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考个第一回家过年
终于到了2004年的最后一天，中午，班长徐颖带着陈旭刘杰两个男生，出去采买下午要用到的瓜子花生饮料糖果等东西。零零散散好几个袋子，把陈旭的自行车都堆满了。
午睡时间一结束，同学们都起来了，开始热热闹闹的装饰教室，人多很快就弄好了，看时间还早，徐颖就上去摆弄着电脑，想给大家放一个电影先看着。
在同学们的强烈要求下，开始播放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同学们早已分好了零食瓜子，一个个坐在自己位置上开始看了起来。
人多看电影就是好玩，加上电影本身就很有意思，时不时的就传出了哄堂大笑。
不知什么时候，老高也已经从后门进来，站在后面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一直到电影看完，前排的同学们才发现班主任已经在班里了。老高笑呵呵的走到前面，开始指挥大家挪桌子。
很快教室中间就空出来一大块地方，同学们将桌子围成一圈，做成了简单的舞台。
王超作为开场，首先唱了一首《中国人》，赢得了大家的满堂彩。
徐颖作为主持人上场：“下面，请欣赏陈旭同学带来的歌曲《young for you》”
刘杰在下面惊呼：“陈旭真牛啊”
穿着校服的陈旭走到中间，等着伴奏响起。
sunday"s ing i wanna drive my car，
to your apartment with the present like a star，
forecaster said the weathers may be rainy hard
下面的同学们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陈旭的英文不是很好吗，怎么这个味？就连老高也皱起了眉头，明显欣赏不了这种艺术风格。
for camera your smile"s so sweet,palm trees" so lush，
would you believe my honey it"s california
同学们发现有点不对劲，这歌怎么越听越好听呢，一点也不土了，甚至还有人跟着小声的哼哼了起来。
一曲完毕，同学们纷纷热烈的鼓起掌来，没想到这种发音也能唱的这么好听。
同学们纷纷打听：“陈旭，你这发音是故意这样的吗？感觉还挺好听呢。”
“哪呢，人家原唱就是这么唱的，故意弄得这个味。这是gala乐队的歌，以后你们有机会听听。”
前世陈旭一直以为这首歌是外国人唱的，后来才知道是中国人写的，顿时惊为天人，从此知道了这个宝藏乐队。
好多人拿纸笔把歌名记了下来，准备以后再听。
经过陈旭这一首歌，班里的气氛彻底火热了起来，刘国强、张伟等人演的小品卖拐，虽然是纯模仿，还有很多地方演的不好，但仍然赢得了一片片的笑声。
刘杰也上去唱了歌，选的却是粤语歌《爱拼才会赢》，唱的竟然意外的好，陈旭对刘杰说道：“以后你别走正经赛道，你就适合非主流。”
老高待了一会就走了，省的大家们放不开。刘杰看老高走了，悄悄对陈旭说道：“咱们跳墙出去上网吧。”
“你大爷的，刚老实几天你就又要作妖，被老高逮住你不就惨了。”
“没事的，老高肯定要回家的，今天班里又没什么事。”
“他要是回来了呢，说不定晚上再上晚自习呢。”
“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刘杰傻眼了。
成功打消了刘杰溜出去玩的想法，只能继续看表演，到现在基本都是中规中矩的唱歌，也没出现个避雷哥之类的人物。
“下面请欣赏，李雪同学带来的舞蹈《月光下的凤尾竹》。”
这下陈旭和刘杰都打起了精神，竟然还真的有舞蹈？
李雪没有服装，还是穿的她的牛仔裤，显得腿特别的长。虽然陈旭和她吵架了，但不影响陈旭欣赏美啊。
流着口水看完，教室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热烈的掌声。
李雪回到座位上，脸上还是红彤彤的，同桌宋倩悄悄对她说：“陈旭刚才一直在看你呢，还流口水了”
宋倩知道他们两个有矛盾，因此经常拿他们两个一起说事。
李雪轻轻打了宋倩一下，却不由自主的看了陈旭一眼，正好迎上陈旭看过来的眼神，不由得又瞪了他一眼。
这小丫头有毛病。陈旭觉得莫名其妙，我欣赏欣赏美怎么啦！
晚自习虽然没上，但节目肯定支持不到晚上了，因此吃完饭回来之后又放起了星爷的经典影片，《大话西游》。
这部电影的经典自然无话可说。紫霞仙子死去的时候，班里四处已经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
