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阮是单亲家庭
阮灏的爸爸要见她?
沈音音心情不好,本来不想去,但倪飞有句话骂的挺有道理。
“你说闻阮和阮灏有一腿,都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没有就是造谣,都是女人,你不知道黄谣对一个女人多可怕吗?”
确实过分了。
从海城过来,她就一脑门的想捉闻阮和阮灏的奸情,捉奸的兴奋劲让她失去了理智,竟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闹到了长辈跟前。
出于良心的谴责,沈音音去见了阮成东。
梁秘书把她送到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阮成东和沈音音。
一个靠在床头挂点滴,一个腿打石膏坐着轮椅,都穿着病号服。
阮成东先道歉,“小姑娘,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一趟。”
沈音音忙道:“没事,我是夜猫子,睡得晚。”
她猜测阮成东找她的原因,“叔叔,您找我来,是因为我下午说闻阮是阮灏的女朋友,对吗?”
阮成东没否认,“是。”
沈音音觉得挺丢人的,“我胡说八道的,是我自己乱猜的。”
阮成东短暂的沉默后,问她,“你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是阮灏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吗?”
沈音音实话实说。
“阮灏送给闻阮很多礼物,闻阮收了,然后我们来北城,阮灏和他小姑姑接的机,中午吃饭叫两个包间,他小姑姑和闻阮单独一个。”
“阮灏说他小姑姑有亲人病了,要给闻阮的妈妈开视频咨询,闻阮的妈妈是很厉害的医生,咨询没问题,但也没必要特意避开我们吧,我就猜啊,可能是阮灏带闻阮见家长,他小姑姑先把把关呢。”
“我本来就怀疑,然后那天又听见倪飞给阮灏打电话,说如果您见到闻阮,能高兴的什么病都没了。”
沈音音一口气嘟囔完,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不然为什么阮灏他爸见到闻阮就什么病都没了?
不是儿媳妇,还能是什么?
等会!
沈音音突然想到今天下午,阮成东刚见到闻阮的时候,好像脸色是不太对劲。
当时他眼睛都快长闻阮脸上了,身体颤抖,好像还热泪盈眶的,她当时还想,见个儿媳妇至于那么激动吗?
他那不同寻常的反应……
沈音音心里有个猜测,惊愕的瞪着阮成东。
不会吧!
阮成东这会儿的脸色很沉,阮灏的小姑姑?阮文菱见过闻蕙安的女儿了?也跟闻蕙安开过视频?
为什么倪飞说,他见过闻丫头会高兴的什么病都没了?
阮成东觉得哪里不对劲,见沈音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他沉了沉情绪,不露声色道:
“怎么了?”
沈音音脱口而出,“叔叔,不会是您喜欢闻阮吧!”
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什么阮灏的小姑姑秘密见闻阮,为什么倪飞说他见了闻阮就会高兴的没病了,为什么他第一次见闻阮那么激动。
老牛吃嫩草?
沈音音越发觉得自己的推理是对的,但她没有半点开心,她甚至都开始害怕了。
刚刚那个梁秘书推她上来的时候,她好奇打听了一句,说董事长是哪家的董事长,阮灏家也是开公司的吗?
梁秘书提了阮氏集团。
沈音音虽然不混商圈,但阮氏集团她是知道的,北城阮家她更有耳闻,他们那个圈子,有些人拍戏间隙就喜欢聊这些鼎盛家族。
阮家不是一般人能高攀起的。
去年一个当红影后嫁给阮家的一个旁系二婚少爷,都被媒体报道了好几天,圈里都说她找了个大靠山。
谁能想到啊,如今病床上坐着的这个男人,是阮氏集团的董事长!
那不就是阮家嫡系的掌权人,这是个血脉纯正的大佬啊。
沈音音从她的病房到这里,也不过就几分钟,这几分钟里,她脑子里一直自动搜索关于阮家的信息。
还没完全消化,她就被推进来了,然后就是道歉,也没想太多,但这会儿意识到阮灏他爸喜欢闻阮,她害怕了。
如果贺争哥跟阮灏他爸抢闻阮,能抢过吗?
抢不过啊!铭合搞不过阮氏集团啊,那她不是把贺争哥害了吗?
…
——叔叔,不会是你喜欢闻阮吧!
阮成东以为她能说出什么重点来,结果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僵在那,正要说话,沈音音却骤然提高了声音。
“不行啊叔叔!”
沈音音急的不行,“叔叔,闻阮结婚了的,她有老公,他们夫妻很恩爱的,我不是嫌你年纪大啊,但是你确实能当闻阮的爸爸了。”
阮成东听她越说越离谱,有点黑脸了。
沈音音一想到可能会害了贺争就慌得不行,再想到下午阮成东看见闻阮的眼神,急的直接乱点鸳鸯谱了。
“叔叔,夺妻这种事不太道德哈,不然您考虑闻阮的母亲呢?你们两是同龄人,他们母女长得也很像。”
她去过淞立医院,在展示栏上看到过闻阮母亲的照片,风韵犹存。
阮成东本来都要阻止她胡言乱语了,突然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夺妻不道德,但是,她说闻蕙安可以
阮成东深邃的眸子看着沈音音,不动声色道:“她爸妈离婚了?”
