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虽然舒小岱根本不想参加什么谈判团队，但从小在学校培养的认真的性格惯性，明天又要一起去北城，睡前还是忍不住“研究”起来。
呃，当然研究的是顾教授家的所有“八卦”。
舒小岱平日里没少在网上看各种八卦和无脑视频，科技版、财经版、经济版、娱乐版……甚至军事版均有涉猎。
于是就把顾教授的两个得意弟子的微博再打开翻起来，早上在办公室因时间关系只翻了几篇，而舒小岱擅长“考古”。
何梦比较喜欢做美食，玩烘焙，经常在假日做一些点心，然后拿到实验室跟大家一起分享。
她发的微博很感性，拍的照片很唯美，也不转发其他的热点，甚至都不发工作相关，纯粹分享美好生活。
但是每年的九月三号，她都会发和她的微博风格完全不相符的寻人启事，一个小婴儿，女孩，在一九九九年九月三日被保姆报走了，还会很多寻亲栏目和寻亲。
但是到十年前这个九月三日的寻亲启事就不见了。
舒小岱一查何梦的简历，十年前正好是何梦考到顾教授任职的大学的那一年！
于是她查李明俊的微博，一模一样！
李明俊是一个植物爱好者。
他利用他的专业把自己的院子做成了一个全部自动化的小型植物园，他只要在手机上遥控，会自动浇水施肥……还拥有二十多万粉丝！
九月三日一模一样的寻人启事，每年一样的寻人启事，也是师从顾教授的时候开始发，发了也有七年了！
李明俊还开发了安全校园的产品，把芯片藏进学生每天带的校牌里，家长只要下载安全校园app，家长就可以随时知道孩子在哪个位置，甚至能够分析出你上下学的时间、你走哪条路更加近，在海城的中小学已经普及这款产品。
两个人都有这共性，舒小岱又尝试去查顾教授其他几个学生的媒体账号，因为不太有名很难找，于是又重新翻何梦的微博，从她的关注栏里找出了顾教授的助理叶小米的微博。
不出所料同样在九月三日转发寻人启事！
舒小岱隐隐感觉被她挖到了一个顾教授团队的公开的秘密。
按时间推断，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顾教授的女儿！
一九九九年就有保姆，二十多年前很少有人有这个条件，当时顾教授是海城大学教授，他的老婆网上只说了是企业高管，他们有条件请保姆，而且他们的工作忙，导致保姆可以带走小婴儿。
但是作为影响力这么大的顾教授，他为什么不大张旗鼓地找呢？
只要他在媒体上大声疾呼，肯定影响力非常大！
但是他没有！
大家只知道顾教授有一个儿子在m国。
如果她的推论是对的，也许他还有一个女儿！但是因为有不能为人知的隐情，他们只好偷偷在找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如果还在的话，她应该要么工作要么读博了。
如果她的推论是对的。
正因为顾教授一九九九年在海城工作的时候，被人抱走女儿，所以在退休后又回到了这里……
看到这里，舒小岱很兴奋，又不禁心酸，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就算是事业有成的顾齐麟也一样啊。
何况是她了……
查完很想跟别人分享，发给菜蒲头？
不，不，不！
他肯定会轻蔑地说：“你这脑子在想什么？他就算丢了个女儿，你能帮他找到，然后为了感谢你，就跟我们多启合作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虽然他没有明着找，你知道他没有暗地里找了？”
“二十多年前的小婴儿，现在可能都不在世上了！”
舒小岱拼命摇摇头，还是别自讨无趣了，反正也是去凑个人数，何必呢！
第二天舒小岱穿着小桃给她搭配的白色老爹裤和淡蓝色短款短款短袖，还配上小桃硬拉去修剪的短发，青春靓丽，受到了食堂阿姨的一致好评。
“小岱，今天好漂亮，今天是要去相亲吗？
“求阿姨，你这是说我昨天不漂亮喽……”
“哪有，天天漂亮，今天是特别漂亮！”
“小岱，有情况啊！”
“小岱，这么漂亮这是要去干什么？”
……
害得小岱缩手缩脚起来，这白裤子坐都不敢随便坐下去，生怕一不小心把这“工作服”给弄脏了。
去北城高铁大约四个半小时，比坐飞机更加省时间和方便，他们订了九点半的票。
今天的小岱格外殷勤。
“蔡总，昨晚睡得好吗？几点睡的啊？”
蔡启皱了皱眉，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瞟了舒小岱一眼：“这几天在赶工，能早吗？昨天跟汪工他们加班到十二点。”
蔡启坐下来吃早点，舒小岱也坐了下来，平时早就装着很忙跑开了。
“蔡总，我听说现代人很容易亚健康，心理问题也很多。听雷子杰说有人因为生活遇到挫折而抑郁了！”
“你想说什么？但我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心理有问题，你也不会得心理疾病。”蔡启面无表情地说。
“呵呵，就当你夸我了……”舒小岱忍着，摸摸鼻子，“就是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受到打击什么的，有时候也需要心理咨询，不要觉得为了自己面子什么的，不然造成造成的后果……”
“我不用。”
“雷子杰知道一个心理专家，他还去汶川地震后做过心理干预，很权威……”
“你放心，我很健康，没有任何心理问题。收起你这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蔡总，你可不要轻视啊，我还靠着你赚钱呢！”
蔡启无语了，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舒小岱！你东西整理好了吗？半个小时后出发。”
“……”
虽然对蔡启的吐槽已经快要溢出来，但舒小岱在面上还是一点也不敢暴露。
两人走向候车大厅，旁人纷纷侧目。
只见一个非常帅气的高个男子在前面气定神闲地拿着一个笔记本包包，一个漂亮的女生却推着两个行李箱，一个肩膀背着一个单肩包，另一个肩背着笔记本包包在后面手忙脚乱地跟着。
别人投来的不友好的眼色一点都不影响蔡启在前面优雅地走。
