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渣」

    【叶尘，等一下！】

    准备离开教室的叶尘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了脚步。

    【嗯……锐鸿，怎么了？】

    叶尘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蒋锐鸿。

    【喏，给你个好东西】

    锐鸿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掏出了两张款式很是精美的消费券。

    【这是？】

    叶尘眼中的疑惑之色更甚了。

    【你前几天不是老跟我说那个福利院老师一直在照顾你嘛，你也别老是受她照顾，有时候请她吃顿饭也挺好的】

    【不行……我不能收，这个太贵了】

    【你就收着吧！就当是之前你还给我新平板的感谢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不能收，这两张券你还是和你父亲一起去吃吧！】

    听到父亲两个字，蒋锐鸿的脸露出几分难以理解的情绪，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可别提他了，自从我妈死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家里也不管了，整天跑去外面跟那些外国人鬼混，现在就连前几天我妈的忌日他也不来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就拿着吧！】

    蒋锐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将两张券塞进了叶尘的手中后，便匆匆出了教室门。

    【你去哪儿去这么着急！】

    【你就别管了！说了你又不开心～】

    锐鸿的身影伴随着他的尾音消失在了叶尘的面前。

    正当叶尘准备再次起身时，身后又被人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马田！

    此刻的马田正用一种谁都想打一架的眼神看着叶尘，但叶尘并没有因为这事而生气，他依旧温和的打招呼道：

    【马田你去哪儿？】

    【关你屁事】

    马田没好声好气道。

    说罢，马田便朝蒋锐鸿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了。

    【神经病】

    【是啊，叶尘你也别理他了，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一旁围观的同学纷纷为叶尘抱不平道。

    但其实叶尘叫住马田是想让他回一下自己的出租屋。

    之前学校大力开展销毁破旧自行车的行动，马田便拜托自己将他的自行车藏在出租屋那里，而今天刚好是清收结束的日子。

    【没办法了，把地址发给马田让他自己来出租屋找我吧】

    叶尘如此心想道。

    〔马田，学校的清收已经结束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拿，出租屋地址在花园里308号〕

    发送完信息后，叶尘便离开了学校。

    ……

    当叶尘回到出租屋时，太阳早已落下了山头，血色的夕阳对人来说总是有种不明所以的象征，有人说它仅仅是一种美丽的自然景象，也有人说它是一种不祥之兆。

    但此刻叶尘的注意力明显是在林欣身上。

    【林～欣～姐～快～来～给～我～开～门！】

    叶尘站在福利院铁门前喊道。

    听到叶尘的动静后，林欣平复一下愤怒的心情后，关闭了连接暗网的电脑，随后便快步下了楼。

    〔咚～〕

    铁门被打开，在叶尘看来，林欣姐依旧是如此的美丽，平易近人。

    【下午好呀！】

    林欣看着叶尘语气随和道，尽管她的眼中很是平静。

    【那个…林欣姐，你晚上有空嘛？】

    叶尘试探性的询问道。

    【稍晚我要出一趟门，不过嘛……很快就可以回来】

    【那就是有空咯！】

    【嗯呐】

    听到林欣肯定的答复，叶尘差点兴奋的飞起来。

    【林欣姐，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呗！你现在就去忙吧，孩子们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行，那我晚上可得狠狠吃回本了，孩子们就拜托你了】

    说罢，林欣便转身回到了福利院。

    这情况反倒是让叶尘有些措手不及，他还以为林欣一定会因为自己是学生的身份而百般推脱不让自己掏钱呢，为此叶尘还特地准备好数十条话术。

    【是我多虑了，林欣姐】

    叶尘看着拿着大包小包出门的林欣内心自语道。

    ……

    不一会，林欣便驱车来到了a市理工大学门口，据「客户」所说，尸体就在学校后花园的一处小山上，很难想象对方是如何在人口密度如此高的大学内动手杀了人。

    【这就是大学么？】

    林欣坐在车内感慨道。

    要知道，林欣是一个对知识求知若渴的人，讽刺的是，林欣从未上过学，她现在拥有的所有知识都是在「老不什」学习的，所以，对她来说，代表知识殿堂的大学更像是一处不可被玷污的圣地。