沈音音啊了一声,“离婚?她妈妈都没有结过婚啊,是未婚生子,闻阮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有爸爸。”
阮成东整个人怔住,他听见自己问:“未婚生子?没有爸爸?怎么可能,她明明”
她明明说,她结婚了。
他还见过那个男人,她医院的同事,她说她喜欢平静的生活,她二婚很幸福,生了个女儿,她求他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沈音音没听清他后面的话,见他神色明显不信,忙道:“真的啊,她就是没爸爸。”
闻阮的这些事,还是上次她拍戏把尾椎骨摔伤,堂哥劝她放弃贺争哥,说贺争哥跟闻阮同病相怜,都是爹不要娘不爱,顺便跟她提了些。
“叔叔。”
沈音音回到正题,“您跟闻阮的母亲真的挺配的,哪哪都配,颜值配,还有……”
她绞尽脑汁,开始硬磕cp,“闻阮的名字,‘闻’是她妈妈的姓,‘阮’是您的姓,闻阮闻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两生的闺女呢,只是随了母姓,这就是缘分啊。”
阮成东身体已经开始抖了,“你说,她叫闻阮,不是柔软的软。”
“是啊,阮灏的阮,一般女孩子都是柔软的软,哪有叫阮的,所以说你们多有缘分啊。”
阮成东呼吸几乎停住,阮灏说谎,闻阮骗他,他们在隐瞒什么?
阮成东脑子里闪过一个快到抓不住的念头,他尽量平稳呼吸,又看向沈音音,“你说闻阮能当我女儿了,她今年多大?”
“28岁啊,马上就29岁了。”闻阮跟贺争哥和她堂哥一样大的。
阮成东心里翻江倒海,表情差点挂不住,他一步一步的引导,“马上?她生日快到了?”
“是啊,”闻阮来北城的机票是沈音音买的,沈音音看过她的身份证,“重阳节,这不快到了吗?”
沈音音刚说完,突然指着他手上的针惊呼一声。
“哎呀,叔叔!回血了!回血了!手快松开!”
陈奕接到蒋青延的电话,提前把车开到酒吧门口。
荣立今年年初在北城设了办事处,车子是办事处派的。
今晚蒋青延是见朋友,所以没让办事处的司机跟着,陈奕开车。
看到蒋青延抱着一个女人出来,陈奕愣了下,离得近了,他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闻阮。
看这状态,明显是喝多了。
陈奕愕然,不敢多问,帮忙拉开后车门,等蒋青延抱着闻阮进了后座,他才回了驾驶座。
“蒋总,去哪?”
闻阮的身子东倒西歪,蒋青延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
他垂眸望着怀里人,掌心抚上她娇嫩的脸颊,“闻阮,你住哪?”
闻阮胃里翻天覆地的灼烧感,脑子昏昏沉沉,哪哪都难受。
住哪?她反应很慢的消化了这个问题,半响才说一个酒店的名字。
陈奕听清了,打开手机导航,把车子缓慢驶入主道。
蒋青延看出闻阮今晚心情不好。
他们认识多年,在一起也有三年,他对她太了解,她很少喝闷酒,除非有心事。
今晚这种程度,在外面就敢喝醉,是情绪已经到了很糟糕的程度。
他以为她跟贺争吵架了,可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喊贺争的名字,说很想贺争。
蒋青延心口堵得难受。
她不爱贺争,她只是为了报复他,他之前一直这么笃定,可如今他不确定了。
她喝醉了都在想着贺争,她眼里嘴里全是贺争。
蒋青延眸色沉然,指尖慢慢摩挲她的脸,听她嘴里嘟囔着什么,他侧头,耳朵贴在她唇瓣。
闻阮眼角有泪痕,抱住他的腰,声音软的像猫。
“贺争,你喜不喜欢孩子啊,明年,明年我们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个女儿,我会好好爱她,她想干什么都随她,你也要爱她,她有妈妈也有爸爸”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因为蒋青延心情烦躁的不想再听下去,手指粗鲁的压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
孩子?她要给贺争生孩子?
蒋青延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嫉妒会浇灭理智,他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自从闻阮跟贺争在一起,他频频失态。
心底压着的石头一日一日的变沉,此刻重到让他喘不过气。
生孩子?她怎么能给贺争生孩子!
蒋青延深沉的眸子里闪过波涛汹涌的情绪,突然朝陈奕道:“在附近找个酒店。”
陈奕愣了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又惊了下,本来想提醒他,闻阮已经结婚了,这样不妥,可自后视镜对上他清明冷厉的眸子,又没敢再劝。
他暗暗叹口气。
因为对这里的路不熟,陈奕准备在前面找个位置停车,重新导航下。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急促又刺耳的喇叭声,一辆黑色大g一直往这边挤,这条路没什么车,两辆车较着劲,最后陈奕一个刹车停在路边。
后座,蒋青延及时抱着闻阮的腰稳住她的身子,蹙眉朝前看,“怎么回事?”
陈奕也一肚子火,伸手解安全带,“有人故意,”他话突然顿住,看着从前车驾驶座下来的男人,陈奕暗道一声不好。
赶紧提醒蒋青延,“蒋总,是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