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电击惩罚20
虽然霍队说了等他回来, 但是古时七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走进了审讯室。
被抓到的时候袁泽就已经承认了那几起案子确实和她有关，她始终不说的是戚天承的下落。
其实古时七对能不能找到戚天承并不在意。
就像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一样，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比起一个恋童虐待养女家暴的男人的下落, 她想知道十年前在心乐园矫正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古时七：“我不问你戚天承在哪，不用你说，霍队也会找到他的。”
袁泽不说话, 她以为古时七在诈她，警察就这么点手段。
袁泽错了, 古时七没有在诈她, 受了超级英雄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影响, 很多民众总是觉得警察不作为，没什么用, 总是等事情都结束了人都死了才赶到。
那是事实吗？一部分是, 有些时候警察确实无法及时赶到，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冲过去救下了人质打倒了坏人。
可是这种过程往往是枯燥乏味不具有精彩的戏剧性的，没有单枪匹马的孤胆英雄好看。
有些人看了两部电影看了几本小说就觉得整个世界自己最聪明，能做到杀人不留痕迹，随便出手那都是能让警方头疼的完美犯罪。
对此古时七只想说, 想太多了。
当然上面的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 古时七相信霍轩，他说今晚能抓到人就是能抓到人，毕竟
古时七愣了一下，毕竟什么？
毕竟他是破案组的队长啊！
对，就是这样。
古时七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袁泽：“我们不说戚天承，我们来聊一聊其他的。”
古时七：“我们刚从你家过来，见过你的母亲了还有你弟弟, 她们都很想你。”
袁泽讥讽的笑了：“想我？”
古时七：“我们也查到了另外的事情，你雇佣了一个大学生让她假装是你来和你的母亲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袁泽对上了古时七的眼神淡淡的说到：“你猜呢？
”
古时七：“你似乎很喜欢让人猜测，很聪明的做法，当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直接将问题反抛给了对方。”
袁泽不说话。
古时七：“你的心理防线很强，心理防御机制其实是有两面性的，一方面，它有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人们的痛苦，但另一方面如果人们对事实扭曲的太厉害，就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袁泽：“你说的我听不懂。”
古时七：“我们进了你的房间”
古时七注意到袁泽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但是又很快的放松了下来。
她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并且尤其注重个人隐私。
古时七：“你藏东西的地方很隐秘，但是还是被霍队发现了，四把刀，你放了四把刀在房间里，为什么？因为就算处于自己的家中自己的房间里还是觉得不安全吗？有一把刀在黏在床底下，你会在晚上的时候是拿着刀才敢入睡吗？”
袁泽笑了笑：“不止四把刀，还有，枕头底下也有一把，不过可能被扔掉了吧。”
古时七：“是进矫正所那段时间留下的阴影吗？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会这么害怕。”
提到矫正所的时候，袁泽的手猛地握紧了杯子，纸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古时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你杀掉了他们你仍然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袁泽没有说话，古时七将当年矫正所的那张孩子们的合照放在了袁泽的面前。
古时七：“你锁骨上的纹身是洪成修的名字缩写吧，你们是好朋友吗？当年他为什么自杀？”
袁泽颤抖着手拿起了那张照片，就在古时七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低声的说了一句：“那根本不是自杀，他是被推下去的。”
古时七：“被谁推下去的？”
袁泽：“戚天承。”
古时七：“所以你才这么恨他。”
袁泽：“对。”
古时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袁泽嘲讽的笑了一声：“你们警察不是
很厉害吗？都能抓到我这个凶手了，为什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查不出来。”
古时七没有在意她的讽刺而是继续说道：“你那时是因为性取向特殊被送进矫正所的，那么洪成修呢？你的好朋友，会把他的名字纹在身上为了他报仇的朋友，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走访了他的父母，但是他们闭口不谈，只是说儿子精神出了问题。”
袁泽突然暴怒：“他们才是精神病！他们精神才出了问题！无知愚蠢！恶毒！就是他们害死了成修！”
外面守着的小李冲了进来将袁泽的头按在了桌面上：“你要干什么！冷静！”
古时七：“你放开她。”
小李：“可是”
古时七：“没关系的，她会冷静下来的。”
小李：“那好我先出去，七七你有什么事我马上进来。”
古时七点了点头。
