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恩怨纠葛
二人的恩怨纠葛要追溯到他们的学生时代……
巴顿·修斯年少时曾就读于赫兰卡特联邦星河学院，是财政金融系的高材生，高级教授们的得意门生之一。
直到——蒋星枢入学，选择了财政金融系就读。
正因为他是蒋云河这位炙手可热新贵的长子，他的到来，立马成了所有教授们的争夺对象，谁要是成为他的责任教授，谁的身价就会水涨船高，独占鳌头，前途无量。
在利益驱使之下，教授们放下身段，无所不用其极地巴结这位刚入系的新生。
“巴顿，研究先放一放……”
“巴顿，论文先缓缓……”
“巴顿！为你的准学弟整理一下资料……”
“巴顿！清空你的位置，那要换人坐了……”
“巴顿！项目组人员变动，你申请退出一下……”
教授们的言语和态度骤变，令巴顿·修斯极为不解。
不就是一个蒋星枢吗？他一来怎么什么都变了？准备资料，让出位置这些忍忍就算了，连项目都要给他腾位置，那自己摸爬滚打辛苦的这些年，又算什么？
他的责任教授似乎看出了他的不甘，委婉道，“这样吧，巴顿，我想办法把你留在项目组里，活还是照样干，但……恐怕只能以研究助理的身份在项目上署名。”
研究骨干变助理……
“谢谢您的好意。”年轻的巴顿·修斯断然拒绝，“我不需要。”
退就退！不过一个项目罢了，谁稀罕！
这件事之后，他对学院里的教授们大失所望，随之也导致了他对学习的热情一再削减，整日随波逐流，四处混迹。所有小考大考，只求踩线过关就行，就这样以不思进取的态度，一直延续到毕业。
顺利进入联邦财政部，等同于找了一份铁饭碗的工作，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这份工作能令他在赫兰卡特上过得体面光鲜。
起初，他也是打算一直摸鱼混混的，可高强度高专业性的工作环境令他不得不用心，尤其是他的小组组长，信奉高压下必然出高效，整天把他牛马一般使唤。
巴顿·休息疲于应对，凡事求个刚好过关。
渐渐，他的组长品出些不对味来。简单难度的任务，他刚好过关；中间难度的任务，他又刚好过关；难度极大的任务，他还是刚好过关……
“阴险狡诈”的组长从此以后，只把最难的任务留给他。
不承想，他反倒就这么跟着组长一路共创佳绩，过关斩将，从小组变为大组，从小职员升职为中层干部……
巴顿·修斯本人也被激发出了斗志，不再求刚好过关，而是尽力把任务做到优良。
就在他快要忘了学院里的那些不愉快时，蒋星枢空降财政部，一进来便是中层干部！
巴顿·修斯心里极为不爽，但对财政部高层的决定也无可奈何。
两人同级但不在一个组，共事期间偶有碰面，项目之间难免争个孰优孰劣，一来二去蒋星枢也注意到了巴顿·修斯这个人。
组长发现，巴顿·修斯自蒋星枢来之后工作更加卖力了，仿佛一头使不完蛮力的野牛一般往前冲，凡事都想压对方一头。
而蒋星枢那边也不是吃素的，同样玩命似的反击。
两人所在的组不断争来争去，在一众大组里脱颖而出，来回争当第一，第二。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联邦就要发起第十三次远征，相应地，财政部需要准备一大笔款项用于筹备。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到最多的资金成了财政部当年最重要的任务，高层集体商议，让中层各大组分别提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择优采纳，重奖中选小组。
要筹备的，那可是笔不小的资金啊！
巴顿·修斯为了赢蒋星枢，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抓破了脑袋终于在一堆无人在意的数据里萌生了大胆的想法……
方案汇报那天，各大组上演“龙虎斗”，每一组都有可取之处，但也有没办法规避的弊端存在，高层们对此不甚满意。
转眼，只剩下巴顿·修斯与蒋星枢所在的大组还未汇报。
巴顿·修斯先蒋星枢一步站了出来，提出了他们这个小组的方案。
他表示：人类自步入星际时代后，寿元虽然增加到三百多岁，但始终无法改变死亡这个结局。一般来说，每一个即将临终的人类，都会把自己终端账户上的资产，授权转移到一个或多个指定的个人（或组织）。否则，就会变成“死账”。
所谓“死账”，是指这些终端账户似乎永远停留在某一时刻，而往后不再产生任何变动。因此，我们可以合理猜测——终端账户主人已经死亡，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把资产授权转移出去。
联邦建立至今的四百多年内，有大量的“死账”存在。
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些无主的“死账”重新收归利用起来，再次投入联邦未来的发展之中。
接下来，请看我们组的方案……
方案介绍完后，汇报室内落针可闻。
巴顿·修斯的一番言论不可不谓惊世骇俗，引得财政部各高层躁动不已，也让其他大组惊诧万分。
巴顿·修斯觉得他这把赢定了，得意地朝蒋星枢看去。
蒋星枢却发出一声嗤笑，慢悠悠站起来。
“联邦致力于保护所有星际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侵占死去民众的终端账户这种事，怎么能干？这跟‘挖坟掘墓’有何区别？”
这话一说，立即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纷纷指责巴顿·修斯，直言他连最基本的出发点都弄错了，这个方案不必理会，纯属垃圾。
巴顿·修斯的组长慌忙站起，替他给在场所有人道歉，说尽好话。
“不行！”其中一个高层站起，指着巴顿·修斯的鼻子骂道，“他连最基本的原则性错误都能犯，必须顶格处理，即刻予以开除！永不再用！”
“身为组长，未能审查出如此明显的错误，应担主要责任！同样予以开除！永不再用！”
“其余组员未能及时察觉分辨，负连带责任！全体降级！扣除未来三年所有奖金！”
巴顿·修斯就这么滚出了财政部……
滚出了赫兰卡特……
多年之后，当他和“r”有了交集，机缘巧合谈起了这桩往事时，仍然耿耿于怀。“r”却淡淡一笑，告诉他了一个秘密，用“r”的话来说——
“是一个巨大到足以颠覆整个星际联邦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