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减震
径县不过是表象,这里看似封锁严密,实则朝廷以及其他国家的密探无孔不入,岂能靠简单的对外封锁就将径县的秘密捂住。
所以,栾城制造的动静越大,径县所受的关注就越小。
这也难怪赵生缺乏安全感,一穿越过来就被困在棺木中,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李淑雅对赵生颇为关注,她多少知晓一些皇家的秘密,至于赵生的存在,皇宫里的几位尚且不知。
李信也叮嘱过自己的女儿,尽量别让皇宫里的触角伸进来。
赵生一直忙于径县、栾城和石岗村三地的情况,他不适宜骑马暴露在外,每次往返都是乘坐马车。
而古代的马车看似豪华高端大气,实则就是个没用的玩意,本身道路就高低不平,车轮皆是实木加铁圈打造,在路上颠簸起来就像坐过山车般刺激。
在赵生的思维中,两个轮子的马车,全部重量集中于轮子上,势必震动就由这两个轴传动承担。
古代没有橡胶这类高级车轮,他在思考能否通过多级减震,来改善车辆的颠簸状况。
他发明轴承后,车辆转动中已开始运用,车底桥架由硬木支撑,毫无后世车辆的减震措施。
他首先考虑制造四轮马车,然后车轮称重采用弹簧钢原理,当然当下的栾城,尚无生产弹簧钢的能力,他需寻找其他材料替代。
其次,支撑的部位也需做些减震处理,比如后世的悬挂减震他也想尝试,可惜条件不允许,在他苦思冥想时,发现反曲双向拉力,也是减震的一种较好方式。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鲁铁匠,借助他们现有的团队,针对材料耐用以及承重等问题展开研究。
鲁铁匠几人的团队,现今不单对冶金进行研究,寻找新型材料并且制造钻研,目前已经能制造大型的弓弩,还包括一种后填装的滑膛枪。
大周的战力仍停留在步兵力量上,骑兵对于周朝军队而言,简直是奢侈品。
可以这么说,一匹马的花费比两名士兵的费用都高,一个万人的军队,战马基本维持在千匹左右。
定州若非因山地较多,又远离匈奴的权力中心,此地的防御可以用薄弱来形容。
燕州边军有三十万,燕王的府兵有二十万,另外还有十万龙骑军,总兵力达六十万,用于防范匈奴的进攻。
龙骑军相当于皇上的亲军,其部队只听命于皇帝,若边境作战,未打到他们跟前都不会贸然出击。
同时,龙骑军也是平衡边军和藩王的府兵,一旦一方有变,他们随时出兵制止叛乱。
所以,定州大营常驻十万军队,相较于北方的匈奴,人数着实很少,也是为让皇帝安心。
当然,要是整个定州郡王的府兵和亲兵加起来,总人数也有二十万。
如今赵生在径县搞出这么一出,人数又多出了五万,这还未算上栾城能凑出的兵力总数。
定州这边细微的变化实际上并未引起上京的注意,反倒是赵恒闹出的动静让赵伟,乃至韦家的人甚是恼怒。
楚州盐市的控制权不单是赵伟和几大盐商把控,韦家的手早已伸入其中。
众人处事一直维持着平衡,多年来,谁也未曾抱怨,然而赵恒的到来,先是让漕帮分走了些许微利。
现今反过来,盐帮的残余又把手伸了回来,原先博陵崔家在其中都难以获取一成的利益,如今赵恒主动相邀,后续的局势谁也难以预料如何把控。
楚州盐市五姓七望多少都有参与,但都只是参与罢了,几大家都未曾真正有过垄断此地市场的想法。
此时崔家涉足,极有可能带来危险的信号。
盐市即将开启大清洗。
天下崔氏本为一家,不管是清河崔氏还是博陵崔氏,在大周朝,五品以上的官员就有十几位。
户部尚书崔秉忠,吏部侍郎崔明义,甚至国子监的大儒都有崔氏之人,更别提其他为官者,他们若想行事,横向联合起来朝堂都要倾斜。
好在南方崔家的人不多,其势力集中在上京和一些大城市。
楚州崔家其实觊觎已久,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涉足,现今赵恒将如此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怎会不涉足呢?
“你们家老五是傻子吗?他如此折腾,整个盐市,乃至朝廷都会生变,这会动摇根基。”
韦荣将赵伟叫到自己府上,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向来乖巧的赵恒,怎么去了楚州就开始肆意妄为起来。
其实赵伟心里清楚,赵恒此举是向他展示实力,无非是想更加强大罢了。
而且此时的赵伟,还不能与他这个弟弟拼个鱼死网破,否则最后获利之人,定然不是他们兄弟俩。
此刻谁去劝阻赵恒,赵伟那点不光彩的心思,就会暴露无遗,更会让他继承皇位的梦想破灭。
“老五大概是想掌控楚州,这些年都是我们帮他打理,他刚过去有些情况不了解。”
赵伟赶忙为赵恒遮掩一些,以免此事闹得太大,对自己不利。
“那你也得派个人去劝劝,如此折腾下去,受损的不只是我韦家的利益,皇家也会跟着遭殃。”
五大家的势力内部也需平衡,这些年崔家发展极为强势,三大粮仓崔家掌控了两座。
再加上朝中的官员,大儒多来自齐鲁,大周又是重文的朝代,往往这些大儒背后,就有一批学子。
赵伟也明白,崔家若继续如此,搞不好皇家都会屈居于这个大家族之下,往后做事都得看他们的脸色,以后大周姓甚名谁都难说。
想到这,他决定派人将赵恒调回,或者让皇帝下一道圣旨,让自己这个弟弟回京,方便好好教导一番。
有时候,想法虽美好,实施起来却异常艰难。
首先,他派出身边的一个白面人,带着自己的意思前往楚州。
另一方面,他面见皇帝赵珩槺,讲述楚州近期发生的事。
“伟儿,此事原本并非父皇我的意思,只是当时漕帮和盐帮动乱,当地知府无能,无法平乱,恒儿这才带兵前往,也不见你们来劝阻。”
皇帝语气平和,却带有一丝愠怒,显然对赵伟的说辞有所不满,同时也在暗示赵伟,这里面存在某些问题,与他也有关联。
此时心情急躁的赵伟,丝毫未领会皇帝的意思,只觉得赵恒再如此下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很可能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