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狐身赴任
张缙就当没听到他们小声嘀咕,跟在几人身后,一路看街道两旁的房子,的确比村子那边的好上一些。
有一半用石头搭建的房子,一眼望去,后面都是泥巴屋子。
木门都有被损坏的痕迹,想来就是年前被马贼洗劫之后留下来的。
有往外走的人,看到这一行人,连忙往自个屋里缩。
几人昂道挺胸,以彰显他们在县城的地位。
县城的面积没有超过十里,所以张缙一入城,系统就将县城的地图拓印下来了。
跟实物一对比,简直一模一样,张缙又给系统点一个赞。
走了半个时辰,几人喘着气,指着前面的建筑道,刘五银得意道:“瞧着没,县衙到了,给钱。”
这天都黑了,他们急着回去,也怕到了地方,张缙耍赖不认账。
张缙把包袱拿到身前,伸手往里一掏,拿出20个铜板。
“我说话自然算数,你数数。”
刘五银没想到张缙真的会给他20个铜板,就只是带带路,以往一个铜板都很难要到,看到手心里沉淀淀的,才有了真实感。
另外几人一起围过来,盯着20个铜板,就像看到肉,两眼瞪得溜圆。
“娘啊,真的有这么多铜板。”
“我咬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这小子,独身一人,竟然带着这么多银子。”
几双眼睛又不怀好意地朝张缙看来,眼里全是贪婪地盯着张缙的包袱。
张缙将包袱一收,直接胯在胳膊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刘五银问道:“那个银哥,你说你堂哥是衙役是吧?”
“那是当然,咱们泽安县谁不知道。”
“那行,你现在回去,让你堂哥过来见我。”
“凭什么呀?”
“少废话,让你堂哥马上过来。”
一看到张缙气势十足,刘五银腿都软了。
张缙到泽安县,就已经接管一县气运。
只要在泽安县范围,只要是上了泽安县户籍,这些人就对她造不成伤害,这是强国系统对她的保护机制。
不然,在古代这个没有监控,律法不完善的朝代,一点保障都没有。
几人连滚带爬跑了,刘家本就离县衙不远。
一口气都喘不匀,就在花厅里遇上刘三金。
“五弟,你又闯什么祸了?”
几人倒在地上,大喘着气。
刘五银指着县衙方向,喘着气,断断续续吐声:“三哥衙门有人喊你去”
刘三金本喝着水,被刘五银这番操作,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缓口气再说,瞧把你急的。”
刘长田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小儿子,怒喝道:“一天天的不着家,你爹叫你翻地,人影也不见,你什么时候才娶得上婆娘。”
“大伯,咱们家什么也没有,我拿什么娶媳妇。”
“你还有脸说,要不你没个正形,会没有姑娘看上你?”
“大伯,我娘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丑得要死,我才不要。”
正两人越说越偏,坐在他旁边的张六指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提醒道:“银哥,说正事。”
刘五银哦了一声,连忙转过头望向刘三金。
一脸后怕道:“三哥,下午县衙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听我说你是衙役,让你去县衙见他。”
“可有打听对方来历?”
“穿着一般,长得也不咋地,出手大方,口气不小,说话文绉绉的,好些没听懂。”
刘三金大掌拍在桌上,怒道:“好胆,我倒要去好瞧瞧。”
刘长田阻拦道:“三儿,不要冲动。”
“小五,你快跟我们说说,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刘五银挠了挠头,不解道:“我没说嘛,他就一个人啊。”
刘长田指着他没好气道:“小五,我说你什么才好,就一个人,咋把你们吓成这样,我还以为对方带了一大队人过来。”
刘三金也责怪道:“小五,我看你就是被马贼吓破了胆。”
刘五银摆手道:“三哥,你不知道,那小子怪异的很,说话柔柔弱弱的,但他板起脸来说话,我就腿软。”
“没出息。”
刘三金以前为了家人安全,而且他一单力薄,才没有跟马贼对着干。
但他这些年衙役可也不是白做的,提着刀就朝县衙走去。
另一边,张缙把前后院逛了一遍。
前面是衙门公堂,后院是县令住的地方,是个二进的院子。
真如其他人所说,衙门除了县令办公的桌子,空空如也。
地上除了灰泥,就是一地血迹。
房门基本上都砸烂了,有的甚至门框都被人拆下当柴烧了。
就差把屋顶掀了,原本种着花草的地方也拔了精光。
如果没有强国系统作底气,这个县令谁爱当谁当去。
张缙算着时间,转了一圈之后,就站在公堂上等着刘三金。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众人举着火把气势汹汹朝衙门冲进来。
“听说你找我。”
张缙看着这个粗犷的男人,声音中气十足,有一副好嗓子。
张缙淡淡笑道:“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刘三金愣了一下,才懂了张缙的意思,是让他自报家门。
“刘三金,县衙衙役,五年,该你啦。”
若是说不出一个道道,他就得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张缙不徐不缓,淡淡道:“张晋,泽安县新县令。”
张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任免文本,两手举着让这些人看清。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都不识字,但那看这质张不一般,而且上面还盖着印。
刘三金虽然不识字,但他见过县令的印,跟上面的差不多。
狐疑问道:“你真是新来的县令?”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这么小当县令了?”
“你这怕不是假的吧?”
“你可不能骗人,押送犯人的官爷可认识字,万一你骗我们,不会有好下场。”
张缙苦着脸无奈道:“本来有二十个人护送我过来,结果他们为了保护我陆续都被杀了,东西也被人抢了,其实我只是看着小,已经18岁了,家里人通过关系谋的官位。”
众人哦了一声,这就说得通嘛。
刘三金黑着脸道:“你一个人来上任有什么用,这里穷得要死,你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一个县城一个客栈都没有?”
“只有一家,但你还有钱吗?”
“我还有一点,过后我家人会送东西过来。”
听张缙这么说,一众人松了一口气。
毕竟谁也没有胆子冒充县令,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刘衙役,我对这里一无所知,你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