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独山玉玉冠
海船下水，没有众人想象的沉底，而是稳稳当当地停在湖面上。
陆卿尘心口一松，在看到秦妙惜对他竖起的大拇指夸赞后，那股扬眉吐气感瞬间达到顶峰。
船很大，船速也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就来到湖中央。
秦妙惜打量着周围环境说道：“田光远的尸体就是在这附近发现的。”
几人顺着她的目光朝湖面望去，只见湖水清澈见底，仿佛踏进去就能站在里面一般。
湖下是一片白玉状，这是水草和沙土混合形成的一种奇景，看似浅，实则深。
陆卿尘喊来两人，吩咐道：“你们下去看看。”
“是。”
两人跳入湖中，湖水很快变得浑浊起来，霎那间就看不见他们的人影。
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从水中探出头来。
“小侯爷，水太浑了，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下面有东西。”
陆卿尘闻言立即拿来工具，在长长的竹竿顶端绑上网兜，点了几名下人下湖打捞。
细沙从网兜里流出，留下湖底积攒的沉积物，有茶盏，发簪、外衫，还有银子。
东西摊放在甲板上，秦妙惜一一看去，“这些东西款式比较老，都是几年前的东西，应该是前几年游湖的人不慎掉落的。”
陆卿尘反而对湖底的沙子起了兴致，他重新拿来一根杆子，在上面绑上麻布打捞。
一网下去，竹竿被压成弯曲状，他一个踉跄朝着船边扑去。
“爷！”
闻竹立即上前拉住他，并朝周围招呼道：“过来帮忙。”
他们拉住竹竿，终于帮陆卿尘稳住身形。
他靠在船边喘着粗气问道：“这什么沙子，怎么如此地沉？难怪搅和两下，水又变清澈了。”
他的抱怨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抬头一看，却见秦妙惜目光灼灼地盯着湖内。
她迫不及待地指挥道：“那里有东西。”
几人按照她所指的方位开始打捞，在湖中三进三出，终于从湖底捞上一个做工精美的玉冠。
陆卿尘啧啧称奇道：“这可是号称上品翡翠的独山玉，这种玉质洁白如雪，呈半透明状，光泽似羊脂，此乃上上品。”
秦妙惜沉吟道：“这玉冠价值不菲，看来玉冠的主人还是个贵人。”
“是啊！不知道哪个倒霉催地把这东西掉了。”陆卿尘见惯了珍贵珠宝，但对此玉还是爱不释手，可见其珍贵程度。
“小侯爷，麻烦你去查一下这玉冠的主人。”她总觉得这玉冠跟田光远一案有关。
陆卿尘拍着胸脯保证，“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
半天过去，陆卿尘带着调查结果回来，“查到了，玉冠的主人是礼部郎中，潘逊。”
“潘逊？”
梁宏恺震惊说：“我们现在就在怀疑潘逊。”
“为什么？”
“潘逊曾经将田光远打了一顿，田光远不敢告诉家人，偷偷去买金疮药。”
陆卿尘大喜，“看来凶手就是他了，我查到那玉冠是去年打造的，肯定是他抛尸的时候不慎掉入湖中。”
“对，小侯爷和本官的想法一拍即合，本官现在就派人去将他捉拿归案，一并聊明白了。”
两人相互簇拥着走了出去，看得秦妙惜一愣一愣地，“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合拍了？”
当天，潘逊就被带到了大理寺。
“梁大人，下官不是来配合调查吗？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连小侯爷都来了。”潘逊拘谨地站着，没有因为小侯爷是纨绔就有所轻视。
陆卿尘很满意他的态度，将那玉冠放在他面前，“这东西见过吧！”
“这是我的玉冠。”潘逊惊喜地将玉冠拿起，“你们是从哪找到？”
“你倒不如先来说说，你是从哪里丢的玉冠。”
“这跟你们找我来，有什么关系吗？”
“放心！跟你没关系，但别给自己摊事，想好了再说。”
“这本是家丑不该外扬，但既然大人您问了，我也不会藏着掖着。”潘逊回想道：“应该在几个月前，玉冠被家中下人偷走的，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你怎么知道是下人偷的？”
潘逊尴尬地说：“那下人是惯犯，我在他房中搜出家中不少财物，原来他从多年前就开始偷窃，这次被我抓个正着。”
“那下人呢？”
“那家伙就是不承认偷玉冠，我已经将他交给京兆尹了。”
秦妙惜和陆卿尘对视一眼，开口问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吾于家寐。”
见三人沉默地看着他，他有些急了，“我没有说谎，家中的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秦妙惜道：“你为什么要打田光远？”
潘逊震惊，“你们怎么知道我打过他？”
梁宏恺笑吟吟道：“你自己喝酒说的。”
潘逊懊恼地扇了嘴一下，“看我张破嘴啊！我就是跟田大人对诗词文章的看法不同，没想到吵了两句就打起来了，但他也打我了，总不至于因为这个来大理寺吧！”
秦妙惜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可是你醉酒后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是因为田光远抓了你的小辫子，要跟皇上参你一本。”
潘逊打着哈哈笑了起来，“哈哈！醉酒后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信不得！”
几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潘逊打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疑点。
“梁大人，小侯爷，如果没有其他事，下官是不是可以去了，礼部还有不少事等着下官。”
梁宏恺沉思片刻，点头道：“嗯，那潘大人你就先回去吧！”
陆卿尘要阻拦，被秦妙惜拦下，他不满地说道：“你们怎么就让他走了？”
“小侯爷，咱们没有证据啊！”
“那玉冠不就是证据？”
“他也说了是下人偷的，我们也无法证明那就是他本人将玉冠掉进潇湘湖中的。”
陆卿尘气急，“那本侯现在就去找京兆尹，亲自去审问那个下人是否偷盗玉冠。”
“小侯爷！”梁宏恺连忙推了秦妙惜一下，“小秦，你跟上看看。”
秦妙惜跟着陆卿尘一路来到京兆尹的衙门，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无奈叹气道：“小侯爷，查案切记心浮气躁，你这样容易忽略细节。”
“本侯急了吗？没有，本侯一点也不着急。”
陆卿尘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稳步走到衙门内，声如洪钟地喊道：“京兆尹呢？给本侯滚出来。”
秦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