前面的宋园园说道：“这就是爱情啊。”
刘杰跟着说道：“我也想谈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陈旭看了刘杰一眼，前世的你不婚主义不会就是被这个引起的吧。
元旦联欢晚会一过去，2005年已经到来了。老高让大家收一收心，把心思都放回到学习上，班里重新充满了紧张的学习氛围。
期末考试很快到来了，这次严格按照高考的流程进行，全体老师学生们都相当重视。
陈旭自然是没什么感觉，安安稳稳的两天考完了试，等着老师们出成绩。
“陈旭，第一名。”老高春风满面的在讲台上宣布成绩。
同学们再次被震惊了。王俊文称霸班级第一已经一年多了，这次终于被陈旭给抢到手了。
教室里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陈旭也是比较满意，这段时间做了5本数学练习题，总算将数学成绩提高上来了。自己出的力没有白费。
成绩一出，就要准备放假了。
这天傍晚，陈笑琳又把陈旭叫了出来。
“陈旭，你肯定在家过年是吧，那你家属楼的房子能不能给我住一下？”陈笑琳直接开口问道。
“你住？过年你不回家过？”看着陈笑琳那沉默的样子，陈旭直接跳过了回答：“那行，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放学了你过去我把钥匙给你。”
“谢谢你陈旭。”陈笑琳重新露出了笑容。
上午最后一节课，老高宣布了放假时的注意事项。
“不要觉着过年就能放松了，离高考还有多久？就剩120多天了！放假回来又少二十几天，别人都在努力，你不进步就是退步了”
等老高心灵鸡汤一灌完，同学们就愉快的冲了出去，连刘杰都喊着要回家大吃一顿。“没事就来我家找我玩啊，反正你也闲着没事。”
“行，到时候再说。”
刘杰知道陈旭要回家属楼拿东西，自己也就直接回家了。
陈旭来到家属楼，收拾好自己衣服，把笔记本带上。十几天的时间总得码几天字，也不能一直玩啊。
很快门铃就响了，陈笑琳拿着一个箱子站在门外。陈旭让她进来，指点她各个东西的位置。
“这是煤气开关，平时我都是关着的，你用的时候再打开，这是水阀，这是电表，这是洗衣机”
一样样都介绍完毕，陈旭背起自己的包。“那你自己在这住吧，我走啦。”
陈旭能感觉到陈笑琳在极力维持自己的尊严，他也并不想因此拿捏她什么。现在像她这种独立女性太少了，每一步走的都不容易。
陈旭走了，陈笑琳也只是双手握在腿前默默目送了他离开。他还是那么阳光的笑笑，既没有什么不愿意，也没有趁机对自己动手动脚，背着包安安静静的走了，就像他是客人，自己才是主人一样。
下午的时候陈笑琳跑到外边去买了东西。除了日常能做的饭菜之外，还特意买了两包速冻饺子，大过年的，饺子总得吃一点的。
“喂，爸，在吃饭呢，嗯嗯，我这都挺好的。跟您说个事，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家了，我们班过年也有补课的，对，那爸爸你保证身体，嗯，再见。”
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儿童喧闹的声音，陈笑琳到底没忍住眼泪。她用手擦了一把，提起袋子就回了家属楼。
幸好这出租房里有电视，陈笑琳看着电视节目，暂时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不快。
陈旭拿着成绩单回了家，孙红梅和陈建国又是一阵眩晕。自己家儿子这是什么情况，竟然真的拿到班级第一名回来了？陈家祖坟真的冒青烟了？
于是孙红梅和陈建国商量决定，今年上坟多带鞭炮多带烧纸，谢谢老祖宗的保佑。
陈旭在一边看的一阵无语。不过反正不用自己出什么力，自己父母开心就好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孙红梅在家里包了饺子蒸了肉，让陈旭好好吃了一顿。现在陈旭吃完饭就去学习，家里一点点的活孙红梅都不让他插手。这待遇和之前可真是天差地别。
腊月三十，早上贴完春联，陈建国拿上鞭炮和烧纸，叫着陈旭就出了门。
一路到了陈旭大爷家。大爷家就在村口，是去上坟的必经之路，所以每年上坟都在大爷家集合。今天一进门大爷家的哥哥陈建就对着陈旭笑道：“陈旭，听说考了第一？”
陈旭知道这是妈妈孙红梅的功劳，在后面还没回答，陈建国却先开了口：“就是偶尔考一次第一，没什么了不起。”
只是嘴角比ak还难压。
陈建也理解小叔的心情，笑嘻嘻的拿出烟散给陈建国，还递了一支给陈旭。见陈旭摆手还硬塞：“就要考大学了，这些事都得学起来了。”
