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私生子和戏子
宋稚清俯身将你好从地上抱了起来，你好撒娇似得在宋稚清怀中钻来钻去。
你好似乎还熟悉宋稚清身上的味道，不肯离开了。
“你还记得我呀？”宋稚清笑着摸着你好，余光忽然看到陈聿为饶有兴致得看着她。
阴魂不散，真的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陈聿为现在的状态。
原本你好带来的一点开心，瞬间烟消云散。
宋稚清过去，将你好递到了陈聿为面前：“你的猫。”
陈聿为去抱猫，但是你好却是撒泼打滚不愿意从宋稚清怀中离开。
“有些人，管不好自己的人，连自己的猫都管不住。”陈聿舟气恼于刚才你好咬他裤脚，又恼于陈聿为的再次出现，“清清，把猫还他，我们走。”
宋稚清也想把猫还给陈聿为，但是你好好像是赖上她了。
“不妨问问你的清清，这只猫为什么这么依恋她。”陈聿为好整以暇得看着宋稚清。
他话语里面满是玩味。
宋稚清看着你好，想到了六年前，刚结婚的时候，她和陈聿为有一次从陈家老宅回来，在路上偶遇了一只受伤的小橘猫。
宋稚清其实是不喜欢小动物的，但是当时觉得小猫太可怜，一定要带回家。
后来……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她和陈聿为一起养的猫。
说是一起养，其实都是陈聿为在照顾。
所以，离婚了，你好就变成了陈聿为的猫。
思绪拉扯回来，宋稚清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热。
“我们走，不弹了。”陈聿舟想要带宋稚清一走了之。
但是宋稚清不同意：“不行，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任性。”
“听见没有？这是她的工作。”陈聿为将你好从宋稚清怀中强行抱了出来，一只手抱着猫，你好无辜又依恋得看着宋稚清。
陈聿为身上慵懒矜贵的气质和猫很是融洽，他抱着猫的动作，让你好这只大胖橘都多了一丝矜贵感。
说完陈聿为转身离开，仿佛觉得陈聿舟就是个笑话。
此时宾客都从餐厅回来了，宋稚清示意陈聿舟回到会客厅去，她要继续工作了。
调好弦，宋稚清继续弹唱。
大概唱了三首曲子，宋稚清忽然觉得浑身奇痒。
但是她现在仍旧要弹唱，没有办法动弹，难受的感觉让她弹错了很多弦。
应溪一边给老太太递剥好的橘子，一边淡淡得说道：“以前去苏城的茶馆听过苏城评弹，有腔调的很，怎么今天老是听到弹错音。”
老太太也觉得奇怪，她也算是半个评弹戏曲专家了，知道宋稚清的琵琶水平比她母亲姚莲的更胜一筹，是一个特别有天赋的孩子。
今天怎么频频出错，难道，是因为来到了陈家，见到了聿为，让她不自在了吗？老太太没说话，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孙子。
陈聿为怀中抱着猫，眼神都没落在宋稚清身上。
他们两个之间之前的确是不欢而散，但是清清那孩子当初也没闹，还拿走了一笔抚养费，如今两年过去，两个人应该都放下了吧？
这个时候，陈聿为忽然漫不经心得对应溪开口：“你什么时候听得懂评弹了？”
应溪脸再次挂不住了，讪笑：“弹错这么多音，不连贯了，我还是听得出来的。是吧奶奶？”
“差点以为，你是评弹专家。”陈聿为扔了一句话。
毫无疑问又是怼了应溪一句。
陈知愿见自己弟弟这么维护宋稚清，冷哼了一声：“聿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也值得你为了她怼应溪？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也不见得你维护她过。”
结婚四年，陈聿为面对宋稚清在陈家受过的委屈，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或者换句话说，是从来没在意过。
他根本没有仔细看过她，何来在意她的事情。
“愿愿姐，聿为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宋稚清离婚的时候硬是拿走了一个亿，聿为这么还会维护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女人呢？”
应溪开始茶言茶语。
一旁的宾客听见之后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不知道宋稚清当初竟然拿走了一个亿之多。
“这个女人是有点本事的哦，听说当初一分钱嫁妆都没有就来了个人，离婚还能拿走这么多。”
“听说当初就是为了钱使劲攀附陈家的。”
“也是，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估计都有娘养没娘教。”
这些宾客都是陈家的客人，也不觉得在陈家人面前说这些有什么，毕竟当初宋稚清是被陈家赶走的，因此她们声音还不低。
然而这些话落入陈聿舟的耳中，彻底惹怒了他。
“你们了解宋稚清吗？！胡说八道什么！”
说着闲言碎语的宾客们被吓了一跳，纷纷闭嘴了。
杭城人尽皆知，陈家这个私生子，谁都不惧。
陈知愿闻言之后翻了一个白眼：“现在私生子都能够上台面说话了吗？难怪老古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你和那个坐在庭院中咿咿呀呀唱着的戏子的确是挺配的。”
陈柏年听到私生子这样刺耳的话，呵斥了自己的女儿：“够了！平日里你胡言乱语就算了，今天是什么场合？难道带你弟弟回家一趟，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我真是白让你读书了。”
陈知愿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说错了吗？他不就是个私生子？宋稚清不就是个被我们陈家扫地出门的戏子？！他俩干脆凑一块得了。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这两个人都抱到了一块儿呢。爸，您这小儿子是真不挑，自己哥哥之前的女人都下的了手。”
“啪”的一声，陈柏年一个巴掌扔在了陈知愿的脸上。
听见了所有话语的宋稚清，停下了弹唱。
她就知道，只要她和陈家人有接触，就会有不断的风波……
她无奈得垂首，起身，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就走了。
演出时间也到了。
剩下的事情和她无关。
“聿为，奶奶，他打我！”陈知愿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陈柏年，你为了这个私生子打我你还是个人吗？你别忘了，当初我妈妈就是被陈聿舟的妈逼得跳楼自杀的！”
老太太低声叹了一口气：“好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
陈知愿却咽不下这口，她知道陈聿舟这边有陈柏年护着，不能奈他何。
于是她便走到了庭院中，一把揪住了宋稚清的头发，当宋稚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巴掌已经狠狠得落在了宋稚清的脸上。
“贱人！每次出现，都搅得我们全家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