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行势力
“有？”韩佛来的眼睛缩成针尖，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道：“那你需要什么？”
李羽玄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和靖玄司相关的消息罢了，我想知道在大人和大人背后的朝廷如何看待靖玄司，以及朝廷和靖玄司的合作方式。”
“我有意加入靖玄司，而靖玄司中的韩府正也允诺明年给我名额，但我需要知道我究竟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衙署。”
在李羽玄看来，孤证不举。现在自己对于靖玄司的了解全部来自于韩府正，虽然现在自己基本相信韩府正说的话，但现在有机会小小的证实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李羽玄的话，韩佛来松了一口气，看向李羽玄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平添了几分喜欢。这种稳重的年轻人不多了。
沉吟了一会，韩佛来缓缓的说道：“靖玄司有古君子遗风。身处暗处，却行事磊落，直面人心至恶，却不改胸中仁心。”
“当然，这是老夫的看法。至于其他地方的同仁可能不是这么看待。”
“这是为何？”李羽玄问道。
“因为我们不是君子啊。”韩佛来笑道，“靖玄司的人为了解决异衍不惜任何代价，而这可能会导致和我们的冲突。冲突就是不稳定，而我们最讨厌的就是不稳定了。”
李羽玄望向对面的韩佛来，他的身影和前世的汉弗莱爵士的身影慢慢的重合了。
“那靖玄司和朝廷是如何合作的呢？”
韩佛来抚须道：“那便需要依据《玄门章程》了。”
“《玄门章程》是朝廷、道门、靖玄司和学宫联合签署的法令，规定了对于各种超凡事件的处理方法。”
“道门？书院？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修行方法？”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学宫的修行和浩然正气正有关，当然，以我的心性自然是得不到浩然正气的认可的。”
李羽玄摇了摇头，笑道：“大人真会开玩笑。”
“羽玄啊，这可不是开玩笑，不过你要知道，那些能得到浩然正气认可的人往往当不了高官。老夫当年被毫不犹豫的拒绝恰恰说明老夫有宰相之资！”面对毫无威胁且做事有分寸的李羽玄，韩佛来明显有些放松和随意。
李羽玄：？？？
从过往中走出，韩佛来笑道：“忆往昔，失态了，失态了。”
“我被书院拒绝后，就不再关心修行之事。从官之后，就只关心如何协调各个势力镇压超凡，维护秩序的稳定。”
“要是你关心修行之事，去靖玄镖局、姑姥庙、县中的官学便可以了解各个修行门路的大概路线。前提是他们愿意告诉你。”
“上面说的三个地方你都可以前去修行，无需担心。”
“不过在老夫看来，加入靖玄司对你而言是最好的。”
“为何？”
“第一，靖玄司邀请你了，而其他两家没有，你去很可能吃闭门羹。”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你爹曾经是靖玄司的高官，不然你也住不上这么大的李府。你如果去靖玄司，受到的待遇一定不会差。”
“什么！”李羽玄有些震惊。对于这个世界的便宜老爹，李羽玄只知道他是一个经常外出的土财主，昨晚觉得他是一个术士，但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靖玄司的高层。
李羽玄皱了皱眉毛，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情？”
韩佛来严肃道：“因为你父亲不想告诉你，连异衍这种东西你都是昨夜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父亲在靖玄司担任高官呢？”
“你父亲的意思也不难猜，大概率是不想再让你进镇压异衍这修罗场。想让你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度过余生。”
李羽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后抬头想了想，李羽玄问道：“县丞大人，不知你这次为何要救张安？”
“我记得大人可不是一个会做慈善的人啊。”
韩佛来笑了笑，道：“你确实敏锐啊。”随后把方县尉的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李羽玄听完，微微眯眼，带着几分笑意，李羽玄道：“不对，不对。”
“大人你一定是让方县尉顶锅了。”
“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些。”韩佛来笑道。
“只要事情最后暴露出来，无论方县尉上报不上报你们都要担责。因为你们大概率会同意让张安来保护我。”
“本朝实施四等官问责制，若有文书，则按照文书中记载的来惩处，谁有错，谁主要责任。”
“虽然方县尉需要担主要责任，可批准张安来保护我的大人和县令都要受罚，只不过责任稍浅一点。”
“若是县尉上报了，但没有文书，或者不上报，也没有文书。但依据长官负责制，县令需要担责。”
“但是大人一番操作，责任只有县尉来担。县令担了大人的情，县尉也成了你的门生。”
韩佛来笑了笑，道：“不过你想的还是浅了。”对于这样一个聪慧且不会影响自己的人，韩佛来并不惜于提点。
“你是从律令的角度来说的，可还是少了点东西。”
“什么？”
“县令是尚书门生，老夫在此经营许久，而那县尉有什么？就算真的降罪，不管如何他总是受损最大的。我还是在帮他啊。”
李羽玄听完，感叹道：“县丞大人您，才是这肥县的天啊。”
韩佛来抿嘴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