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来这就是宫斗
不过品口茶的功夫，乐华在两个宫女的引领下入了正殿。
大圣国位于西北处，与他们大炎在风土人情，习俗文化上，包括长相都有着一些差异。
以前就如乐华公主，虽然嫁入大炎，却还是穿着大圣国的民服。
身上以精致的银饰装点，每走一步银器碰撞发出的清亮脆响格外悦耳。
用陈晓的理解，就有点像苗疆的服饰。
乐华年方十六，肌肤雪白容貌精致却偏鲜血质呢。相比于周雪凝的妩媚，她更偏向于少女般清新脱俗的清纯感。
从入了大殿，华妃的眼睛便悄然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有种没见过世面的纯真烂漫感。
目光扫过陈晓，当事人还有些心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认出来就糟了。
他刻意低下脑袋，有意回避。不过好在乐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像个好奇宝宝继续打量周围。
还别说，挺可爱的，是陈晓喜欢的类型！
只是这好奇打量的模样映入皇后眼帘，却成了一种怠慢的挑衅。
她轻咳一声，先发制人：“你就是大圣国的乐华公主？”
乐华这才回过神，赶忙屈膝行礼，笑而应答：“正是。”
“乐华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声音甜蜜，和昨晚一样。
陈晓心里欢喜，女帝艳福不浅啊~
周雪凝端着架子，托起侧脸，眉目间带着几分慵懒的嘲弄：“想不到西北蛮荒之地，杂草难生，倒也能养出你这般水灵的美人，也实属不易。”
无论是从语言还是态度，周雪凝倒是不掩饰自己的阴阳怪气。
她已经认定了乐华的好奇就是对自己的怠慢挑衅，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虽然态度不太友好，可作为异国公主，远赴他乡，又是有目的而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从容回应：“娘娘说笑，大圣国治理有方，即使是西北荒漠，繁华之地已不在少数。”
“这是论容貌，天下美者不计其数，可只有皇后娘娘令臣妾望尘莫及，也不敢在你面前妄谈美人二字。”
陈晓心里感慨，宫斗原来是这样的。
难怪敢给自己下蛊，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回答简直妙极。
既维护了大圣国的体面，又顺便捧了一把周雪凝。
抛开美貌不谈，大圣国送来的这个公主，只怕有的柳清月头疼的。
周雪凝挑挑眉，也不想这公主竟如此圆滑。
好话谁不乐意听？
可想到昨日她和皇帝缠绵半夜，仍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今日若是耳根子软听了好话，以后怕是别想抬起头。
想着，周雪凝心意狠，继续输出：
“这里是大炎皇宫，宫规森严，克己守礼方为生存之道，可不是几句油嘴滑舌你就能立身的。
入乡随俗，还请华妃收起在大圣国的那一套。
你我同为陛下妃嫔便是姐妹，理应互帮互助，不惹麻烦，为陛下分忧解难。
若是逾越了规矩，法不容情，你也别怪本宫不近人情！”
她眼神犀利，如鹰钩般盯着乐华，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乐华哪里听不明白？不过也早有心理准备。
来之前便已打听，大炎国皇帝不问后宫。自己初来乍到就荣获恩宠，受嫉妒也是在所难免。
根基不稳，自当以退为进，方为立身之道。
她故作惶恐，急切回应：“臣妾谨记教诲，还请娘娘放心。”
倒是个知进退，懂规矩的。
见她如此，周雪凝才展露一丝得意的笑颜：“识时务者为俊杰。敬了这杯茶，日后咱们就是姐妹，也就无需客气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乐华敬完茶之后，周雪凝也没留她的意思，便识趣的告退。
临走时，周雪凝让陈晓相送。
两人倒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送到门口，乐华给他塞了一锭银子。
大概是将他认作了皇后身边的人，无非就是人情世故那一套。
替她说点好话，你做的不对的地方指点指点
“娘娘，您这也太客气了……”
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少说得有二十两，比自己敲诈洪天祥的还要多。
“公公就拿着吧，若是缺了随时来找本宫。”
到手的钱，不要白不要，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的是。
陈晓也没过多拒绝，目送着她离开。
心想，乐华公主只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天使面孔，心眼子却不少。
……
回到水云殿，新月终于将心里的那股怨气吐露出来，替她鸣不平。
“公主，那皇后娘娘话里带刺，说话实在难听，亏您能够忍得下去。”
乐华也不急躁，喝了口茶润润嘴皮。
相比于新月的不满，她倒是笑得从容自在，实在让人不理解。
“皇后娘娘如此折辱，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初次见面她便袒露敌意，只能说明她还输得彻底。
不对，与其说是敌意，倒不如说是嫉妒作祟。”
新月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顾虑道：“皇后嫉妒您，万一用手段，怕是防不胜防……咱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乐华并不会武功，而是擅长御蛊。
只要找到机会，杀人于无形不在话下。
“想的倒是简单，只有咱们摸大炎的底细，人家就不会摸大圣的底细？”
“皇后位高权重，又是将门之女，若被查出死于蛊虫之下，计划功亏一篑。”
若是真的以蛊杀人，她为何不直接杀了皇帝？
“行了，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皇帝盛宠于本宫，若能怀上龙种，必能将皇后取而代之。
届时，想报什么仇怨，不是随我心意？”
“大炎皇后。”
新月惊讶又无奈，“公主，您这个想法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您是异国公主，两国局势紧张，怎么可能被封为大炎皇后？”
“而且，那皇后也非省油的灯。将门之女，父亲手握重兵，战绩斐然。皇帝娶了她便直接封后，看中的不就是将门势力？”
“就算您再受宠，怀了龙种，只要有周家在，恐怕永远无法撼动当今皇后的地位。”
乐华也不是愚笨之人，怎么会想不通其中的利益牵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