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报之局
京中出现了两家小报。
这家小报，比那家便宜，内容差不多。
几天下来，人们基本上都不会买原本那家小报了。
方妙竹看着屋内堆积卖不出去的小报，气的火冒三丈！
这该死的盗版！怎么到了古代还有！
抄袭！侵犯了她的版权！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濮琼枝看着她从悦来客栈跑出去，怒气冲冲的背影。
这就是南宫华的招数，简直太损了！
她在小报中造谣，他就让她自己也尝尝有口难言的滋味。
避开了自己被污蔑的那段时日，只让方妙竹以为是同行所为。
可她偏偏自己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营生。
自己理亏，自然有口难言！
她一来不能告他们，二来也不敢露面替自己声张。
原本小报就不算正规。
她现在反而得担心其他小报太肆虐，有朝一日出事儿会不会牵连出她来！
如此，方妙竹就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濮琼枝要的就是让她气急败坏，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所以，她特地安排孙十三，让人分发小报的时候露出马脚来。
濮琼枝知道，方妙竹不敢告状，也没有证据。
她越是这样肆无忌惮，就越会引起方妙竹的记恨。
而她越生气，就越是容易犯错。
至于她要犯的错儿嘛……
濮琼枝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悦来客栈最近添了说书人。
说书人，又名讲古仙，须得是走南闯北，通古晓今的渊博者可以胜任。
有濮琼枝的瑞楼作对手，悦来客栈的盈利并没有那么好。
可说书人那是要一说一整日的！
光靠着仨瓜俩枣的俸禄可不够，主要还是客人的赏钱。
但先前濮琼枝就分析过悦来客栈的问题。
它的定菜制度削弱了客人的选择性，价钱虽然低一些，但味道又不那么好。
濮琼枝这个时候，开始了她的抢人手腕！
她直接开放了剩下的两层。
方妙竹蹦跶的太欢实了。
她已经不想再容忍下去了！
这般猛烈的攻击，就是为了彻底击垮悦来客栈！
如此，方妙竹为了揽客，就不得不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她的话本子要挣另一份钱，而这种说书形式的内容和故事，她又不太会。
原本她想请宁芳菲来唱曲儿，可对方却拒绝了她。
她想找些别的角儿，却发现困难重重。
濮琼枝是花得起银子，高价聘请了彭明轩替她写本子。
她这里的说书先生也不肯离开，说是她给的实在多，且瑞楼的客人大多都大方。
一来二去，方妙竹已经是走投无路。
“濮琼枝，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无义了！”方妙竹在小厮耳畔低语几句。
那小厮面露惊愕，还是点了点头，往对面的瑞楼去了。
濮琼枝如今开放了第一层。
与悦来客栈的不大相同。
悦来客栈的一楼就是接待的场所，二楼才用膳。
那悦来客栈的小厮名叫杜若的，也是头一回来到这样的地方。
瑞楼一楼直接进来，就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桌子椅子，散落开来。
除了中间高建的舞台，四周隔开一段距离后就全都是饭桌。
即便是他们，也不必担心会冲撞了什么贵人，招致祸端。
濮琼枝用屏风将灰尘和寒风隔开。
一楼的宾客可以径直走进来，点单用膳，完全不会有心理负担。
这一层是她专门给百姓准备的，都是些寻常人家。
用的是粗茶淡饭，扬的却是鱼跃龙门之志。
濮琼枝特地强调过，这一层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盈利的。
用料一定要扎实，价格上一定要实惠！
濮琼枝这个人再怎么没下限，也是有几分傲气的！
她不喜欢欺负弱小的百姓，只愿与王权攀高，偏爱与智者手谈！
她借着瑞楼已经捞够了权势和银钱，自然也不必剥削。
濮琼枝还特地让孙十三领着他手下的那些人去询问了。
做体力活儿的庄户人家，吃的口味可能略微重一些。
她特地吩咐了，这一层的菜要注意。
不光如此，这层的菜单虽然薄，却是实打实的好饭菜。
外头没有的那些个调养身体、有益身心的菜品，这一层都有预备。
譬如先前南宫月吃过的通神饼，里头添了一位姜，可以解表散寒；还有麦门冬煎，其中的麦门冬是一味药材，养阴润肺，益胃生津；橙玉生，则可以滋润解热，止咳化痰……
她知道寻常百姓可能在这方面没那么多研究，所以特地找了郎中开了几个食补方子。
受到南宫月从前佛门修行的影响，谯掌柜经濮琼枝许可后，采纳了他的建议——
若有困难，可以凭借劳力在瑞楼换取免费的一餐，甚至老弱残病妇孺，可以从瑞楼的功德箱中取出楼上富人们捐赠的一餐免费食用。
且濮琼枝交代过，一定要尊重这些劳苦百姓，他们一样是这里的客人。
这些免费餐的规格，濮琼枝也是自己亲自试吃过的。
光是濮琼枝洒洒水，就往功德箱里塞了千两黄金！
后续，听到这件事情后，京中大大小小的达官显贵又争相献上心意。
如今在京城中，温淑令人就是做善事的第一人。
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人家有钱有头脑，也总不能落于人后吧！
眼瞧着梧桐书苑的兴起，谁知道往后温淑令人会有怎么样的后台呢？
现在，京中的大小筵席，无有不请这位温淑令人的！
……
高志诚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恭宁伯爵府。
“高大人何时进京？妾身竟不知！”濮琼枝见到他的时候也有些惊喜。
这毕竟是旧相识了，往后一同在京中也可互相关照。
“一别数日，您已经是温淑令人了！”高志诚笑呵呵地，将手上的薄礼放下。
濮琼枝轻声一笑，“大人如今进京，不也是一样？妾身还未来得及恭贺大人升迁之喜！”
“令人说笑了，小臣如今才是从五品的户部郎中，算不得什么大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高志诚却是笑眯眯的，可见还是很满意。
濮琼枝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多问了一句，“大人可置办好了落脚之处？”
“唉，不瞒令人，小臣确实为难……京中房子实在是天价！如今，一家人只能暂时住在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