古时七：“无法和大众说清楚的暴怒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认为他们才是精神病，那么告诉我理由是什么。”
袁泽冷笑了一声说道：“她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
古时七：“跨性别者？”
也就是说洪成修是一个认为自己是女性的男性，而袁泽是一个喜欢女性的女性，她们成为恋人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时七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关系。
反倒是袁泽有些诧异，见多了旁人跟观赏动物一样的眼神，这种正常的眼神反而让她觉得不自然起来。
袁泽：“你不觉得我们的行为很变态？”
古时七：“跨性别者，一个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生理性别，渴望成为另一种性别的人，在医学界也经常用性别焦虑、性别认知障碍来解释跨性别者，至于同性恋，是性取向之一，从进化学上来讲是人类多元化发展的一种。”
“无论是跨性别者或者是同性恋，在法律意义上都不能划分为精神病。”
袁泽深深的看了古时七一眼：“你倒是和她们不一样。”
古时七笑了笑。
袁泽：“你想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可以啊，就让我来告诉你那是个什么地方吧。”
袁泽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突然发现这个伤疤太大了，甚至让她不知道该从哪里掀起。
古时七：“如果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话，从林光业开头吧。”
就是因为林光业的案子才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东西，牵出了一段段尘封的往事。
古时七：“你当时是怎么杀了他的？自己一个人动的手？”
袁泽点了点头：“对，自己一个人动手的，他是倒数第三个，林光业很蠢，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稍微编个谎话来个□□他就上钩了，杀他简直太容易了，容易到就像是杀掉一只蚂蚁一样。”
“当我划开他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在想当年就是这么一个人拦住了我困住了我们吗？我替十年前的自己感到可悲。”袁泽慢慢说道：“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个都快高到两米怎么攻击都没办法逃出去的铁人，但是现在他就像是一团烂肉一样，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袁泽：“在他死之前我电了他好久，把他的嘴用抹布堵了起来，他叫不出声，扭曲的就像是被切断的蚯蚓一样，他以前也是这么看我们被治疗的吗？我不断的问他问题，就像是他们问我问题一样。”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电吗？不知道，那就继续接受治疗吧。”
“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承认你的错误就不用电击了，知道你是变态了吗？”
古时七：“林光业是保安，他应该没有参与过电击治疗吧。”
袁泽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古时七的天真：“治疗？呵，是治疗啊，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治疗的吗？不止是电击，多的是你们不知道的，因为性取向的原因被送进去的不只我一个，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这些人的吗？”
古时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袁泽：“矫正强奸！他宣称会通过强奸让我们变得正常，改变性取
向，为什么会喜欢女人那都是因为没有尝试过男人的滋味不知道其中的好处，所以才会有这种不正常的想法。”
“做这个[治疗]的医生是戚天承，不过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一些不太喜欢的分给了林光业，让他帮助治疗。 ”
“不仅是对女孩这样做，还有长的清秀好看的男的，好几晚我都看见了成修被拖出去，可是我救不了他。”
古时七：“这件事你们的父母不知道吗？”
袁泽淡淡的说了一句：“她们不相信，从进了那个地方起，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假话。”
古时七：“矫正所不止是他们两个，其他人呢？”
袁泽：“你在想些什么？你觉得那些人会救我们吗？孔盛是个傻子，他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其实一样的恶心，戚令美是个没用的东西，她自己都是被强奸的货色，至于何惠。”
袁泽冷笑了两声：“何惠？那是个彻头彻尾的贱女人。她高兴的时候就会给我们上课，上的都是一些女人要怎么怎么卑微的垃圾东西，她会不断告诉我们，我们都是道德败坏的变态，是一群异类是社会的残渣。”
“她让我们拿着牙刷清理浴室和厕所，捡起每一根头发，只要她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就会用高跟鞋踹我们的肚子，因为那里不容易留伤，然后把我们的头按到马桶里，那里真臭，只要一想起来我就想呕吐。”
“只要有人反抗，她就让她们脱光了跪在外面，一整夜，是冬天哦，很冷的。”
“你听不下去了？”袁泽笑着说道：“精彩的事情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