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尽皆知
柳老九回头看了看后面李婉几人的方向，低声道：“看这李婉每天大摇大摆，有恃无恐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点犯了滔天大错的样子，大家都传言那家伙已经回长安了，甚至跟她订婚了，李兄可知道一二？”
李家的子弟个个早就已经被几个皇子拉过去“严刑拷打”了，但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项明大着舌头道：“这个女的脑子好像有问题。”
李老九笑道：“李兄果然见识非凡，一语中的，她家的兄弟姐妹也都是这样说的。”
一旁的青年道：“我看她就是装疯卖傻，传言那小子已经跟她珠胎暗结了！你看看她那副你们有种来打我啊的样子，跟那小子一模一样！”
项明……啊呸！你小子他娘的别血口喷人造谣啊！
“你还别说，真有点像，”柳老九道，“只不过她是真的挨揍了？”
几人明显是试探项明想从他嘴里套话……
看你娘啊！……老子什么时候看你了！……你他娘没看老子怎么知道老子骂你！……你他娘的找茬是吧！……
周围的人纷纷看着李婉跟几个千金小姐叽叽喳喳的对骂起来……连花钱买票的比武都懒得看了……毕竟比武花银子就能看，一天好几场，都看腻了！但是这种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打架可遇不可求……
“单挑啊！”李婉骂道，“臭婊子，没种就别跟老子瞎嚷嚷！”
“别以为有两下子就嘚瑟！”几个千金小姐骂道……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世家子弟纷纷发出嘘声……把几个千金小姐气的满脸通红……
项明也是笑了，李婉这家伙是真的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只不过比自己想象中要嚣张，有点像过街母老虎。
“诶，她不是前些天刚刚被那项包儿胖揍了一顿吗？”一人道。
“你没看出来她一边脸还肿着吗？哈哈哈……”
“就知道打嘴炮！有种就干啊！”不知道哪个千金喊道，“你们丢不丢人啊！”
众人纷纷起哄……几个千金小姐脸都黑了，谁不知道这李婉在世家千金中最能打啊！也就前几天被项包儿那蛮子摁着揍了一顿，之前从无败绩……
“老子承认打不过你！”一千金小姐骂道，“老子叫人，你也可以叫人！”
“呦呦呦，那我可不敢了，”李婉嗤笑道，“你把你哥叫过来打我怎么办？”
众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的胞兄可是玄武营的骑尉，军职虽然不高，但可是中青年一代的猛人。
毕竟长安城这么多名门世家子弟，就是在一群猪里面挑挑拣拣还是能拎出几个有练武天赋的……
“你……你给我等着瞧！”女子骂道。
“好啊！我住哪里你知道的吧？”李婉道。
这一句可谓杀人诛心，气得几个千金小姐起身便走了。
项明不由感叹，这李婉被揍不是没原因的，这小嘴甜的。
“柳兄，小弟初来乍到，那位千金小姐是谁啊？”项明好奇道。
“哦，杜家的杜小月，女混混而已，不过她哥是玄武营的骑尉杜佳佳，至少能在同辈中排前十。”柳老九道。
杜佳佳？没听过，名门世家的八卦项明倒知道的不少，但是对这方面知道的不多。
“哎呦，你小子真的是初来乍到的啊，”一旁的柳家青年笑道，“我还以为你扮猪吃老虎呢，哈哈哈，那杜佳佳可猛了，一年前他刚回长安就一口气单挑了十几个青年高手，这才一年不到就在玄武营做到了骑尉，啧啧……”
“在下孤陋寡闻，骑尉也不是很大的军职啊？”项明道。
柳老九笑道：“李兄真的有趣，这里可是长安四大营，杜佳佳虽是名门世家子弟，但是他父辈都是文官，长辈没军功让他继承，短短一年内能当上四大营的骑尉，说明他的武功很不错了。”
“见笑了，多谢柳兄指教！”项明含糊不清道。
“李兄，在下有一句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柳老九笑道。
“哦，吃错东西中毒了，我这个人嘴比较馋。”项明道。
几人闻言也是笑了……这家伙不待人开口便答，估计被人问了几百遍了。
比武结束后……众人一一退场……
“李兄，可否赏个脸一起吃个便饭？”柳老九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项明道，“在下正愁待会吃什么呢，不用太丰盛，我这舌头现在也尝不出味道了！”
“李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豪爽！”柳老九笑道，几人去往附近的酒楼……
“诶，他是交际花吗？”母夜叉道，“都成猪头了还能骗吃骗喝？”
“你是不是傻子啊，怪不得他会让你跟他旁边，”李婉道，“狐假虎威懂不懂，那些家伙还不是看见他跟我一起进来，想通过他打探他本尊罢了。”