    她很喜欢大学，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想成为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可以毫无顾虑的生活着。

    但这些对于林欣来说也仅仅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罢了。

    林欣将车停在了一处监控不已拍到的停车位后，将车的窗帘拉上，这辆面包车便成了一个简易更衣室，不一会，林欣便换好装走了出来：

    林欣身着一件简约而时尚的jk制服，那淡雅的蓝色色彩和流畅的线条，将她的身姿勾勒得更加曼妙。

    制服的短裙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修长的双腿，那双白皙的小肉腿，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还有她背上背着的复古款式小皮包更是为jk服增添了几分古典的韵味。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同瀑布般垂在肩头，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她随意地将头发扎成马尾，几缕发丝轻轻飘落在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和可爱。她的脸庞清秀可人，皮肤白净如雪，仿佛从未受过阳光的照射。

    她的穿着打扮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青春活力的气息。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可爱的堆堆袜，那柔软的质感和可爱的图案，让她的双腿看起来更加修长和纤细。

    林欣的出现，仿佛是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仅仅是一个身影，便吸引着无数的男大学生争先恐后的「观赏」。

    来到校门口，林欣却意外的发现大学竟然不需要刷脸进校，那敞开的大门似乎像是对所有人说：

    【我欢迎每个人来大学参观】

    可林欣的内心却是感慨万千。

    【欢迎所有人……也包括我么？一个杀人魔】

    大学的校园很大，生活也很舒适，和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林欣相比，这里的大学生可以无忧无虑的在这里读书，生活。

    这里不是阿美莉卡，不用担心街上的流弹会击中自己，也不用担心人群中有个恐怖分子引爆了绑在腰上的炸药包，两者的生活天壤之别，可双方的年龄相差才不到三岁。

    【行了林欣，别胡思乱想了】

    林欣一路上完美避开了学校内的摄像头，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凉亭小山。

    凉亭小山前站着的那个人便是「客户」，更准确的说，是马田。

    【「收尸人」呢？「收尸人」怎么还没过来？】

    马田的心跳如鼓，他在假山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而慌乱。

    他的目光不时投向四周，生怕那血腥的场景被人发现，他的双手还沾着鲜血，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此刻，马田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惊恐、愤怒和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兴奋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林欣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马田的心脏猛地一颤，他立刻转身背对着她，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林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滚！】

    他那看似嚣张跋扈的声音实则颤抖而微弱，他甚至不敢正眼看林欣，只能用余光瞥见她的曼妙身影。

    林欣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冽地盯着马田。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马田能感受到她的愤怒和失望。

    【你叫马田，对么？】

    林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马田的身体一颤，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林欣，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你…你到底是谁？】

    马田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他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接着，马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满是烂疮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猥琐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是…你是「收尸人」对吧！真是没想到，你还有点姿色啊！】

    林欣深吸一口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马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马田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我不是都和你说了，这个人校园暴力！他罪该万死！】

    可林欣没有回复，仅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是么？

    可是我听说你的事迹要比他恶劣多了，仗着自己的爹在村子里有点势力，便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小学的时候就把一名女生打到退学……

    初中猥亵强奸孤僻症女同学，事后害怕女同学报复还给了她两万封口费……

    高中的时候甚至在学校吸食笑气，还是你爸花了不少钱才让你从少管所里放了出来，对么？还需要我继续念吗？】

    马田抬起头，看着林欣那冷漠的眼神，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那张猥琐的脸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林欣吞掉。

    【到了大学，没有你那村霸爹，你啥也不是。

    可你还是改不掉你身上的那堆臭毛病，惹上了蒋家集团大少爷蒋锐鸿。

    可人家家大业大，还正义感强，自然看不起你这等货色，我承认他处理问题的方式确实有些不妥，但现在，你把他杀了】

    林欣说话间似乎就连周围的气温都低了几分，很难想象这些话居然是从一个穿着打扮如此元气可爱的少女身上说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我是让你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恶心我的听到没有？】

