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爷孙对峙，册立诏书
看到赵匡济无话可说，赵光显转身看向彦玉。
“舅老爷，我想做储君，您怎么说？”
啊？
彦玉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如果老赵不选你，那我们就帮你推翻这大乾，让你来坐这天下。”
赵光显微笑点头，虽然这话和他要的不一样，但效果确实一样的。
“舅舅，如果他不给，你怎么说的？”
秦升看了一眼赵匡济，攥紧拳头回答：“如果陛下不给，那舅舅便帮你夺！大不了重开乾坤势！这天下，我们淮西既然能打下来一次，也就能打下来第二次。”
赵光显很满意秦升的回答，而这就是他想要的！
赵光显转过身目光看向赵匡济：“陛下，这便是我为什么要夺回我自己的东西。因为你根本没有想立我为储君，所以，我就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你不给不要紧，我亦去之，而他们愿意帮我，就这么简单！”
赵光显的话让赵匡济气得牙根疼，但却没办法反驳，毕竟这就是事实。
他下午时还考虑过这个嫡庶关系，结果晚上就应验了。
“咱是皇帝，这江山是咱们的，是咱带着人打下来的，咱赵家皇室，咱是一家之主，咱自己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仅凭血脉你就想拿回去？凭什么？”赵匡济说道。
赵光显笑了，他是被老农思想的赵匡济气笑的。
他非常了解这位皇爷爷，也知道对方眼界究竟有多高，所以注定了王朝走向灭亡！
“你笑什么，难道咱说得不对？”赵匡济怒道。
“就凭我是秦怀春的外孙！凭我母妃是秦家嫡长女，凭我是赵家皇室唯一仅存的嫡系血脉！”赵光显掷地有声地说道，紧接着反问道：“你说你打下的江山，没有我外公秦怀春，你凭什么能坐稳皇位？没有淮西将领，又你凭什么开创大乾！”
赵光显偷换概念的说法，直接给赵匡济问懵了，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根据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历史，赵光显说的也是一部分事实。
如果没有淮西为赵匡济打天下，那皇帝还不知道是谁的。
而且当时的秦怀春可是天下名将。
如果不是老赵死皮赖脸的去结亲，那这天下还真有可能是姓秦的！
“所以，这就是你造咱反的理由？就不怕被后人唾弃？”赵匡济指着赵光显鼻子问道。
“是！”赵光显果断说道：“史书是胜利者抒写，这点陛下应该比我清楚！”
“你……你这个不孝子孙，你父亲还在几延殿躺着呢，你就来抢爷爷东西？”
赵匡济这话虽然语气放缓，但攥紧的拳头已经表明，他的怒火即将到来。
“陛下，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作为帝王应该比我清楚，最是无情帝王家，天家根本不存在情，我又何来的不孝？”赵光显回答道。
此刻的赵匡济被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唯一的嫡孙居然这么能说善道，哪里还有那微微弱弱的怯懦之相，分明是一个蓄势待发的小猎豹！
“请陛下降旨，立我为国储”赵光显再次躬身说道。
“请陛下降旨，立皇嫡孙殿下为太孙。”百官纷纷下跪高呼道。
赵匡济看着赵光显，莫名的笑了起来。
“标儿啊，看看你这个不孝子吧，他现在都会逼着咱了！”
赵光显和百官没搭这茬，他们现在要的就是赵匡济亲口下诏。
“立你为太孙？咱怕是不够吧？要不咱把乾清殿也让给你？”赵匡济问道。
“乾清殿就算了，那地方就留着你自个住吧，我只要监国摄政，节制天下兵马之权！”赵光显回答。
闻言，赵匡济再度被气笑了，甚至是怒极之笑。
“监国摄政？节制天下兵马之权？哈哈……你啊，太嫩了。”赵匡济挥了挥手：“咱这么说吧，就算咱立你二叔，也绝不会立你这个不孝子孙为大乾储君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赵匡济此话绝非是气话，而是他内心早已想好了的。
赵光显造反杀了他心中储君人选，那就让老二秦王赵爽去跟赵光显争，要是老二死了，就让老三去争。他不信眼前的赵光显能摆平所有藩王，如果他们孩子都不行，那他便让全天下的人和赵光显来争！
赵光显摇了摇头，他本想给赵匡济台阶的，奈何这老犟驴子非要找抽。
“宋国公，把册立储君诏书拿出来吧。”
此话一出，赵匡济猛然瞪大双眼：“尔等敢矫诏？”
“诏书是翰林院抒写，印象和玉玺是您的，何来的矫诏？”赵光显回怼道。
“你们真是好大胆子，咱没让人写过！你这就是矫诏！”赵匡济气急。
“陛下，我本想给您一个台阶，奈何陛下不愿意下来，所以我就使了一些手段罢了。”赵光显说道。
“你……你们。”赵匡济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就应该早点想到，说是让他亲自下旨，其实就是想承认赵光显。
但奈何，赵光显和淮西早有准备，目标便是来夺权的。
曲胜看到赵匡济默不作声，他赶忙起身拿出圣旨宣读了起来。
“各位同僚，陛下圣旨，立皇嫡孙赵光显为皇太孙！陛下因思念先太子，决定在佛堂为先太子念经祈福，期间所有军国大事，皆取太孙节制！储君已立，国本已定！”
赵匡济双眼猛地瞪大，还未等他开口说话，百官纷纷附和：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下一刻，百官又再一次纷纷高呼：
“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光显面带笑容，虚扶了一把：“众爱卿，平身。”
“谢殿下！”众人高呼，哗啦啦地站起身来。
“你……你们……”
赵匡济见到这一幕，指着百官的手臂疯狂颤抖，气得气血上涌，只感觉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陛下！”王忠赶忙上前搀扶。
汤合深吸一口气，连忙说道：“王公公，我等会为陛下宣太医，你就在乾清宫陪陛下诵经礼佛吧，国事自有储君处理，我等告退了。”
说完，百官纷纷跟随汤合等人离开奉天殿。
赵匡济现在什么情况，他们并不在乎。
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要赵匡济亲自下旨，也猜到了赵匡济不会下旨，所以旨意早早就备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你了。”汤合对着宋国公曲胜道。
曲胜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汤合的意思。
“秦升，你去把那些太监找来，伺候咱们的陛下！奉天殿和乾清殿内所有太监宫女，除王忠外，其余全杀！另外去太医院宣陈太医给陛下治病！”
“是。”秦升抱拳，带着人快速行动起来。
曲胜所谓的伺候的太监……都是哑巴也是聋子，而那陈太医出身自然也是来自他们淮西的。
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曲胜微笑道：“众位同僚，时间尚早，我等换上朝服便等那早朝的到来吧！”
彦玉等会互相对视一眼，分别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秦森带着人来到了奉天殿门口。
“宋国公，都弄完了？”秦森问道。
曲胜微笑点了点头：“大势已定！”
“哎呀，咱们好像忘了给光显准备储君服饰了！”
这时候彦玉拍了一下脑袋，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不用。”赵光显开口道：“临时宣旨而已，服饰今日赶制即可。”
听到赵光显这么一说，众人也没再多言，毕竟他们都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所以有些东西肯定没有准备齐全。
就在赵光显等人看着清理完的奉天殿时，定远侯阮英带着亲兵来到了奉天殿前。
“殿下，暗衣卫指挥使蒋琬带着几个暗衣卫过来了。说是天凉了，要为殿下加件衣服。”
“蒋琬？加件衣服？”
众人疑惑地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颇为好奇，这些暗衣卫是如何能进到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