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盛宴
姚曼没想到姚天禹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关了门,跟着他走进房间。
“不是说让你今晚就在那睡吗?你等她醒了,好好威胁下,你怎么回来了?”
姚天禹把手里的玫瑰花扔桌上,“没做。”
“没做?”
姚曼提高嗓音,视线在他额头湿汗和几乎敞开到小腹的衬衫来回扫视。
“你进去半小时,出那么多汗,衣衫不整,你没做?”
她都要生气了,忽而想到什么,抬手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就说你要节制!不要天天躺女人被窝,你看看你,不到三十就不行了!”
她闺蜜团里有认识榕城常年混迹酒吧,且是夜钓高手的人,搞点迷药很容易,说是效果挺好,对着人脸喷一下马上晕。
人都晕了,姚天禹又一直想睡闻阮,这么好的机会,他个淫虫上脑的渣男,他能放过?
竟然没做!
但是看他这幅样子,又不像什么都没做,不然屋里开着空调,他能出这么多汗?
姚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不行了,毕竟他换女人的速度比她买包都勤,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很糟糕,脸白,人也很颓,像肾不好。
姚天禹的胳膊虽然被接上了,但痛感还在。
姚曼这一下正好拍在他左胳膊,疼的倒抽一口气,再听她这话,又疼又气,整张脸都扭曲了,咬着牙根才勉强咽下火气。
“她躲的快,没把她迷晕,她把我胳膊卸了,我是疼的!”
他就不该来,他这两天出差应酬熬夜,脸上被她挠的伤还没好,被贺争气,又在路上折腾,现在又被闻阮卸胳膊,真是没少遭罪。
他现在只想回海城,只想远离姚曼这个恶毒的女人,还要远离闻阮那个可怕的女人。
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竟然会卸胳膊,太可怕了!
不过闻阮的话,他确实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盟友?她要是能拆散姚曼和蒋青延正合他意,要是,再做他的卧底,跟他里应外合弄死贺争就更好了。
姚曼正惊愕他被卸了胳膊,就见他用右手拉着行李箱要走,顿时急了。
“你干吗啊,这就走了?你走了爱樾怎么办?”
姚天禹听着她声音都嫌聒噪,“闻阮没有说服陈笙樾,陈笙樾不愿意回海城。”
刚才闻阮送他出门的时候,突然跟他说的。
她原话是:“你告诉姚曼,陈笙樾明天是去参加亲戚孩子百日宴,她跟林昊的矛盾不可调节,我也失败了,明天我回海城,她也没必要再去打扰陈笙樾。”
姚曼不信。
“她肯定是骗你的,我今天看她跟陈笙樾说话那架势,非常亲密,她们关系特别好,不像失败了。”
这个事,闻阮也说了。
“她说,两年前她跟蒋青延没分手的时候,来这旅游,那时候就认识了陈笙樾。”
姚天禹转头看了姚曼一眼,话里略带讽刺。
“蒋青延早就认识陈笙樾,这么大的事,他没跟你说啊,他有熟人他都不过来帮你,他爱你个屁啊。”
姚曼脸色变了。
是她不让蒋青延来的,但林昊秘书的话她都告诉蒋青延了,甚至她到了这里后给他报平安,还发了定位,拍了民宿大门,他都没提认识陈笙樾的事。
甚至,她从餐厅回来,马上给他发消息吐槽闻阮和陈笙樾,他也提都没提。
所以他什么意思?怕她赢闻阮?
想立刻打电话质问,姚曼又觉得在电话里看不清蒋青延的表情,她要当面问,看他心不心虚。
正好这边的民宿姚曼也住不惯,这个房间虽然干净宽敞,但还是太小,还没她家里的一个浴室大。
她索性收拾东西跟姚天禹一起离开,外面在下暴雨,机票也没买,今晚走不成,去机场旁边的酒店住一晚都比在这好。
姐弟两都带着一肚子气走的。
闻阮这边则是一室旖旎。
贺争本来是被她压在门上亲,后来她跳到他身上,他抱着她边走边亲,明明是他把人扔床上,他俯身压上去。
不知道怎么翻转的,现在是闻阮压着他。
她比他还猛,吻从他的唇,转移到他耳垂,再顺着脖颈到喉结,他身体僵的不行,受不住抱紧她,她又凑上来咬他的唇舌。
贺争气息加重,手刚拽住她裙子边缘,闻阮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又响了。
她继续亲他,伸手去摸手机,拿起来侧头看一眼,章桐桐。
贺争也看见了,直接把手机抢了,脸红透,眼睛也发红,眉间带着一丝哀怨和狠劲。
“不准接,上次说过关机的。”
服了,这个章桐桐怎么每次都在关键时候打过来!
