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谢肇厌出现在藤英苑
秦阚学失魂落魄站在原地,目光不舍地盯着凌薏。
谢肇厌看得直拧眉,挡住秦阚学的视线。
福华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突然瞪大眼朝凌薏眨了眨眼。
凌薏:?
福华立即往前走了两步,把秦阚学拉到一边。
“男未婚女未嫁,你这样盯着人家很不礼貌……”
说罢,福华还转过身朝谢肇厌和凌薏扬了扬眉。
谢肇厌盯着福华那张圆圆的小脸片刻,嗤笑道:“还算有眼里见儿。”
凌薏眉梢微动,她仰头,语气逼人:“你对福华有偏见?”
谢肇厌眉梢微挑,薄唇吐出四字,“何以见得?”
往日谢肇厌惯会装清正言明,如此明显表现喜恶,还真不常见。
谢肇厌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再说福华也根本没惹过谢肇厌。
凌薏盯着谢肇厌的脸片刻,蓦地,女子明亮的桃花眼微睁,“谢大人莫非与燕王殿下有旧怨?”
说话间,凌薏声音压的很低。
她目光一错不错盯着谢肇厌,结果眼前一黑,被谢肇厌的手掌盖住。
凌薏瞪眼,拉下谢肇厌的手,“谢大人,被我猜中了,恼羞成怒?”
谢肇厌倒不惊讶,他抿了抿唇,“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谢肇厌的话并未否认与燕王旧怨。
凌薏皱了皱眉头,她眼神方才没什么问题呀。
难道眼睛太好看了?
她抬起脸认真看着谢肇厌双眸。
他凤眸狭长,瞳孔偏黑,眼底深处如暗河深渊,望不到底。
若是对上一眼,就仿佛能看清人心底的一切想法一般。
偏偏凌薏是个不怕的,她对着谢肇厌眸子瞧了许久,目光随着他眼睫晃动。
谢肇厌先败下阵来,“大小姐,又怎么了?”
凌薏轻哼一声,意味不明说了句:“一个大男人,眼睫生的又黑又长。”
说罢,凌薏便自己往前走了。
她往前看,发现福华已经先一步去了湖心亭。
秦阚学也许是被福华骂跑了,不见踪影。
凌薏慢慢走着,缓下思绪。
谢肇厌才为官几年,竟然会与燕王生怨。
这几年燕王都未进京,一直戍守边关,谢肇厌哪来的机会能认识燕王……
难道是进京赶考前?
谢肇厌不紧不慢跟在凌薏身后。
不可否认。
他对凌薏越来越纵容了。
……
亭名虽叫湖心亭,但亭子范围并不小,在亭子四周还围了一圈,摆着不少案席,一些赏湖景风光的公子小姐们,则各自围圈说着话,另外有一些读书人在亭中对诗作词。
凌薏对诗词不感兴趣,福华当然也如此,找了个位置好的案席赏景,目光时不时瞥向亭中的某人。
当温叙炀将目光移过来时,福华又迅速移开脸。
一来以往的,凌薏都替福华累。
凌薏目光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谢肇厌,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福华一脸抓住凌薏小辫子的表情,“说,你与谢大人怎么回事?”
凌薏:“才没有,只是见过几次面,他救过我而已。”
说完,凌薏小口抿了抿茶水。
福华才不信,“那你刚才还东张西望地找人呢。”
凌薏:“我只是给她女儿买了点小玩意儿,让他正好带回去。”
福华叹了声气,目光幽幽看着凌薏,“他女儿乖吗?”
想起谢璟慕,凌薏弯了弯眉眼。
“小姑娘很可爱。”
福华语出惊人,“那做她后娘呢。”
话音刚落,凌薏喝茶猛地一呛,她面色通红,“你说什么呢。”
福华瞪大眼,一张精致圆脸凑近凌薏,说得非常小声,“谢肇厌神姿高彻,容貌俊朗,身高腿长,还有状元郎身份加身,要不是他性情冷,加还带着女儿,媒婆早都踏破谢家门槛了。”
凌薏摩挲着茶杯杯壁,随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福华一愣,“这你别管了。”
见凌薏果然不再问,福华自己又忍不住说道:“那龙虎榜外常年有分享状元文章的,我那日去打听温叙炀,结果意外听到有人在谈论谢肇厌。”
凌薏单手撑着下巴不说话。
福华继续咬耳朵,小声道:“凌薏,我说的怎么样?”
凌薏抿了抿唇。
“我还不知道,但我娘在催我订婚。”
福华猛地一拍桌子,察觉自己反应太大,又低下声。
“那不就得了,谢肇厌对你有意思,你也不排斥,他女儿还乖巧,你若不想生孩子,将那小姑娘养大即可,生孩子得多痛啊。”
凌薏张了张唇,想到温月铁了心地要赶在她十八岁前把她嫁出去,脑袋就开始发疼。
要是假订婚。
谢肇厌看起来还是个不错人选。
温叙炀那边很快结束了,走近一看,就见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谁的坏话。
凌薏紧皱着眉头沉思不言。
福华一脸激动,满眼心眼子乱出馊主意的模样。
温叙炀嘴角微抽,“你们聊什么呢。”
福华最先反应过来,她坐姿一下端正淑女,“温表哥结束了?现在时候正好,咱们去吃饭吧。”
温叙炀看向凌薏。
凌薏看向福华,福华朝她扬眉。
凌薏点头,“娘亲只说天黑前回去便行,咱们走吧。”
三人选了东安湖附近的一酒楼。
可没想到一进去,便先遇到了秦道郅与秦阚学与几名官老爷。
温叙炀如今是翰林院修撰,负责记录明安帝每日实录与讲学,偶尔会与秦道郅等人在宫中碰面。
这一碰见,不免寒暄。
秦阚学神色微动,忍不住就要朝凌薏看来。
凌薏视若无睹。
秦道郅目光扫了眼弟弟,心里对凌薏多少也生出些不满。
既是退婚了,也不应再多纠缠。
凌薏察觉到前方视线,黑亮澄澈的眼眸对上了秦道郅不虞的目光。
秦道郅面无表情转过脸。
凌薏心中冷哼。
没一会,秦道郅等人就离开了。
温叙炀带福华与凌薏用完饭后,先送了表妹回府,再送福华回燕王府。
凌薏回到院子里,刚一进去,便察觉到不对劲。
她抽出门边花架后的匕首,刚一动作,里面的人就出现了。
谢肇厌走出来,倚在博古架边,长身鹤立瞥了眼凌薏。
“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