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然黄金
一家三口吃完了午饭，坐在沙发上休息。张妈又想起了张山带回来的不明金属，问：“孩儿他爸，那块金属呢？”。张爸当然知道自己媳妇问的是什么，于是不紧不慢的从旁边自己的手包中，掏出了那块金属，递给张妈。张妈把这个乒乓球大小的金属举在眼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她好奇心大作：“孩儿他爸，你照小山说的，先去个金店，看看是不是黄金”。
张爸懒洋洋的说：“行！我歇会儿就去！先睡个午觉！可累死我了！”，张妈眼睛一瞪:“睡什么午觉？现在去！”，张爸见势不好，举手投降：“我现在就走，你跟我一起去么？”。
“我不去！这家里跟狗窝似的，我得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得去买点菜，家里啥都没有了，走之前买的菜，都坏在冰箱里了”。
“行，我自己去！”张爸接过张妈递过来的不明金属，重新塞回手包，站了起来。张山跟着一起站起来：“我也去！”，张妈嗔道：“你跟着瞎捣啥乱？在家好好歇着！”。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而且老躺着对身体也不好，得活动活动，是说对吧？”，张山把话头抛给了爸爸。
张爸说：“动动也好，都躺出病了！”
张妈勉强同意：“那就小心一点，快去快回！”然后瞪了张爸一眼：“小山要是在受伤我弄死你！”
“不会不会”，张爸讪笑着，拉着张山下了楼。出了单元门，张爸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一中操场外，只得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坐车去往远郊区百货大楼。
远郊区百货大楼历史悠久，后经过改制和重新装修，目前是区里最大的综合购物中心。里面货品齐全，化妆品，百货，衣服鞋帽，当然也包含了数家首饰店，其中最大的一家就是“国六福”，这家是以黄金首饰着称，本地新人结婚，采购结婚用黄金首饰一般都会去这里。
远郊区百货大楼离区一中距离很近，百货大楼后门出来，穿过一个街区，步行数百米就到一中，张爸打算在“国六福”鉴定完金属后，顺便取车，然后开车回家。
车子转眼到了百货大楼，张家父子下了车，直奔“国六福”。
苏姚，今年35岁，时任远郊区“国六福”黄金珠宝店总经理，是原公司执行总裁苏卫国的唯一女儿。只不过这件事店里无人知道，大家知道的仅仅是“苏姚是总部空降的高管”。
“国六福”黄金珠宝公司经营了30多年了，苏卫国是最大的个人股东，这家公司也是他半辈子的心血，本来是他独资的公司，十几年前，为了扩大规模，抢占市场，引入了外来资本，生意越来越大，全国各地大城市都有“国六福”黄金珠宝店的分店存在。
苏姚大学毕业后出国，在国外读珠宝设计专业，毕业后就职于一家国际知名珠宝公司。苏卫国本来尊重女儿意见，让女儿在国外自由发展，奈何去年一场大病，险些瘫痪，无法继续经营公司，而其他资本方只在财务方面管控比较严格，基本不涉及到实际经营的问题。为了对股东负责，苏卫国这才不得不把女儿召回，让女儿逐步的接过公司经营大权，确保公司能够平稳健康发展。
今天是苏姚例行店内巡查的工作，工作日“国六福”内没什么顾客，苏姚坐在柜台边上，找了本台账，慢慢翻动，几个大柜台后，营业员百无聊赖的一遍遍擦拭着柜台，小声的说着话。
张家父子走进玻璃门，门口感应器“叮咚”一声，苏姚马上站起身来，把台账递回给营业员，身先士卒，迎上前去，说到：“欢迎光临！请问要看点什么？”。
张爸迟疑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刚要说话，却不料儿子开口了：“您这儿回收黄金么？”，苏姚笑容可掬：“当然回收！您是想换购还是要卖出？换购的话手工费可以打8折。”
“卖出！”张山回答。苏姚手一伸，说：“您二位这边请”，把张家父子引导到了边上的柜台，邀请父子二人坐在柜台后的高脚凳后，自己则走到玻璃柜台后。对着身边的小姑娘吩咐：“小李，去倒2杯水！”。这个叫“小李”的姑娘很快端来两杯水，放在柜台上。
苏姚则是把铺了黑色天鹅绒的木盘放在柜台上，对张爸说：“能看看您的东西么？”，张爸从手包里掏出了这块“金属”，放在了天鹅绒托盘上。
