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残酷
事实证明，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没有武器之前士郎唯唯诺诺。
有了武器以后，他开始重拳出击！
……不过运气的天平好像一点也没向他倾斜。
找了大半天，阿喀琉斯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让士郎多少有些郁闷。
足足四个人，一个也遇不到？
开膛手杰克呢，她跑哪儿去了？
士郎边走边玩左轮。
热武器他还是有经验的。
以前切嗣在的时候也玩过。
走着走着，士郎发现环境出现了差异。
刚刚的区域各种高端购物商店，歌剧院，什么都有。
这里……
士郎的第一印象就是贫穷。
他回忆了一下19世纪伦敦的分布。
具体是分为东区和西区。
西区是上流社会的地方，很像刚刚士郎在的区域。
还有警察厅肯定不会有错。
那么……
这里就是东区了。
名副其实的贫民区。
士郎想到了开膛手杰克。
还没往前走两步。
……
“不要！谁来……谁来救救我？”
小女孩的挣扎。
“怦！”
一脚踹飞欲行不轨的男子，士郎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温和地问：“你没事吧？”
得救的女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快速的跑掉。
士郎没有在意，换了个方向走。
突然转身一枪。
小女孩惊恐的倒在地上。
旁边是侧翻的自行车，以及狠狠摔了一跤的中年男子。
被摔得头破血流，他也不敢说什么，骂骂咧咧地扶起自行车就跑了。
因为士郎手里有枪。
没有管中年男人，士郎来到小女孩面前，把她扶起来。
这个小女孩有一头金发，既不柔顺也不耀眼。
反而干燥的不像话，脸上也画着浓妆。
兴许是因为年纪不大，虽然有些不伦别类，但不会引起不适。
“没受伤吧？”
士郎再一次询问。
小女孩有些发愣。
半晌，她弱弱地回答：“我，我没事。”
“那就好。”
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士郎想到什么，把宴会上揣进兜里的糖拿出来。
“这个给你。”
没有接，她畏惧的看着士郎。
见状，士郎把糖收起来，蹲下，笑着说。
“我变了个魔术，你信不信糖果已经出现在你手上？”
小女孩疑惑，下意识把手摊开。
空空如也。
一个眨眼，可爱图纸包围的糖果被放到手上。
趁着小女孩愣神，士郎俏皮地眨眼：“你看是不是在你手上。”
“……噗！”
小女孩忍俊不禁。
“这个才不是魔术！”
士郎摸摸她的脑袋。
“被识破了才不算的。”
小手用力的盖住大手，女孩很小声的说。
“谢，谢谢。”
士郎抽回手，微笑：“不要高兴的太早，糖果不是免费的。”
小女孩感到失望。
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吗？
然后就听到士郎说：
“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非常陌生，现在已经迷路了，如果你愿意带我逛一逛……糖果就是定金，结束以后我会给你一笔报酬。”
“……逛一逛？报…酬？”
小女孩有些疑惑。
士郎点头。
“你要是愿意相信我。”
互相对视，明亮的眼眸让女孩心里生出一股勇气。
“我相信你！”
“好。”
牵住小女孩的手。
在后者发愣的表情下，士郎指着周围：“你不拉着我，周围雾气那么大，我走丢了怎么办？”
奇怪的话让小女孩歪头，又觉得没有毛病。
再加上士郎手掌传递而来的温热，她陷入沉默。
……
两人毫无意义的行走。
雾霾遮住了一切。
他们来到了泰晤士河，士郎停下脚步。
无数和女孩一样的存在从天而降，坠入河中。
小女孩这时也松开了一直被握住的手。
“很温暖呢，哥哥。”
士郎低头，小女孩已经消失不见。
再次抬头，她也从天而降，倒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话也没说，士郎蹲下来，把小女孩抱起。
“很过分吧，这样的世界。”
本该死去的女孩扭曲脑袋，看着士郎，目光宁静而死寂。
士郎回答：“确实很过分，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地狱。”
“地狱？”
“不！”
无数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这就是世界的面貌，丑陋而残酷的真相！多余的东西就该被消费，道具不值得被同情。”
“你们不是道具，同样也不多余。”
把小女孩的身体安放，士郎走下泰晤士河。
这已经不是正常的河流。
它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撕咬士郎的皮肉。
但他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把手伸进河中，寻找……
将捞出来的孩子同样安置，士郎重新下河。
小女孩站起来。
“我们在这个城市诞生……也没能诞生，所以——我们就在这里！”
士郎抬头，无数的孩子站在河边。
“喂，”最前面小女孩的询问：“哥哥，你说我们应该去哪里？”
“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
士郎继续下河。
“回家？我们有家吗？”
憎恨的疑问。
“睡觉？死亡也算睡觉吗？”
不甘的怨言。
士郎回答：“只是睡的时间比较长，总有醒来的一天。”
“可我们的存在不被允许。”
多变的声音整齐划一。
“谁也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士郎语气坚定。
“那么……为什么死去的会是我们？”
小女孩天真的疑问。
搭弓的阿塔兰忒瞬间破防。
“不是，不是这样！”
“大姐！”
她不顾阿喀琉斯的阻拦从屋顶跳下去。
“你们没有死！你们一点事都没有，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们活下去…对，圣杯！”
阿塔兰忒抬起头。
“assassin！”
士郎还在下河。
“不要再做那样没有意义的事了！”
阿塔兰忒的愤怒。
“这些孩子……他们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无动于衷？！”
把捞起来的孩子平放，士郎说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对！只要用圣杯……只要有那份奇迹，一定可以！你不是也用圣杯救了很多人！”
阿塔兰忒的情绪异常激动。
“大姐！”
阿喀琉斯跳下来。
他不能让阿塔兰忒继续说下去。
还好士郎并没问，只是埋头苦干。
“我不知道你指用圣杯救了很多人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去承诺可能无法实现的幻梦。”
抬起头，阿塔兰忒和阿喀琉斯看到士郎澄澈而明亮的双眼。
“至少现在，我不会让这些孩子躺在冰冷的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