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麻烦事（一）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不夜城的集市，张瑞一下车立刻就快速地往集市深处火龙果的二手回收站里面钻。
事关自己儿子才能被窃取的问题，所以面对人群他有些急躁粗鲁地将挡在前面的人推到两边还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但他完全没留意到身后被他差点推倒的几个人一直尾随着他。
到了火龙果的二手回收站后，对方见他来了立刻将门给关上，带着张瑞进了内屋之后对方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将储存器交给他。
“删除的数据我已经全部帮你恢复了。”火龙果说完之后张瑞立马伸手就要去接，对方却突然缩回了手。
“钱马上给你。”张瑞说。
火龙果却摇了摇头，“我随便看了看，你这次是自找麻烦，而且找了一个大麻烦。”
“这跟你没关系。”张瑞将储存器夺了过来，随后将酬劳汇了过去。
“钱已经到了，你看看。”张瑞说。
火龙果查了一下，确定到账之后又提醒了一句：“你可不能把我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不会的，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你不是要这个储存器么？没导出来换一个？”
火龙果闻言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自找麻烦跟这件事再扯上关系，东西你拿走，我们就当没见过面。”
张瑞见对方如此谨慎，甚至到了害怕的态度，这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对人口信息库了解多少？”张瑞盯着对方问，火龙果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再给你另付酬劳。”张瑞的话让对方脸上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随后对方坚决地摇头，“有钱总得有命花，警探长你就别套我话了，我就是一个谋生的小人物，实在帮不了你。”
对方说是这么说，但张瑞不打算放弃这条线索，所以他此时也没再多问转身就离开了。
“那家伙好像是地上的人，既然是找火龙果肯定是跟某个信息库有什么关联。”
尾随着张瑞的那几个泼皮看张瑞离开之后密谋了几句，然后就进了火龙果的铺子了。
张瑞满脑子都是数据恢复的情况，丢失了往日的从容谨慎自然也没留意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人去了二手回收站。
迅速地回到车上之后开车就往地面飞速行驶，让车子进入了自动驾驶之后，张瑞迫不及待就打开电脑浏览起了被恢复的数据。
所有的就医记录血淋淋地摆在了张瑞面前，只需要让电脑进行分析，立刻就能知道每一个才能消失的人中总有另外一个人在同一天出现在同一家医院里。
他的儿子张小天在四岁那天住院的同时，就有一个叫奥兰多的六岁男孩住进了同一家医院。
张瑞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初自己儿子生病时的场景，儿子只是一个简单的发烧，但医院的智能门诊系统却做带着他儿子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才能被窃取流失到了其他人身上，或许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
“第一人民医院……”
张瑞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个地名，随后他将奥兰多家的位置定位在了地图上。
好消息是，这一家子并不是在世界树小区，坏消息是，奥兰多一家同样有钱有势。
张瑞见这一家的资料调出来后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奥兰多的父亲经营着西欧的数家生物企业，当初正是因为想要进入东国第一人才培育学校，这才安排儿子和夫人在四年前办到了临海市。
可这个叫奥兰多的小男孩出生之时的才能检测远远达不到进入这所学校的门槛。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这一家听说在临海市有人做才能交易的买卖，所以才提前搬到了临海市等着才能转移的那一天。
才能窃取和贩卖，手里的这份资料只能算是佐证，要找到过硬的直接证据，那就必须找到那台能够传输才能的机器和人证。
张瑞躺在座椅上思索了许久，先从得益者家属那里开始不现实，都是当父母的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如果先去奥兰多那家询问此事立刻就会被人从家里轰出来。
不过那些失去才能孩子的家里倒是可以先去问问，综合出更多的信息，就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在动身前往之前，张瑞多了个心眼，这份数据非常重要，不管是交给局里还是交给陆敏，自己都得备上一份。
张瑞在车子行驶到联运公司的过程之中将信息传输到了自己的电脑里，然后回到车上之后用储存器备份好一份放在车里，将自己电脑的资料清空之后这才去了陆敏的办公室。
“张先生，结果怎么样？资料恢复之后找到你想要的线索了吗？”
陆敏笑着问。
“恩，找到了，这是已经恢复好的资料。”
张瑞将储存器放到了陆敏桌上，后者立刻将信息导入进电脑认真地查看了起来。
“从恢复的数据对比来看，失去才能的人在某天进入医院的时候总有一个才能增长的人进入同一家医院，这就说明才能窃取输送发生的地方是在医院里。”
陆敏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抬头看着张瑞，“这上面涉及了第一人民医院、西区医院和红十字会医院这三家医院，你打算怎么办？”
“医院那边先不急着去，我打算先从失去才能的孩子家庭入手，从他们那里问到的信息可以做为日后的供词，也可以给我提供更多的线索。
到时候要潜入医院还是个麻烦，这种资料肯定是绝密的，凭一般的手段恐怕很难获取，而且还需要一个身份才行。”
天目这种能深度侵入并无痕浏览信息库的芯片恐怕会失效，毕竟这东西也是星环几十年前就淘汰下来的产品，而才能输送装置这种设备是后来才有的，所以信息库的加密防范措施肯定也能防住天目。
“你的意思是，假装客户？”陆敏问。
“对，不过这很难，才能输送这种事情必然只有权贵们才知道，可我的身份是不可能被认同的，而且我儿子的信息已经在信息库里面了，去了会露馅，这就得看你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