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选择与选择
赵匡济的话自然没人敢接，毕竟他们还真就是一群乱臣贼子。
而且还是打着清君侧诛奸佞的大旗。
汤合对着曲胜使了一个眼神儿，示意对方该他救场了。
曲胜长舒一口气，双手高举奏折站到中间：“陛下，皇嫡孙赵光显，天资粹美，仁慈宽厚，宜立为储君，正位东宫！臣等联名上奏，请陛下准奏！”
“你们都逼宫了，咱立谁为储君，还……”
就在赵匡济话说一半时，突然问道：“你谁啊？”
此时赵匡济确实是被气得有点懵，可听到要立“赵光显”时，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居然出现幻听了。
“臣等不敢逼宫，为了只是这大乾江山社稷，臣等斗胆，谏言陛下！请陛下准奏，册立皇嫡孙赵光显殿下为皇太孙，正位东宫！”曲胜回答道。
“请陛下准奏，册立皇嫡孙赵光显为太孙，正位东宫！”一众官员异口同声说道。
赵匡济没有让王忠接过奏本，而是目光扫视众人问道：“那兔崽子呢？叫他来见咱。”
“既然他想要这位置，为何不自己亲自前来？”
曲胜上前一步，恭敬说道：“请陛下准奏！”
“让那兔崽子亲自过来，要不然咱家不接这奏本！”赵匡济怒拍龙案。
一众官员见状，有些无奈，原本赵光显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可到了乾清广场时，赵光显突然跟随秦森等人向着东宫而去。
还说什么，要完成一些任务，为父母和兄长报仇。
与此同时，东宫内。
“吕毒妇，你给老子滚出来！”
陈德一脚踹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太监，紧接着就是两抹刀光闪过。
现在敢拦着他的路，那就是在找死！
吕氏被惊醒，慌忙披着衣服便跑了出来。
等她看到东宫被一群甲士围住东宫后，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士兵，还敢强闯东宫杀人，意欲何为？难不成想要造反？”
吕氏虽然害怕，但这大逆不道的帽子先给扣下去。
陈德擦了擦刀上的血，一脸狰狞笑道：“续太子妃，造反这个罪犯，我等可背不起。”
看到是陈德，吕氏鼓足勇气怒斥道：“南宁侯，你敢调兵闯宫，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东宫！”
“当然知道，而且我们来的就是东宫！”秦森推开陈德，揪着赵光秉的脖领子出现在吕氏面前。
“明杨侯，你要干什么？”
看到被拖成死狗模样的赵光秉，吕氏慌忙上前。
“去你的！”
秦森看到这毒妇还敢冲上来，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明杨侯，你敢犯上！”吕氏歇斯底里地指着秦森。
“呸！一个妾扶正的毒妇，踹你我都嫌脏了靴子。”秦森用脚蹭了蹭赵光秉的袍服。
在淮西集团眼中，他们公认的太子妃一直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开平王秦怀春之嫡女，赵光显的母妃，秦氏！
而她吕氏，在他们淮西集团眼里，一直都是妾，无论老赵再怎么扶，也改变不了她是妾的身份！
“母……妃，救，我……”赵光秉奄奄一息地伸着手求救。
本来赵光秉只能喊吕氏为姨娘，因为吕氏是妾，但被扶正了，所以赵光秉自然就能喊母妃了。
“小滚蛋，居然还敢叫！”
秦森话音落下，对着赵光秉的肚子就是一脚。
“明杨侯，你怎敢殴打皇储！”吕氏忍着疼痛起身喊道。
常森冷哼一声，拔出长刀就抵在了赵光秉的脖颈处。
“区区一个庶出竟生出了窥测皇储之心，真和你那毒妇老娘一样！”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赵光秉吓得脸色惨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说道：
“我是皇孙，你不能杀我，我是君，你是臣！”
秦森不屑一笑，攥紧了手中长刀：“为何不能杀你？一个妾生的东西，居然还敢称君！”
“慢着！”
就在秦森准备真要动手时，后面突然传来声音。
“三弟！你真要杀他？”
秦升以为自己三弟就是想吓吓对方，没成想，这老三还真要动手弑君。
“宋国公不是说了吗？吕氏还有用，不能杀，但也没说这庶子有用啊？”秦森毫不避讳地说道。
秦升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弟弟，反而目光看向身后黑暗之处。
赵光显虽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但主要心思还是放在刚刚完成任务奖励上。
原本他是和彦玉等人直接前往奉天殿的，但进了皇宫后，系统就给他派发了一个临时任务。
而任务目标就是暴揍赵光显，以证自己嫡子身份。
至于奖励嘛，虽然目前没什么用，但以后却是有大用，毕竟海禁这一块，他是必须要重开的。
发现二哥回头没有吱声，秦森说道：“二哥，这庶子要是不弄死，怕是那些江南文官也不死心。”
“你等会。”秦升说完，就要走向黑暗之处。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赵光显便出现在火把下。
“外甥，你怎么说？”秦升连忙问道。
“舅舅，你是要我弑兄吗？”赵光显看向秦森。
说真的，他只是想完成任务就得了，毕竟他是真的不愿乱杀。
虽然系统能奖励肆意值，但那和屠夫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目前局势在他，所以没必要再动手了。
秦森说道：“外甥，你可是要想好了，如若不杀他，那你上位后，就要囚禁他一生。而且就以江南那些文官的尿性，他们肯定会以这庶子的名义闹事。到时候弄不好，还会在外面给你泼脏水。”
“按我说，我就这么一刀下去，一了百了，省得让那些江南官员烦咱们。”
秦升看到赵光显表情有些挣扎，他果断说道：“你只要一个哥哥，而且还是被眼前毒妇害死的，赵光秉只是一个妾生的东西，如果没有他，那位置你不用争，它都是你的。”
“开国公，你敢！你们这是谋杀皇孙！”
吕氏起身扑到赵光秉身上，誓要护住自己儿子。
“恶毒妇，给我滚开！”秦森踹了一脚，然后对两名亲兵喊道：“给我拿下！”
“是！”两名亲兵一拥而上，直接将吕氏按住。
“殿下，皇权之争素来如此，这时候绝不能心慈手软！”陈德抱拳说道。
“陈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做的那些好事，可全在……”
“啪！”
未等吕氏把话说完，陈德转身对着吕氏就是一巴掌。
说实话，如果没有宋国公的命令，这里他是第一个想杀吕氏的。
“外甥，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更何况他还不是你的至亲！如若不杀他，恐将后患无穷！”秦升劝道。
赵光显来到赵光秉面前蹲下：“对外宣称你病逝，在凤阳囚禁你一生不见天日，可愿意？”
之所以赵光显是想把赵光秉扔到凤阳囚禁，还是想到了他那个世界的朱允熥。
“不，我不要，我不想被关起来！”赵光秉哀求道。
他可不想被关到那永不见天日的地方，他现在才十五岁，这要是被囚禁一生，那他怎么受得了啊。
“外甥，你别忘了，今日您对陛下说过，玄武门之诛啊！”秦升提醒道。
看到赵光显默不作声，陈德抱拳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啊！”
赵光显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是啊，皇权之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既然赵光秉不愿意被囚禁，那就送他一程吧。
“杀了吧！”赵光显摆了摆手，转身看向那黑夜里的奉天殿。
“不，不要啊！”吕氏大喊道，身体不断地挣扎着。
秦森攥紧长刀，手起刀落，一刀枭首。
赵光秉的头颅缓缓滚落，鲜血溅了秦森一脸，也溅了吕氏一身。
“我的儿啊……”
吕氏惊厥，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