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没有改变的命运
不，还请你手下留情。
回想起士郎那硬刚从者的表现，远坂凛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她也不好收回。
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在乎。
“那就各凭本事了卫宫同学。”
士郎点头算是答应。
远坂凛救他使用的宝石肯定是记忆中能够起死回生的那一块。
难怪只睡了五个小时他就充满了精神。
还以为是阿瓦隆的效果，现在看来远坂凛的宝石也功不可没。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变成了这样，他仍然被远坂凛救了一次。
不同的是他也救了远坂凛，所以这一次算是抵平了。
那么那块宝石呢？
被远坂凛拿回去了？还是落在他卧室了。
等下回去看看。
吃过英灵卫宫的饭，阿尔托莉雅表情陷入思索。
确实有很大的变化。
光风格都可以说不是一个人。
只不过对热爱美食的她来说，还是能感觉的出这是和士郎一样的手法。
这个无名英灵，到底是谁！
和士郎又有什么关系。
敏锐察觉到其中有蹊跷的阿尔托莉雅陷入思考。
做饭没帮忙，士郎还没有无耻到洗碗都要archer一个洗。
多少还是帮了个忙。
“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英灵卫宫小心控制力道，不把碗弄碎。
士郎不担心这个速度快的飞起。
“嗯，远坂那块宝石帮了大忙。”
“还以为你改变了这个结局，没想到还是没有变化。”
不知道是感怀还是怎么，英灵卫宫表情带着许许复杂。
士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这个命运好像我们怎么也避免不了呢。”
英灵卫宫陷入沉默。
“archer，”士郎突然说道：“如果这个命运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已经注定，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
“……谁知道呢。”
英灵卫宫也说不清这种事。
“这大概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的答案，而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正午的阳光落在英灵卫宫脸上。那黝黑的肤色，并没有因为阳光的耀眼而熠熠生辉，反而如同最后的落日余烬，让人感受到了英雄的落幕。
如果结局已经注定，那么他做为卫宫士郎的意义在哪里？
去卧室找到那个贯彻卫宫士郎一生的红色吊坠。
来到练习剑道的房间，士郎没有拿剑，而是拿起了弓。
他需要看清自己，也可以说看清他的未来。
弓弦亦如往常被拉动。
没有目标，因为他需要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这一次，士郎看到了自己以往命中的所有目标。
第一次接触弓箭的练习。
普通人千锤百炼才能命中的标靶，他轻而易举就达到了满分。
没有失误，没有喜悦，一切显得理所当然。
也没有所谓的自傲。
只知道还不够，不想按部就班的话还不够。
于是，不断的拉弓，箭矢射出，拉弓，再射出。
反复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他不再拉弓，也明白人类是有极限的，或者说卫宫士郎这个人是有极限的。
那么，要放弃吗？
不，弓箭做到了极限，但魔术还没有。
练习吧……
强化，投影，失败……失败……成功……又失败……
反复许多次，当眼睛能够看到更远的未来，这是……必定会射中的未来。
于是他的弓道再次前进，魔术也愈发的熟练。
虽然只有强化魔术和投影魔术比较不错。
不过，足够了。
继续这样下去，能行！
我也能成为……
成为什么？
画面开始变动。
满天的雪花坠落，世界变成白茫茫的荒芜。
“士郎，你的箭能不能射中那里？”
沉稳地中年人询问，指着远处唯一的城堡。
不对，不是指城堡，而是那个从未见过，却一直在等待的少女。
他想传达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太轻松了。
风雪挡不住他的箭，寒冷也无法让他失去对肌肉的控制。
白雪皑皑，也无法阻拦他的视线。
早就已经看到了必中的未来……
只是……
为什么？
射不出去。
理性正告诉他这一箭一定能传到过去，为什么不射？
为什么？
——因为死亡！
横流的鲜血让双手止不住的颤动，满地的尸体让往日清明的双眼变得混浊。
不是他的，也不是沉稳中年男人的。
是其他人，也有可能不是人。
可是恐惧，害怕，依然止不住的冒出。
我是不是会像他们一样？
不可避免，无法逃脱，寒意如潮水，将他包围，淹没。
能传达的未来在那次之后，也失去了画面。
他再也看不到能够送给城堡公主心意的未来。
也许是因为少女不再等待，也许是他失去了拉弓的勇气。
总之那以后，士郎再也没见过皑皑的白雪，以及那孤寂森严的城堡。
还有那曾经从城堡窗外探出的希翼眼神。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谁都不例外。
画面又开始转变。
……忘记了是五年前的那一天。
夜晚。
月亮从未显得如此清澈耀眼，又那样的皎洁。
“我啊，曾经想当正义的伙伴呐。”
憔悴的父亲在月色的注视下诉说着曾经被淹没的理想。
“是曾经吗？”
小孩的目光如此复杂。
“是啊，因为长大了就当不了正义的伙伴了。”
就像大人不相信圣诞老人一样。
当存在都被人遗忘，哪怕活着也如同死去。
“真是没有办法啊。”
小小的少年被打败似的叹了口气。
“既然长大了就当不了的话，那么至少现在我啊，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明月的见证下，小小少年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也是从拉弓那一天起，就被遗忘的理想。
我啊，因为见到了原来只是救一个人，也能有这么幸福的模样，才被震撼到的。
才会憧憬的。
如今，又怎么遗忘了呢？
听到那稚嫩又带有救赎的声音，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流起了泪。
“这样啊……这样的话，我也就安心了。”
最后，中年男人带着笑容，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那模样，像是在做一个美好却又永远醒不过来的梦。
那幸福的表情，正是士郎想要去追求实现的目标。
只是这份喜悦传递过来的，却只是虚假的理想。
因为这是他仍然无法面对死亡，而舍弃至今的虚假的理想……
画面再一次转动。
这一次，他看到了少女。
看到了她拔剑时的笑容。
即使是梦中，也无法释怀，无法忘却的笑容。
大家都在笑，所以认为是对的，即使哭泣，就算结局只剩下破灭，那么，满怀笑容的去接受，一定没有错！
——坦然面对自己的命运。
为了这该有的结局去战斗，就算最后被所有人憎恨。
那么，也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