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暮年之哀，殿下亲自下厨
乾清宫内。
赵匡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悠悠醒来。
看着天色渐黑，赵匡济淡淡开口道：“王忠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醒咱啊？”
“陛下，奴婢看您睡得香，所以就……”
赵匡济冷哼一声：“咱大乾开国才二十几年，岂能贪图享受。传旨，今儿个就上晚朝吧。”
“陛下……您不用上朝了。”王忠俯首跪地。
此时的王忠老泪纵横，他跟了赵匡济几十年了，他自然明白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不用上朝了，赵匡济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昨天就不用上朝了。
而且那小崽子昨天还来过乾清殿。
“今儿个，那小崽子又做个什么事儿？”赵匡济问道。
“陛……陛下，奴婢不敢说。”王忠声音带着颤音回答道。
“嗯？”
赵匡济双眸瞪大，看到王忠这个表情，他总觉得有一种不祥之感。
“说，反正那兔崽子给咱关在了这里，有什么消息就告诉咱。”赵匡济带着怒容说道。
于是，王忠就把他所探听到的朝会内容讲述了出来。
听完王忠的讲述，赵匡济瞬间暴怒起来。
“岂有此理，这个兔崽子是想亡咱的大乾啊！发银子不算，还让文武百官每个月多休六天，他怎么敢的呀！”
“咱好不容易压住了淮西，结果这小畜生给拔了回来！”
“混账东西！他赵光显就是个混账东西啊！”
看到赵匡济如此的愤怒，王忠跪着上前劝慰道：“陛下，陛下息怒啊。”
赵匡济没有理会王忠，披起一旁的龙袍，就要走出房间。
“陛下，陛下！”
王忠起身追上，想要拦住愤怒的赵匡济。
可就在赵匡济刚走出房间，就停下了脚步。
看着跪成一排排的太监，赵匡济仰头闭眼，泪水不由地流了下来。
他很清楚，这都是那混小子的主意。
可他真不想看到大乾毁在那混球手中。
想到大乾江山，赵匡济眼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也不顾这些太监，执意走向乾清殿的大门。
随着他拉开大门，二十名禁卫军瞬间拔出了手中长刀，挡在了赵匡济的面前。
“请陛下回宫！”
“尔等是要弑君造反吗？竟然拿刀拦着咱！”赵匡济愤怒质问道。
“请陛下回宫！”禁卫军再一次开口道。
“咱是这大乾的皇帝，尔等谁敢阻拦！”赵匡济说完，就向前方迈步走去。
而就在赵匡济还想迈步走出第二步时，三名禁卫军的长刀直接夹在了赵匡济的肩膀上。
“请陛下回宫！”禁卫军再度开口道。
感受到冰冷的凉意，赵匡济停住了脚步。
此时的赵匡济有些不敢赌了，他怕那混小子真能做出弑君来。
可现在的他已经被逼成僵局了，这要是退回去，那可不是丢人这么简单。
“陛下。”王忠这时跑了出来，快步上前搀扶赵匡济：“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随着王忠向后搀扶，赵匡济这才退后了一步，从而脱开了刀架脖子的僵局。
看到这些禁卫军的眼神，赵匡济便明白，这是要让自己回去。
“陛下，咱就不要以身犯险了。”王忠拉着赵匡济往后退。
赵匡济心里明白，他现在还不如一个太监自由。
起码王忠可以自由进出乾清殿，甚至可以前往御膳房打听一些消息。
看到赵匡济没有反应，王忠小声说道：“陛下，您只是暂时龙困浅滩而已，不要生气，保重好龙体。奴婢问过了，只要您不离开乾清殿，一切要求都可以尽量满足。”
赵匡济自嘲一笑，他怎么不明白，这就是囚禁自己，还说什么龙困浅滩。
“既然不让咱出去，那让那些大臣见见咱总是可以的吧？”赵匡济站在乾清殿门口问道。
闻言，王忠连忙摇头说道：“陛下，无太孙旨意，任何人不得来见您，违令者杀无赦。”
听到王忠这么一说，赵匡济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这个小畜生，怎么敢的！咱还没死呢，这圣旨就随便发，早知道会这样，当时空印案时，咱就把那群乱臣贼子全杀了！”
王忠明白赵匡济此时的心情，但现在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听话，还真有可能人头不保啊。
“陛下，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王忠扶着赵匡济重新返回乾清殿。
随着赵匡济回到殿内，他缓缓摆脱了王忠的搀扶，慢慢地走向房间。
看着赵匡济那落寞的背影，王忠知道，陛下已经不是那执掌乾坤的陛下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而王忠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赵匡济并没有死心。
他再想如何能联系到外面的人。
一旦他能翻身，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淮西势力。
更是要将赵光显贬为庶民，禁锢在东宫！
而赵匡济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梦想，也只是梦想。
因为此时的淮西集团已经各司其位，内阁三位大臣也已经开始接管朝廷政务。
甚至这初始的效果，要比他执政时更加效率、快捷。
半晚御膳房内。
此时御膳房中，二十多名御厨跪地不起。
之所以会跪着，那还是因为赵光显正在弄吃食。
“殿下，要不臣来吧。”彦玉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在彦玉眼中，赵光显可是储君，哪能亲自下厨。
虽然老赵也没少弄吃食，但那都是没当皇帝的时候。
“不用，一会儿就好。”赵光显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彦玉看着还在跪着的御厨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御厨连火锅是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你们也别跪了，现在把那些青菜都洗了，还有那肉，都给孤切成薄片。”赵光显泄着芝麻酱指挥道。
闻言，这些御厨和太监就好像得到大赦一般，起身快速冲向灶台。
随着赵光显将两份麻酱蘸料摆到桌上时，彦玉有些蒙圈，因为这一小碟的东西，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看到彦玉的疑惑，赵光显笑着解释道：“这东西是蘸料，一会蘸着食材吃的。”
“哦……”彦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振子，把那小锅连带着火盆端上来。”赵光显吩咐道。
“是，殿下。”
小振子快步来到灶前，叠起厚布抱起火盆就向桌子走去。
看着沸腾的锅底，赵光显惋惜道：“可惜了，没有辣椒，只能用茱萸代替。”
“何为辣椒？”彦玉好奇问道。
“异域出产的一种植物，不过，再过三四个月，咱大乾便能生产了。”赵光显解释道。
彦玉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没问出口。
毕竟他只会带兵打仗，至于这些农耕产物，他也就认识几个，说句五谷不分都不过分。
随着青菜和肉片摆放好后，赵光显拿起筷子直接涮了起来。
彦玉虽不懂这火锅吃法，但他可以学啊。
随着小锅沸腾，肉香很快飘了出来。
“咕咚！”
彦玉闻着肉香，不断吞咽口水。
甚至一旁御厨们，也在流着口水望向赵光显这边。
“肉好了，可以吃了。”赵光显说着，架起肉片蘸了一下料，便送入口中。
彦玉学着赵光显动作，刚把肉片送进嘴里，他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好吃，这东西真好吃！还是殿下聪明，居然发明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赵光显笑了笑，吩咐道：“小振子，让他们学着在准备一些，一会儿你给乾清殿送去。”
“是，殿下！”
小振子领命，吩咐御厨直接按照殿下刚才样子做一份出来。
“殿下，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彦玉停住筷子问道。
赵光显没搭茬，他明白彦玉这话中意思，更明白储君和皇帝之间的差距。
之所以他要这么做，就是想让老赵看看，他赵光显才是真正的天下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