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去哪儿了

    姜富贵轻轻应了一声，她虽不知祖母是何意，不过定然是为了自己好。

    更何况，姜华贵之前也在偏殿里，肯定是知道作诗词一事，她既未同姜富贵说，便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她的名字出现在前朝殿中。

    宫中大宴，如遇兴起当场挥墨作诗词，无论男女都需署名，以便后续评鉴时能知才情厚薄；这通常也是宫中贵人及各家夫人，观察和了解心仪人选对象的方式之一。

    另一边，前朝永宁殿中烛火亮如白昼，哪怕离得较远，也能听见殿中笙歌燕舞的喧闹声。

    公玉凛栩踏步入殿里的那一瞬间，扑鼻而来的是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着各色舞姬身上的不同脂粉味道，里面还夹带着几分兴文帝喜欢的沉木熏香。

    永宁殿中人多，因此也比殿外热和许多，丝丝暖风流过，使得殿里盈满的都是锦绣天地间的世俗烟火香气。

    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显得异常难闻，让人不自觉地头疼。

    殿中乐响激烈抗昂，司教坊的十几位舞姬穿着轻薄纱裙，周身上下缀着响铃，随着乐声一圈又一圈的急速旋转跳跃，绢纱伴着清脆的铃铛声肆意飞扬。

    奢靡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当下殿中的光景。

    公玉凛栩轻蹙着好看的剑眉，往自己的座位缓缓走去。

    然而，离他位置四五步外的龙椅上，正坐着一道明黄色身影，其头上戴着象征身份的高高冕旒。

    此人，便是大奉这盛世皇朝权利巅峰上的最高位者，兴文帝公玉竖。

    座上与人相谈甚欢中的兴文帝一眼就瞥见了公玉凛栩，笑着朝他道：“小三先前去哪儿了？”

    闻言，未能入座的公玉凛栩暗中压下他心中的厌恶之感，转侧过身对着兴文帝作揖答话：“回父皇，儿臣不胜酒力，方才感觉头晕不适，便去后头内藏院小歇了一会儿。”

    “嗯，你身子孱弱，确实该少饮点酒。”兴文帝仁爱的关切着公玉凛栩，随后又问他，“可有看上什么了？”

    公玉凛栩恭敬如实道：“未曾，只是眯眼小憩了下。不过，听闻内藏院的嫏嬛库里新入了一批典籍，今夜儿臣未能有幸览阅一番，却也是成了件憾事。”

    兴文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回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内侍交代说道：“等着席散了，记着让人去内藏院，取了典籍给小三送去。”

    内侍连连应声：“是，陛下。奴婢，记着了。”

    公玉凛栩躬身谢过兴文帝的恩赏，然后又听到他朗笑着道：“适才小三你未在，殿中行酒令作了诗词，太子和小五都已经作了，你可不能逃，速速也作一首。”

    公玉凛栩虚掩着衣袖轻咳了几下后，对着兴文帝拱手作揖，声色虚虚弱弱：“父皇，莫要打趣儿臣了。这前有饱读诗书的太子哥哥，后有满腹经纶的五弟弟，儿臣实在不敢班门弄斧，以免献丑。恳请父皇暂且饶过儿臣这回，也好让儿臣在众人前藏一藏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