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死要活
“妾？”
冯方皱了皱眉。
“别端着了，你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能够给相国之子为妾已经不错了。”
“何况，只要你女儿受宠，你这个当爹的还能差了？”
田景怒其不争的敲了一下冯方的肩头，不满的说道。
“可是唉，是我这个当爹的无能，这事是不是没缓了？”
冯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也只能化为一叹。
“要死要活？”
“董家真霸道。”
“那我回去告诉相国你不同意。”
“别，我同意还不行吗！”
虽然说冯方不想女儿受委屈，但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
“这才对嘛。”
“你也别发愁，要怪只能怪你这个当爹的没出息，否则若是身居高位，直接便是正室也未尝不可。”
“相国之子至今没有子嗣，正所谓母凭子贵，令爱若是能够争气一点，早点诞下子嗣，这日后成为正妻也不是不可能。”
田景满意的笑了笑，同时开始对冯方pua。
“唉，罢了。”
“今日今日就要送到府上吗？”
冯方一阵惭愧，叹息道。
“多留一日又能如何？”
“早些送去，也能表达你对此事的态度。”
田景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开口道。
“好吧，我这便告诉妤儿。”
冯方缓缓点头，起身返回后院。
看着好友离开，田景不由松了口气。
“唉，没想到，我还有这本事。”
“现在就剩下最难啃的了。”
田景捋着胡子，微微皱起眉头来。
无论是冯家还是何家，这等小门小户还是比较容易应付的。
但蔡家就不一样了。
蔡邕作为知名的大儒，就连董卓对他都是以礼相待。
用强肯定不行，所以只能随机应变了。
蔡府
由于董卓这个人的名声太臭，很多人都不答应董卓的招揽。
蔡邕作为一个清流名士，当初自然也没同意。
但老董这个人有一个坏习惯，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用你全家人的性命来要挟你。
在答应董卓招揽和全家人一起翘辫子这件事上，蔡邕非常识时务的选择了前者。
但是老蔡头这个人，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
看到董卓的暴行，有事没事就喜欢劝上两句。
虽然董卓很少听他叨叨叨，但是也没有责备他什么。
董老板对于老蔡同志的忍耐度还是很高的，甚至还多次嘉奖。
“唉。”
蔡邕看着手中被驳回的奏疏，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老师，最近怎么总是愁眉不展的？”
阮瑀在一旁关切道。
“实在是这段时间令人烦忧之事太多了。”
蔡邕缓缓摇头，叹息道。
先是董卓入京，致使整个大汉陷入如此局面。
后有各路诸侯讨伐董卓，然而实际上根本没对董卓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让雒阳付之一炬，皇陵更是被挖了不少，大汉列祖列宗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想到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国家的事情不如意，家里的事情也不顺心。
女儿嫁过去小半年，几乎就是去帮人伺候病人去了。
卫仲道俩腿一蹬，人家卫家就开始处处刁难自己闺女，更是说什么克夫、丧门星等等人身攻击的言论。
一时间，名满天下的大儒，被国、家之事折腾的苍老了许多。
“师妹之事唉。”
“也需要老师多多开导，等到心情平复，以师妹的家世与才学，未必不能择一良配。”
阮瑀想到自己的师妹，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宽慰道。
或许真就是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吧。
明明是一个才情、容貌兼具的女子，偏偏老天对她如此凉薄。
“先不提她了，你年龄也不小了。”
“可有想过在何处出仕？”
蔡邕略感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问向自己最小的弟子。
“弟子打算前往陈留，曹师兄就在陈留发展，如今应是缺些人手，我去刚好可以一展所能。”
阮瑀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孟德那里倒也不错。”
“只不过听说他最近也不是很好过啊。”
蔡邕听闻曹操这个弟子的名字后，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老曹好像时运不济一样，讨董的时候踊跃的打董卓，结果差点把命丢里面。
过后好不容易去扬州招募到了一些兵马，一路舟车劳顿，刚刚过了黄河就闹上了士兵哗变，那些丹阳精兵全都跑到陶谦那里了。
钱花了，兵却全都成了陶谦的。
简直就是个大冤种。
“家主，董相国帐下主簿田景前来拜访。”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一名管家拿着拜帖走了进来。
“哦？”
“田叔敬？”
蔡邕立刻想到了那个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老师，学生先下去了。”
阮瑀拱了拱手，起身就要回避一下。
“无须如此，你也并非是外人。”
蔡邕摆了摆手，示意阮瑀留下。
董卓由于也比较反感被人念叨，所以很少会主动召见蔡邕。
今日派人前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他相商，有学生在，也能帮他出出主意。
不多时，田景便被蔡府的管家引了进来。
“蔡公。”
田景拱了拱手，恭敬地见了一礼。
“田叔敬此来，可是相国有什么事要与老夫相商？”
蔡邕微微颔首，随意的问道。
“的确是有一件大喜事。”
田景笑着说道。
“哦？”
“喜从何来？”
蔡邕眉头一皱，颇感好奇的问道。
“听闻蔡公长女已是寡居，董公之子目前尚未婚配，相国想要两家结为姻亲，让蔡公之女入府为妾。”
田景脸上带着笑容，抚须说道。
“叔敬莫要开玩笑。”
“小女刚刚被休，心情欠佳，这婚嫁之事还是算了吧。”
听到说要做妾，蔡邕立即委婉的拒绝了。
他蔡家虽然不是顶级世家，但也是门风家世皆为不错的士族，去给人做小这不是败坏门风吗。
“蔡公可是因为妾室而不满？”
“蔡公呀，蔡小姐纵然是蔡公之女，但也是嫁过人的。”
“若是未曾婚嫁，自然可为正妻，但蔡公也知道，相国对你的器重，就算是妾室，蔡小姐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田景一眼便看出了蔡邕的心思，当即出言说道。
“不必多说。”
蔡邕摆了摆手，仍旧坚持着。
就算是把女儿烂在家里，也绝不能给人做妾，妾这种身份已经不可用卑微一词来形容了。
妾就如同物品，他们互相串门的时候，谁没睡过别人的小妾啊。
他可不想让女儿遭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