破例的喽？”龙楚往石桌上一趴，眸子明亮，让乐清瑶想起了那个人。
“自然!”
“那为何晏国始皇，文皇提出的三个问题，当时的千户都有作答，莫非是大人您不按规矩办事？”龙楚逼问的紧，一时间竟让乐清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那任千户曾被文皇所救，但她没有想到，一个大大咧咧的少年，竟对九州往事那般熟悉。
“你付得起代价吗？”乐清瑶眼神迷离。
“那就要看千户要什么呢？”
“我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但我要她！”乐清瑶挥袖间，呈现端木芊的虚影，龙楚笑着将其抹掉“临安规定，是以自身为代价，我还是以自身为代价吧！”
乐清瑶看出对方的意思“坤山剑，至善法器，可它的主人却非如此，你可知横刯？”
“那个，九州至尊!”
“是至尊，也是九州六界各族畏惧之人，当年坤山剑的主人就相当于未出世前的横刯!”
“那它的主人叫什么啊？”龙楚看着坤山剑，也好奇它的主人。
“我也不知，这超过了临安府可以勘察的范围，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坤山剑的主人曾在万年前的六族大战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其所踪，至于坤山剑的灵识，毕竟已有万年，也随着它主人的离开，慢慢消散了！”
龙楚看了看，在坤山剑上一巴掌“听到没，你主人曾经比横刯还要厉害，哪像你，整个一废铁！”
龙楚刚说完，坤山剑就动动表示不满“你……”
乐清瑶看了半天“血祭，不知何人所铸，迄今为止，并无主人。”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夺它？”龙楚疑问。
“人性贪婪，人族也好，各族也罢，都妄想称霸，血祭以怨灵铸成，剑中有镜，称为镜中界，凡犯下滔天罪行的人，不论哪一族，都需毁其肉体，将灵识囚于镜中界，不得轮回，万世受镜中煎熬，因而强大无比，所以也成了众人觊觎之物。”乐清瑶冷冷一笑，她这千百年间，最看不清楚所谓的善恶，就连她自己都不知是善还是恶。
龙楚沉默许久，“明知也可能毁掉自己，可还是会垂涎三尺！”摇了摇头，果真如秣谷所说，世人皆愚。
“这剑应当是在鸿岚峡!”乐清瑶转过身，看向龙楚“你不问关于你家族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