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断她财路
明珂讶然，“找我？”
王管事肯定的点头，“进来坐坐，咱们换个凉快点儿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
她一个小摊想扩展销路，往上爬找大酒楼合作说得通；永福酒楼这么大一家酒楼，在注意到她的冷饮后，居然会有主动来跟她谈合作的想法，这也太不拘一格了吧！
明珂心里说不上喜更多，还是忧更多，“王管事，不知道你们想找我怎么谈呢？”
王管事没有回答，一派弥勒佛的笑脸，“你既然有胆量主动来我，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不妨先听听你的打算！”
人家掌握着主动权，明珂作为有求于人的乙方，态度自然得谦卑些，照着甲方的话做。
她沉了沉心，按照原先的计划，将自己腹内的打算说了出来，她想为永福酒楼提供冷饮售卖，后期她会持续想出新的饮品种类，都会优先为永福酒楼提供。
来之前，明珂本来是信心满满，但不知为何，此时在王管事面前说完自己的计划后，她心里突然很没底。
王管事脸上的笑意倒是没变，“的确，你想出来的饮品的确很有意思，也正是为此，我才会注意到你。不过，明姑娘，说实话，目前而言，你正在卖的几种冷饮，除了冰粉之外，其他的并不令人新奇。”
“冷饮这个噱头的确很新鲜，也适合在路边售卖，提供给过往的路人；但如果来我们酒楼，呵呵……有些多次一举吧！”
“且不提若真跟你们合作，光靠你一个人，能不能满足我们这么大一间酒楼需要的分量，就说那所谓的冰镇甘草汤，冰镇糖水小汤圆，只要喝过一次，甚至看一眼，大家在家里自个儿都会做，更别提我们酒楼经验丰富的大厨了，甚至我们的大厨会比明姑娘你做的更好。所以我们完全不需要你的提供。”
“而且，明姑娘你好像也没有住在县城，等你做好了冰镇糖水再送来我们酒楼，那冰镇的效果其实也不太好了吧？不如我们酒楼自己做呢，毕竟，比起你只有噱头的冰镇，我们酒楼可是真的冰镇。”
王管事带着笑，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狠。
明珂脸上几乎失了血色，一片惨白。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惨痛的滑铁卢。
还被人打击得这么惨，贬低得这么狠。
可她也不能生气，仔细想想，王管事说的话，一句也没错，作为酒楼一方，自然要从自己的利益考虑；这里也没有什么专利，她开发出了冷饮，只要别人看明白了，知道怎么做，自己也就能做，甚至还可以在她冷饮摊子的对面也摆一个冷饮摊子，跟她打擂台，她都毫无办法。
见明珂已经说不出话来，王管事也不着急，好心的将茶推到她手边，示意她喝，再自己端起一杯，慢悠悠的品着。
她指尖刚触到茶杯的杯身，就感受到沁人的凉意，是凉茶！
明珂嘴里泛着苦意，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王管事给她的下马威：看，所谓的冷饮，就是一个冷字，只要掌握到这一点，冷饮谁都会做。
慢慢端起茶杯，小口的抿着凉凉的茶水，虽然是冰的，但茶香味并不淡，与热水冲泡的茶相比，冷茶也别有一番滋味。
凉意滑入她的喉咙，浸入她的五脏六腑，冰得她忍不住打哆嗦的同时，也将她不安的燥热浇灭了，明珂逐渐恢复了冷静。
做生意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她本来就做好了失败、被打击的心理准备，打击她的这个人是永福茶楼，还是鼎食楼，其实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说她不行，她突破改变就是了，没什么好懊恼沮丧的。
更何况——
“如王管事所说的，既然我的冷饮这般不值一提，那永福酒楼主动找我，又是为的什么呢？”明珂笑意盈盈的反问。
这下轮到王管事愕然了，他没想到，明珂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还反将了他一军。
既然永福酒楼有跟她谈合作的想法，就说明她有可取之处。
对她这种小摊来说，没必要所有的饮品都让人高看一眼，只要有一处亮点，能够让她暂时稳住脚跟，就够了。
王管事还在思索怎么回应她，明珂已经帮他说出来了：“永福酒楼看中的，是冰粉对吧！”
用排除法，她总共在卖的冷饮就那么几种，除去刚才被遍地过的两种，还剩下什么，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提到冰粉，明珂就淡定下来了，这也的确是她目前的底气，她相信除了她，以及家里的三个弟妹，还没有其他人知道用石花果的籽可以做出冰粉。
王管事面上的笑容真心了许多，赞叹道：“难怪明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县城站稳脚跟，把冷饮铺子的生意做的火火红红，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但对他来说，也只是有些。
“既然明姑娘都点破了，那我也就不故弄玄虚了——不错，我的确看中了你做的冰粉，想跟你谈的，也只是冰粉。”
“只谈冰粉也行，”明珂说道，做生意嘛，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能够谈成一项合作，也是不错的，“咱们长期合作，日后我再做出了永福酒楼和王管事瞧得上的新鲜东西，到时再谈其他的也成。”
王管事却摇了摇头，“明姑娘可能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她蹙眉：“嗯？”
王管事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明姑娘，我想跟你谈的，是一次性买卖。”
在明珂瞪大的瞳孔下，他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想要冰粉的配方，明姑娘，开个价吧！”
他，或者说永福酒楼，是看中了冰粉不假，但他们从没想过要持续向一个小摊贩“采购”，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成了大笑话了。
他们永福酒楼家大业大，缺买一张配方的钱吗？他们要的，直接是关于冰粉的制作配方，之后自己做冰粉就行了，一劳永逸。
“不行。”
明珂腾的起身，笑容收的干干净净。
他们想买的不止是配方，还要买断她以后源源不断的生财路。
她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