    马田从身后掏出来那把带血的砍刀，如今的他已经杀红了眼，杀了第一个，再杀第二个又如何呢？

    林欣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开口道：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说罢，马田举着那把砍刀冲了过来，气势十足，哪怕对面是个练家子也会被马田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吓倒。

    但很可惜，对方是「哭丧者」，一位顶级杀手。

    马田的行为在林欣看来更像是小孩过家家。

    【手里还套着手套，应该不会影响威力吧】

    林欣一边用无趣的眼神打量他，一边看着手上脚上套着的手套鞋套。

    没想到林欣这副无视的表情更令他愤怒了。

    【给！老！子！死！】

    马田一口气冲到了林欣面前，举起了砍刀毫不犹豫砍了下去。

    【啪叽～】

    林欣没有选择正面格挡，也没有选择闪躲，而是选择了最侮辱人的一种方式：

    巴掌！

    看似轻柔的一巴掌，却将健壮的马田一下子扇飞了，整个人像是滚筒一般滚了好几圈，手上的砍刀更是被林欣扇的找不着北了。

    强烈的眩晕感和耳鸣声让马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可即便如此，马田依旧靠着内心的愤怒坚挺的站了起来，那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才会让人在脑震荡的情况下再次站起来呢？

    【去死！】

    【去死！】

    【去死啊！】

    马田发了疯似的挥舞着拳头砸了过来！

    【啪叽～】

    又是一巴掌。

    马田再次飞了出去。

    本以为马田还会再一次上前反击，可马田接下来的举动就连见多识广的林欣都未曾想到！

    他居然坐在地上，像个啼哭婴儿一般嚎啕大哭了！

    林欣：？？？

    虽然林欣很是疑惑，但还是用那股平静的双眸继续打量着他。

    【你个贱人！婊子！】

    马田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嘴里嘟嚷着对林欣的诅咒，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撒娇，一会儿侧身打滚，一会又捶地板泄愤，那张满是烂疮的脸上挂满了粘稠的鼻涕和眼泪，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止不住的觉得恶心。

    【你不仅是个人渣，你还是个笑话】

    见马田没有什么攻击性，林欣干脆半蹲身子下来像是看猴似的看着马田。

    没想到马田突然停止了哭闹，整个人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神阴冷的看着林欣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人渣？那你呢？「收尸人」】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般打在林欣心中。

    【2028年 「阿美莉卡大殉爆」】

    【2030年 「阿达非」政变】

    【2031年 「阿扎比拉隧道大火案」】

    【2032年 「古拉格惨案」】

    【2034年 「旧世界经济秩序崩溃」】

    【2035年 「秘鲁亡灵节事件」】

    【2038年 「第九教区神邸毒气案」】

    【2038年 「汉城之变」】

    ……

    一条条震惊世界的惨案回忆浮现在林欣的脑海中，那些案件的背后，是血流成河，是生灵涂炭。

    那是林欣所犯下的「罪孽」

    马田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句口嗨，竟然真的把对方吓住了。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诞生！

    【……我知道了，尸体在哪里？】

    经过许久的思想挣扎后，林欣还是选择帮助马田。

    马田说的没错，她有什么资格笑他，她也是个「人渣」

    【就在小山上面】

    【尸体的受损情况如……】

    林欣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声快门声打断了谈话。

    【你干什么！】

    林欣愤怒的转过头去，只见马田正一脸淫笑的拿着手机对着林欣的身影不停拍照。

    【小贱人，这些照片会上传到我的私人云端，你把手机抢回去删了也没用】

    【像你这种贱人，肯定做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该不会…前几天那起公寓失踪案也是你干的吧！哈哈哈…你也不想你的事迹被网友和警察知道吧】

    【不想死的话，就先给本大爷爽一爽】

    马田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了指他裆下逐渐升起的小帐篷。

    看到这一幕，林欣突然释怀的笑了。

    【小婊子，你笑什么？】

    【你记住了，你的这条命是龙国法律给你的】

    说罢，林欣以一种马田难以理解的速度，只是眨眼间便闪身到他面前，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重重一拳。

    马田昏死了过去。

    【帮你这种人渣逃脱罪名，真是令我感到恶心】

    这是马田晕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