他要关机,闻阮把手机抢过来,“我下午的时候,让她有空回电话的。”
她在他唇上重重啄一口,笑着捏捏他不悦的脸,软声哄着,“我尽量早点挂,你先自己把衣服脱了,躺那等我,今天一定做完。”
下午章桐桐发了很多消息,心情非常差,一下午没回电话,这会儿终于回了,她肯定是要接的。
万一有急事呢?
闻阮从贺争身上翻下来,胳膊撑着床半起身,靠着床头坐好,调匀了呼吸才接通电话。
章桐桐知道她去了榕城,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闻阮看一眼在旁边乖乖脱衣服的贺争,嘴里回章桐桐的话,“明天下午回去,晚上才能到海城,你怎么回事?怎么才回电话?”
章桐桐一整个下午都在忙,说话有气无力。
她先把老太太喂女儿吃酸橘子的事又说一遍,恨恨的说完抱怨完,才说下午的事。
“潘瑞不是送他妈去医院了吗,我在家看两孩子,那个大宝我真服了,才刚被车碰了,昨天还哭呢,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又闹着要去海洋馆了,说潘瑞之前许给他,今天要带他去海洋馆的,记心里了。”
“所以你带他去了?”
闻阮一心二用,一边跟章桐桐聊天,一边目光不离贺争。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这会儿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昏黄微弱。
贺争凑了过来,手覆在她膝盖,黑眸直勾勾看着她,她得到暗示,顺着他的力气曲起腿。
天气预报说榕城下午有暴雨,很准。
闻阮吃过饭回来没多久就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姚天禹来敲门时,外面就一直在下,这会儿还在下。
整个榕山,天黑的像落在纸上化不开的墨。
雨势又猛又沉,风大,雨声也很大,肆无忌惮的拍打着窗户,贺争今晚胆大包天,同窗外那暴雨一样放肆。
漂亮精致的头颅时而低下,时而抬起来朝她望过来,深邃幽暗的眸子通红,一声不吭的注意她脸色变化。
闻阮眼角发红,手摸摸他的头给他奖励,还得分心听章桐桐的话。
章桐桐不知她的煎熬,还沉浸在自己愤慨的情绪里。
“是啊,我带他去了,不去不行,在家闹,撒泼打滚,怎么都不行,跟他说他外婆病了,让他去医院陪外婆,人家理都不理,啧,就这他外婆还把他当个宝,长大也是白眼狼。”
“我给潘瑞打电话,潘瑞劝他也不听,潘瑞说他就是想看美人鱼,带他去看美人鱼就回来。”
“我带着他和果果去了,暑假,人太多了,挤的不行,我一点心都不能分,大宝还到处乱窜。”
“看完美人鱼还不行,又要去看海豚表演,最后每个都要看一遍,果果不太想看,我和潘瑞带她来好几次了,她不太感兴趣,人多又挤,她闹着要回家。”
“两个孩子快把我撕开了,最后还是我们家果果怜惜我,看我这么累,没闹了,乖乖跟着把海洋馆逛完了。”
轰隆一声,外面打了雷。
有那么一瞬间,房间里黑了下,像跳了电,没一会儿又亮起。
闻阮在跳电的这一瞬,指甲掐进贺争后背的肉里,大脑短暂空白。
章桐桐在那边也听到了这雷声,“榕城在下雨吗?还打雷了,你现在干嘛呢?自己在房间看电视吗?”
闻阮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嗯。”
章桐桐叹气,“我最近被老太太和两个孩子缠死了,好久没看电视了,你看什么电视啊。”
闻阮想到一个词,“舌尖上的盛宴。”
章桐桐:“啊,你在看做菜的吗?你说这我想起来了,中心街那新开了一家川菜馆,果果班主任的弟弟开的,还给了优惠券,家长群里很多人都去了,都拍照发群里了,周末你陪我和果果去呗,不让潘瑞去,不然老太太知道又得发疯。”
闻阮一时没接这话。
她没看电视,舌尖上的盛宴,是贺争给她的。
贺争这会儿下床去了洗手间。
又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开,闻阮这才对着手机说了声好,章桐桐要挂电话了。
“哎呀,你那又在打雷了,不说了不说了,赶紧挂吧,等你回来再说,你在山上要注意安全啊。”
贺争从洗手间出来,见她终于把电话挂了,第一时间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走手机,先关机。
闻阮歪头看他,拍拍旁边的位置,等他坐过来,她倾身搂住他的脖子,声音细软,带喘带笑。
“贺争,你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