母夜叉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几个师姐妹也是笑了，怪不得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呢，这傻乎乎的母夜叉居然阴差阳错攀上了项明这家伙，以她的相貌跟项明的关系，日后当个小妾是妥妥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
酒楼里……
“小二，招牌菜上来！”柳家青年道，“快点的，饿了！”
“李兄，先干一杯！”柳老九给项明倒了一杯酒，笑道，“你我一见如故，大伙一起干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李兄，我这个人比较世俗，直来直去，你不要见怪！”柳老九笑道。
项明笑道：“柳兄但说无妨，在下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各位关照呢！”
几人哈哈……
“以在下对李婉的了解，那家伙眼高于顶，”柳老九笑道，“根本不会买一个小跟班的账。”
项明倒了一杯酒，嘿嘿嘿傻笑着……
“那小跟班据我所知她家近日涉及了一桩凶案，”柳老九笑道，“如果不方便说就当在下没问。”
大家都是聪明人，初次见面，有些事对方不想说，便是点到为止。
项明喝下一杯酒，笑道：“长安城果然卧虎藏龙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见众人看着他，项明吃了两口菜，笑道：“在下也不瞒各位，那母夜叉是我的相好，之前她家不是跟魏家有恩怨吗，我便死马当活马医给她叔父写了一张诉状让他们去上告都察院，没想到那魏十一死了，阴差阳错躲过一劫……”
柳老九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啊，那份状纸我们看过了，虽然有点胡搅蛮缠，但是又有理有据，好家伙，居然是你写的。”
一公子哥道：“李四……你小子该不会就是把那卖肉的菜霸榨出血的二流子吧？”
项明嘿嘿笑着……
好家伙，众公子哥重新打量起来这大猪头，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柳老九喝了一杯笑道：“李兄，现今各大皇子求贤若渴，招揽天下人才，在下是跟着六皇子混的，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项明……老子吃你两口菜，你就打老子的主意了？
项明摆了摆手，大着舌头道：“承蒙柳兄厚爱，在下闲云野鹤惯了，见了皇子这些天潢贵胄腿都会打哆嗦，改天小弟吃不起饭了，再来找柳兄谋生路如何？”
柳老九哈哈大笑道：“李兄谦虚了，随时恭候大驾，来，干杯！”
众人把酒言欢着……
众人酒足饭饱后，柳老九笑道：“李兄，你我难得一见如故，如果没有急事，兄弟们陪你逛逛如何？”
项明挠了挠头，道：“这多不好意思啊？”
柳老九哈哈大笑道：“略尽地主之谊而已。”
项明笑道：“走起！”
他本来就是爱玩的主。
一伙人走出酒楼，嘻嘻哈哈来到附近的拳场……
看着擂台上两个赤膊男子拳打脚踢着，柳老九笑道：“李兄觉得他们拳脚功夫怎么样？”
“马马虎虎还行吧，”项明笑道，“当然我是打不过他们的！”
“诶，李兄何必谦虚呢，”一旁的柳十五笑道，“上去露两手给我们瞧瞧呗！”
项明掂了掂手里的刀笑道：“砍人我在行，这打拳就算了吧。”
几人看了两场拳赛……
柳老九道：“李兄，下一场买那个的江小北输，输了算我的！”便是递过一张百两银票。
那江小北赢是二赔一，输是一赔一。
项明笑嘻嘻道：“这多不好意思啊？”
一旁的柳十五便是一把接过银票，拉着项明过去下注了，几人把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下注。
十来招之后，那江小北便是被一拳打翻……
众人欢呼起来……
项明拿着赢来的一百两，笑的菊花都开了，这可是他这些日子来赢的最大一笔钱啊！
柳十五几人也是乐了，他们都知道柳老九对这些拳赛还是有些见地的……
“诶，柳兄真有你的啊！”项明笑道，“下场怎么买？”
柳老九笑道：“李兄说笑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这男人跟男人的交情，给他一百两跟带他赢一百两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就比如你送人一条几十斤的鱼跟带他去钓到几十斤的鱼是不一样的。
几人走出拳场，项明道：“你怎么确定那江小北会输？”
柳老九笑道：“十有七八，这江小北的比赛我看过好几场，他每次都是这样，先挨几拳然后才反击，我估计刚刚他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拿出来！经常来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藏着掖着！”
项明好奇道：“我看全场欢呼着，那拳场不是输惨了？”
“怎么赢的就怎么输回去呗，”柳老九笑道，“庄家不怕你赢，就怕你不赌，刚刚的赌注如果超出了庄家的上限，就不好说了！”
“打假赛？”项明道。
柳十五笑道：“比武场都能打假赛，何况这是拳场，其实也不算假，那江小北武功虽然高，但是每次都只用一半的实力，难免翻船，而且他要是场场赢，就没人挑战他了，他还怎么打拳赚钱？”