苏姚看到这块金属，不禁一愣，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不用触摸也能大概这是一块天然黄金。她用手拿起了这块金属，入手沉甸甸的。她将金属放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电子秤上，读数是“48911克”。然后又给这块黄金喷了点酒精，将黄金放入了比重测试仪的水中，点击了开始。随后仪器给出的读数也证实，在她眼前的是一块纯度接近95的天然黄金。
出于谨慎，她将这块黄金放入身后的黄金光谱检测仪。机器“嗡嗡的响了起来，随后吐出乐乐一张纸条，上面显示着银含量，铂含量，锌含量等等数据，字母au，也就是黄金后面跟随的数值是9488”。
苏姚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业这么多年，金银珠宝首饰不知见过多少，天然黄金当然也是见过，但一般来说，手指头大的天然黄金就不算小了，快一斤的的天然黄金，在国内，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拿过黄金和测试仪上吐出的纸条，一起放在黑天鹅绒托盘上，重新放回父子二人面前的柜台上，然后说：“根据仪器测试结果，您手里的这块是含金量接近95的天然黄金，可以选择按照今天的国际黄金牌价卖给我们，也可以放在我们柜台，由我们代卖。由于天然的黄金比较少见，具有一定的收藏属性。后者的价格能比黄金本身的价值高一点，但不多，只是需要卖出后才能给您付款”。
张家父子尽管心里有所预期，但这个金店工作人员的话还是给父子带来了一些冲击，张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表面不动声色的问：“我这块黄金能卖多少钱？”。
苏姚拿过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乱按，然后回答：“今天黄金国际牌价为36875元，您的黄金重量为48922克，黄金含量按照95计算，总价约为元，凑整元，您看可以吗？”。
张爸有点发愣，张山开口道：“可以！”。在龙国，一般天然黄金的出产地都是矿区，属于国家所有，按照程序，苏姚拿出了剪子，将黄金剪开，确定黄金内外一致，然后拿出了喷灯，在坩埚中将黄金烧化，然后又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苏姚问道：“请问您黄金的来源是。。。”
张山马上回答：“我爷传下来的！”。
苏姚点头，对张爸说：“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和银行卡”。张爸依言拿出了身份证银行卡，苏姚拿过来，手脚麻利，各复印了一张，然后把一份合同摆在张爸面前，用手指向合同最下面：“您这里签名！”。张山拿过合同自己看了一遍，认为没有问题，跟爸爸说：“签吧！”
张爸如荣同提线木偶，让干啥干啥，直到和儿子出了门，看着银行卡上多出的17万多，这才反应过来：“真是黄金？卖了17万多？”。张山赶紧冲上去捂住老爹的嘴：“小点声，回家再说。”
张家父子心里有事，从百货大楼后门出来，如同做贼，低头赶路。在学校操场后门处找到了自己小车，小车没动地方，但驾驶侧窗户上，密密麻麻，贴了七八张告知书。张父仔细看了看，全是罚款不扣分的违章处罚告知书，脸色一苦:“起码罚一千多!”。
张山坐上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对着坐在驾驶位的老爹，满不在乎的说：“还好只是罚款，咱交得起！”
想到刚刚入账的17万多，张爸自我安慰：“罚款连零头都到不了！”，心里这才好受了点，驱车回家。
刚进门，张妈迎了上来：“怎么样？是黄金不？”，希冀之情，溢于言表。张爸二话没说，掏出手机，给张妈看银行的入账短信。张山在一旁说：“金店说是纯度95的天然黄金，489克，我跟我爸按照今天牌价卖给他们了！”
张妈眼睛放光：“我就说是黄金！”，全然不顾以前她说的是：“像黄金！”，这下咱家发财了，守财奴本质一览无余。
“你还能过去看看么？”，张妈询问儿子，张山点点头，说：“我正想去在看看，不知道对面是哪里。”
张爸比较冷静，表情严肃下来：“我不同意，万一去了回不来怎么办？”
张妈也如同被凉水浇头，一下从金钱梦中清醒下来。“对啊，回不来怎么办，不能因为这点黄金把儿子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