难得的是陈建国竟然都没说话，陈旭也就直接接过来了。
吸烟陈旭自然是会的。那老练的姿势看的陈建一愣一愣的。悄悄问陈旭：“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抽啦。”
陈旭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道：“偶尔，偶尔。”
于是和陈建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陈旭也成了大家的中心，每个人来都得问问陈旭是否真的考了第一。
等看到陈旭父子两人带着的鞭炮和纸钱，大家才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回到家看到孙红梅在包饺子，突然想到了出租房里的陈笑琳。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
“妈，饺子多包一点吧。”
“怎么了？”
“租给我房子的那个老师，今年不回家，自己在家属楼过年呢，我寻思弄点饺子送给她，让她过年吃顿饺子。”
孙红梅一直以为这房子是人家老师免费给陈旭住的呢。尤其最近陈旭成绩直线上升，未必就没有这房子的功劳。因此大气的说：“好说，那我现在给他包个五六十个，一会放外边冻上，下午你给人家老师拿去。”
“好嘞。”
再次拒绝了陈旭帮忙，孙红梅包完一盆又开始了新的一盆。很快簸箕上就摆满了如小猪般的饺子。
下午时候饺子都冻好了，陈旭装了60个，挂在自行车把上。想了想，又把自己家的一箱啤酒给带上了。
“你拿啤酒干啥，你给带点白酒啊，大冬天的。”孙红梅看到了说道。
“没关系，我们老师不喝白酒，顶多喝点啤的。”
应付完了老妈，陈旭就骑上自行车直奔家属楼而去。
路上在商店里买了几盒烟，送给家属楼的大爷们两盒，把大爷高兴的，拿出一大包瓜子非要给陈旭。
陈旭没办法，只好带着上了楼。
敲响了门，陈笑琳在猫眼里看了看，发现竟然是陈旭，立刻高兴的开了门。
“陈旭？你怎么来啦？”穿着一双小猫拖鞋，一身卡通睡衣的陈笑琳惊喜的看着陈旭。
“来看看你啊，万一饿死个人那我不得担责任？”陈旭提着东西就进了门。
“我让我妈包的一点猪肉白菜的水饺，晚上你看晚会的时候吃，你放冰箱里吧。”
“哎呀，太麻烦阿姨了，我其实自己买了一点的。”陈笑琳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
“那能一样吗，大过年的不得吃点好的。”陈旭把啤酒放到墙角，把瓜子放在桌子上。
“最近忙啥呢。”陈旭问道。
“还能忙啥，闲着没事练画呗。反正外边怪冷的，我也懒得出去。”这个房子陈旭交钱开了暖气，待在屋里可太舒服了。
陈笑琳忙着给陈旭洗杯子倒茶，陈旭就拿起瓜子嗑了起来。还幸亏大爷送的瓜子，要不然还真没得吃，陈笑琳这边是啥也没准备。
陈笑琳应该是好久没见人了，今天的话格外多。两个人嗑着瓜子说着话，眼看就五点多了。
“不说了，再说天黑了。那我回去了。”陈旭看看墙上的表，拍拍身上站了起来。
陈笑琳看看外边确实不早了，但看着陈旭拿起东西走向门口，还是开口说道：“要不你晚饭在这吃得了。”
陈旭戴上手套看看厨房，“你这也没怎么做饭啊。”
“要不，煮饺子吃吧，反正过年吃饺子。”
陈旭也知道陈笑琳可能是有点孤单了，因此也就点点头：“那行吧，我打个电话，告诉家里一声。”
打电话告诉孙红梅，老师留自己晚上一起吃饭。孙红梅自无不可，只是让他别太晚回家。
陈笑琳将锅子里添满热水烧着，却从一边打开了一个纸袋：“昨天出去买的烤鸡，正好就着饺子吃。”
“那可太好了。”陈旭呵呵笑着，跑厨房扒蒜捣蒜泥吃。
陈笑琳拿着锅铲站在锅边，看着蹲在地上扒蒜的陈旭，觉得一下就有家的感觉了，转过身去，鼻子不由得酸了。
很快煮了饺子出锅。陈旭说了自己半夜还要回去吃一顿，于是只要了十个饺子。陈笑琳自己要了十五个。
陈旭打开了带来的啤酒，递给陈笑琳一个：“喝吗？”
陈笑琳也不扭捏：“大过年的。喝一点吧。”
孙红梅包的几乎是全肉的，只放了很少一点白菜。陈笑琳边吃边夸好吃。烤鸡也很肥腻，两人边吃边喝，一会一人就喝了三个易拉罐。
“还能喝吗？”陈旭看着脸色红红的陈笑琳。
陈笑琳摇摇头：“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于是陈旭自己打开一个喝着，今天的烤鸡实在是太油腻了。
饺子都已吃完，烤鸡也只剩了点残渣。陈旭本没想吃这么多，结果一顿吃还真的是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