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强烈反感
夜逐渐深沉,满天的星星眨着诡秘的眼睛。“伦敦号”里灯光温馨,软语柔情,吴韧终究还是不敢伸手去握冯梦兰的手,或者与其并肩而坐将手放在她的酥肩上。就在要握手离去了那一瞬间,吴韧借“酒劲”终于一把拉住了冯,优雅的180度转弯,似乎不用胜酒力,冯梦兰修长的穿着棕色马靴的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也就顺势而自然地落在了吴韧的怀里,吻就像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吴韧触及冯的隐私之处时,她用力一推,挣脱了吴韧的拥抱。
“吴,这是公共场合,影响不好!”
吴韧怵然一惊,这不是还在咖啡馆吗,他岂能做出如此出格、“不齿”的事来!……
“还是你先走吧,你是领导,我过十五分钟后再走。”
“这里没有领导,只有老油条!”
冯梦兰嗔了吴韧一眼,果断地推门而去。
“我和冯的‘约会’,也许一开始就什么也不会发生,甚至会招至她极其强烈的反感;也许我们之间注定会发生点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她的眼神有着深深的落寂,她对我的特别关照难道不就是一种暧昧的“信号”吗?冯让我又想起了露露,也想起彤彤,她们也不是和冯一样吗,我也并非得到了她们的首次,她们也不是同样说爱我吗,而我和冯之间更类似一种游戏,一种和自己心仪的那种人之间的游戏。露露可以,彤彤可以,她冯梦兰怎么就不可以?她们与冯唯一的区别就是冯已婚,她们未婚,如果说冯并非一个幸福的女人,她也不必为自己的“不幸”而愚忠。”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我并不害怕失去什么,其实我也并不喜欢这种冷水煮青蛙式的机关生活,我会选择离开这里,选择奔流,再去流浪、在流浪的路上寻找自己的最爱,这样也正好给了我离开这里的再大、再充足的理由和勇气,就像当初留下来一样,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理由。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彤彤也做不到。与第一种可能性相比,我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是吴韧在决定请冯梦兰喝咖啡之前写下的日记,他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他只想印证他的直觉,对于每个正常的女人来说爱与欲是分不开的,每个人都企图达到爱与欲的高度统一,更何况像冯这样的高知女官僚。正如某个作家说过: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她所受到的引诱不够。
次日,吴韧的日记就只有两个字:“果然!”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描写的是封建社会士大夫们高中以后洋洋得意、轻松愉悦的心情;“少年得意,肥马轻裘过闹市”则描述的是贵族青年得志后难免追求奢华、言谈举止轻狂之态。吴韧认为这两种心态都要与他无缘,他现在也是最当前的事就是好好策划策划办公室的工作,露露身手,以往“烂”在肚里的许多天才的设想他都得好好整理整理,付诸实施,无论如何办公室的工作在他手里是得有新意、有创举、有亮点,也不枉冯梦兰对他的赏识,是骡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革命可以先在某一区域先取得胜利,改革也可以开设试验区,办公室工作亦可以在机关率先搞出些特色来。
吴韧在他的318冥思苦想,他制订了两套施政方案。一套是墨守成规、循规蹈矩、四平八稳、一直在运行的老一套;一套是外树形象、内抓管理,服务上台阶、出水平的新方案。吴韧将两套方案的利与弊都写在纸上,仔细地斟酌,考虑再三,他最后圈定了那套新方案。
吴韧将它仔细地腾写好后,已是凌晨二点多,他拉开米黄色的窗帘,推开窗户,让清新而微寒的晚风荡涤着他的318。此时此刻他的头脑是最清醒的,思维也是最活跃的,临窗而憩,他索性让思维去“跑马”。
吴韧认为:
第一、6.12事件后干部群体普遍存在士气低落现象,办公室也不例外,工作首要的目的是要凝聚人心,培养集体荣誉感,而县委组织部组织的“庆元旦-迎新春‘三基’知识基层干部大比武”活动正好提供了一次凝聚人心、培养团队精神的大好机会,他可以从这里入手小试牛刀
第二、“外树形象,内抓管理”固然重要,但“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好事并不多见,要带好一个团队经济上适度的刺激是非常有必要的,吴韧当然自信他有这个能力。
第三、612事件据自己估测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这块压在党委政府,也是压在冯梦兰心头的瘤早晚还得彻底剔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谓食君之碌,忧君之思,自己在思想上得有所准备,机会只会偏袒那些有准备的头脑,也许自己在这事上将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如真能那样,将在小浪镇真正奠定自己的基层。
第四、办公室的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自己虽说是主任,但在机关领导干部中谁都比他“大”,哪位“官爷”也得罪不起,个个都得当“神佛”供奉,喜怒不能由我,尤其是处理和冯梦兰的关系,太近则近谀,太远则近荒,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吴韧突然觉得办公室的工作其实挺烦人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谁个又不是从“金字塔”的底部一层层往上挪的呀,自己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办公室主任,吴韧想想这也就释然了。有人连夜赶科,吴韧自然不会傻到辞官不做。
第二天上午,吴韧便拿着他的新方案去找冯梦兰汇报工作,最主要的还是想听听她对新方案的看法,以求得她的支持,毕竟是在改革,或者说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