候车厅人多，舒小岱着急跟上。
“蔡总，像你这么英明的领导，一看就是对下属非常的爱护，非常的关怀，我这样跟在你后面是不是会引起别人的恶意揣测？这样的误会会对你高端的形象造成损害！你说对吧？”她狗腿子地边喘气边看着蔡启，“蔡总，要不你这个箱子还是你自己拿吧！”
蔡启瞥了舒小岱一眼：“正如你所说的，我一看就是一个英明的领导，人民群众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拿行李的，你不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吧！你小心点，这个箱子两万！”
“什么！”舒小岱恨不得把她内心的小九九都喊出来，谁知道你还这么好意思！才去两天，这箱子是装了砖头吗？真想一砖头把你拍死……
“看来这次出来没有带错你！”
你这样公报私仇奴役劳动力真的好吗！？
排队安检。
饶是这样，舒小岱还是没有放弃，她继续循循善诱：“蔡总，总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对吧？”
蔡启很直接：“我不关心别人怎么看我！”
这情商真是绝了，这情商受得人也变态了，可怜啊……
精神胜利法还没施展完毕，她就听蔡启继续道：“我一直觉得你担任技术三组的负责人还欠缺一点，就陆其航不知怎么觉得你合适，也只能这样靠你的额外劳动来补偿一下。”
蔡启，打击人，你真是绝！
“所以能让你现在做的是你的加分项，你应该庆幸，你很幸运，别人想要这种机会都还求不来。”蔡启无奈地说，“看着点地下。”
舒小岱：“什么庆幸，什么幸运？”
蔡启用一种“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看了舒小岱一眼：“别装傻了，能和我一起出差，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运气？！还好？！舒小岱只想痛哭：她遇到的是一个多么极品的上司！
“我是第一次跟女同事出差，不过你就是生理可能是女的，其他我也没看出跟女的有什么联系，这样挺好！”
什么是跟女的没有什么联系？！
“现在这个社会也奇怪，两个男人一起出去反而会被误会，真是麻烦！”蔡启皱了皱眉，有点头疼的模样，“上次出差还有几个人竟然在背后偷偷说我们是不是gay。”
破案了！菜蒲头！原来是这样，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可以干男人一样的活，而又可以保持你的性取向的正确性！
舒小岱哼哧哼哧把箱子放上去安检，蔡大爷在前面优雅地等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舒小岱自认怂。
万幸的是，商务座。
一走进车厢就发现了熟人：李特信。
舒小岱走在后面，看到李特信，更加想躲在蔡启的身后，完了，就是为了避嫌才有了这次的出差，结果，反而避上了！
李特信却走过来一把帮小岱拿起箱子：“蔡总，舒小岱，你们去哪里出差？”
舒小岱只好打招呼：“李总！你也去北城？”
“是啊！太凑巧了！”更凑巧的是三人坐在一排，蔡启打过招呼后一言不发坐在了靠窗位置，舒小岱和李特信中间有一条走道。
李特信的助理是男的，坐在前排。
舒小岱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难道奥特芯也是为了去和顾教授谈合作？他们光华科技不是已经在谈合作了吗？
蔡启打开笔记本开启了工作模式，虽然他说话很不近人情，但不得不承认，蔡启不是无缘无故成功的。
从他来海城分公司，不光效率提高，而且团队的凝聚力都在提高。
舒小岱第一次意识到，就算蔡启脾气差，人极品，但他还是一个高峰般的存在。
刚有点好感，看到李特信，舒小岱又有了新的想法。
李特信却相反，人很温和，他也很有能力啊，能混到光华科技的技术总监。
他帮舒小岱调整好了位置，笑着说：“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见面了。”
“是啊，真是太有缘了，李总。”
“你就别叫我李总李总了，我叫李特信。”
“那我也不客气了，那就叫你老李吧，叫我小呆。”舒小岱做了个鬼脸。
“好，小呆！你们这次去北城是？”
“啊，我们公司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你呢？舒小岱保持礼貌的客套。
“我们也是……”
光华科技是海城的本地企业，因为都知道是兄弟公司，两个公司的产品很多是重合的，舒小岱也有意避嫌，所以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舒小岱就拿出书看了，物理学。
“小呆，你看这个是想考注电吗？”眼前出现了一杯橙汁，李特信看了看她在看的，“很少看到女孩子这么努力，能考注电的女生还真少见。”
“是吗？没办法，我也是想多赚点钱。”小岱拿起橙汁向李特信点头，“谢谢！”
“我们公司考出注电奖励十万，你们公司呢？”
“真的？！你们公司的福利太好了，太注重人才培养了吧！”小岱羡慕得看着李特信，“我们公司好像没听到有什么奖励，就是对升职有帮助。”
“我们公司注电奖励二十万。”旁边幽幽传来蔡启的声音。
“真的吗？蔡总，我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过，我记得汪工他们考出来没有啊？”舒小岱来了兴致。
蔡启摸了摸鼻子：“去年的文件，你是不是开会没好好听。”
“我看是现在发的文件吧。”李特信越来越看不惯这个蔡启，诚心捣乱。
蔡启甚至懒得从电脑上移开眼睛：“李总，你真爱开玩笑，你让小呆好好想想，去年到底有没有这个文件。”
舒小岱无语了。
“老李，好像去年是有这个文件，我刚才忘记了。”
老李，对不起了，英雄以识时务者为俊杰。
本来还对能坐商务座蛮开心的，现在兴致全无。
从来没有这么盼望快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