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中调查
赵庆垂手站在一旁，目光忍不住地往那枚黑色药丸上瞟。
那药丸散发着奇特的香味，说不上来是香还是臭，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血腥气，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苏清雪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药丸，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光映照下，她姣好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阴影，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赵庆。”
苏清雪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说，这宫里头，可还有能相信的人？”
赵庆心头一凛，知道苏清雪这是话里有话，连忙低下头，恭敬地答道：“回主子，奴才愚钝，这宫里的事，奴才也不懂。”
“不懂？”
苏清雪冷笑一声。
“你不懂？那你倒是说说，前些日子太子遇刺的事，你怎么看？”
赵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是被试探了。
苏清雪这是在怀疑他，怀疑他是不是皇后或者阴贵妃派来的人。
他眼珠一转，装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奴才怎么敢妄议皇家的事……”
“我让你说你就说！”
苏清雪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赵庆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主子息怒！奴才……奴才只是觉得，这宫里头，人心难测，谁都不可轻信啊！”
“哦？你的意思是，连本宫也不能信了？”
苏清雪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赵庆连忙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奴才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偷偷抬眼观察着苏清雪的反应。
苏清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看得赵庆心里直发毛。
“只是什么？”
苏清雪终于开口了，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赵庆却感觉压力更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只是觉得，太子遇刺一事，事关重大，背后牵扯的人和事肯定不少，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也说不定……”
“栽赃陷害？”苏清雪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意思是，皇后和阴贵妃，都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赵庆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苏清雪现在最怀疑的就是皇后和阴贵妃，他只要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就不会出错。
“哼。”
苏清雪冷哼一声：“这宫里头，谁是清白的？谁的手上没有沾过血？”
她说着，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后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只是不知道，最后谁才是赢家……”
赵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苏清雪手中的弃子。
“起来吧。”
苏清雪突然转过身，淡淡地说道，“本宫乏了，你去准备热水，然后进来伺候我沐浴。”
“是，主子。”
赵庆如蒙大赦，连忙爬起身，躬身退出了内殿。
他前脚刚走，苏清雪便打开了那封信。
信是春桃写的，字迹娟秀，但内容却让苏清雪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信上说，太后已经怀疑她了，并且派人暗中调查她。
而那枚黑色的药丸，是太后特意命人交给她的，说是能帮她达成心愿。
苏清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
赵庆退出内殿后，苏清雪缓缓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却丝毫不能平息她此刻内心的波澜。
她拿起那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朵用淡墨勾勒出的梅花。苏清雪认得，这是春桃的标记。那个在她身边伺候了五年，最后却被迫送出宫的贴身宫女。
信纸上，娟秀的字迹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写信之人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煎熬。苏清雪一目十行地读下去，脸色也随着内容的展开，变得越来越难看。
信上说，太后一直怀疑她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并派人跟踪她。而前些日子，她收到的那枚黑色的药丸，正是太后命人送来的。
“这老妖婆，到底想干什么？”苏清雪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精致的脸上满是寒霜。
她早就知道，这深宫之中，人人自危，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太后也不例外。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她。
那枚黑色的药丸，她并没有服用，而是暗中找人查探过，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之后，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失去心智，最终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太后，这是想把她变成第二个皇后吗？
苏清雪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信纸，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任由那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在雪白的信纸上，晕染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您看……”
赵庆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看到苏清雪这副模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铜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热水四溅，他却顾不得烫伤，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求饶道：“主子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故意打扰主子……”
“好了，不管你的事！”
“起来伺候本宫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