项明虽然是个彻头彻尾赌狗，但是对这些门门道道一直都不怎么研究，就是瞎买。
项明点了点头道：“那江小北什么来头？怎么不去参加比武？”
柳十五笑道：“去比武是赚名，打拳是赚钱，名利双收的事哪有这么容易的，刀剑无眼啊。”
柳老九笑道：“那名不经传的刘伟不就是深藏不露的青年高手吗，虽然现在声名鹊起，但是其实没赚到几个钱。”
几人边聊边走，便是来到比武场……项明豪气道：“这门票我请了，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
众公子哥也是笑了……项明买完门票兜里还剩六十来两！
柳老九注意到经过李婉几人附近的时候，几人看了这边几眼，便是越发确定这小子不简单，不然几人不可能同时看向这边……这李婉可是出了名的眼睛长在天上，就连皇子她都不会正眼多看一下……
几人刚刚坐下，三个青年走过来，一人笑道：“老九，这是结交了哪位少侠啊，介绍给大伙认识认识呗！”
项明翻了翻白眼，小狗这家伙又过来凑什么热闹啊！幸好自己毁容了……
“哦，原来是小狗啊！”一旁的柳十五笑道。
“起开，”裴小狗道，“大人说话！”
柳十五翻了翻白眼，便是起身让了个座……他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跟这蛮子厮扯，这家伙的拳脚在众人中算硬的，经常会无缘无故把给人一拳两脚。
裴小狗打量了下猪头人，便是一把坐下，对柳老九嘿嘿笑道：“老九，明日武当派的那场怎么看？”
柳老九笑道：“这赔率还没出来，你急什么急？再说老子要是包赢，上一场也不会把底裤都输掉了啊！”
“你还别说，幸好老子听了小菜的话没买，嘿嘿嘿……”裴小狗笑道。
“那你还过来问我干嘛？”柳老九道，“你去问他啊。”
裴小狗笑道：“那小子是叫我不要买，但是自己偷偷摸摸的下注，闷声发大财，自己吃肉也不带兄弟喝口汤。”
诸葛菜都已经哭昏在茅坑里了，上场一伙人买了两万多天山派的！现在被崔老二几人骂成狗了，要是叫上裴小狗一起买，那还了得？这家伙可是会动手打人的！
“你小子是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啊！”柳老九道，“他要是包赢，那天下首富不就是他了啊，赢不是什么本事，不输才是本事，他们几个人呢？”
裴小狗挠了挠头，道：“说来奇怪今天逛了半天，都说没看见他们几个啊，该不会在青楼里玩的爬不起来了吧，说正事说正事，别理那几个臭要饭的。”
柳老九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人家不带你玩是明智的，双方出场名单都没出来啊！”
裴小狗道：“谁出场有什么区别吗，我就问问你看好哪家？”
柳老九道：“要不搏一搏，买个同归于尽好了！”
“你小子跟菜子一个德行，”裴小狗道，“狗头军师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整天阴阳怪气的！”
柳老九无奈道：“不说你生气，说了你又不信，做人难，跟赌狗做朋友更难！”
“你这人没劲！”裴小狗看了看一旁的项明，笑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项明大着舌头道：“区区小名不足挂齿，姓李，排行第四。”
“原来是姓李的啊，晦气，怪不得长成这猪头样……”裴小狗起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众人嘿嘿笑着，这家伙跟崔小妹一样，别说是不是李家的人，他现在看见姓李的就厌烦。
柳老九笑道：“李兄不要见怪，这小子是那家伙跟班，你懂的。”
项明嘿嘿笑着……
看着比武场上的打斗……期间几个青年过来询问柳老九明日怎么买……项明当然认的其中几个赌狗。
柳老九受不了，破口大骂道：“先借个一千两！不然免谈！他娘的赢了不分钱，输了要骂死我，老子又不是傻子！老子上场把棺材板都输没了，问你个头啊！把钱省下来去看看脑子吧！有病！”
“柳兄，在下能不能问问那个？”项明道，毕竟身为赌狗也知道有些东西不好问。
一旁的柳十五笑道：“知道你小子要问什么，上场他输了一万两，一部分还是我伯父的私房钱。”
柳老九笑道：“一万两算什么，我只是输了棺材板，听说诸葛菜他们裤子都输没了。”
项明故作惊讶道：“你们城里人赌这么大啊？”
柳老九无奈道：“不提也罢，我们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以天山派那家伙的武功是稳赢的，谁知道武当派那家伙会拼命啊，下一场李兄怎么看？”
项明嘿嘿道：“你这不是内行问外行吗？不过要我说的话下场武当派应该输不了。”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李婉低声道：“这小子就喜欢扮猪吃老虎，刚刚过去的那些人他一半都认识，他现在估计准备坑蒙拐骗呢。”
比武场外，项明拱了拱手，便是屁颠屁颠的告辞走了。
鸿运赌坊可谓门庭若市，赌狗们纷纷询问看场的武当派弟子明日谁会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