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该死的缘分
面板闪烁：“斩杀异兽，以及吸收源晶可获得源灵提升等级。”
大概是斩杀异兽可以获得一部分力量，只不过源晶是什么东西？正想再次询问，面板画面一翻：“请王储尽快斩杀异兽开启玄字4号门。”
嘭一下，陆虞被弹出青铜城，他的思绪回到现实，好一会思维都在活跃中，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即将面对新生活，还是因为心中所想的事情过于繁多，就是睡不着觉，睁开眼后，车厢内静悄悄的，旁边的江庚已经打起了呼噜，他底下的婆婆正向下爬，应当是要下车了，这会正在小声的收拾行李。陆虞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他微微在狭窄的床铺爬起身，楚队长靠在窗户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中铺的王卓突然抬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小虞？睡不着么？”
叹了口气的陆虞轻声回答：“嗯，脑子很乱，思维太活跃，闭上眼就是睡不着觉。”
底下传来一声闷笑：“新兵蛋子离家都这样，没事，到部队就好了。”楚爱国拍拍窗户：“下来聊聊？”
一个翻身越到窗外，又借助护栏陆虞没发出声音轻松跳了下来，楚爱国起身带着陆虞往左边火车上的洗漱台走，陆虞默默的跟在后面，到了火车洗漱台，只见一个背着大包的老人靠在洗漱台旁，正酣睡着，楚爱国拍拍老人从兜里掏出火车票：“大爷？别在这睡，容易着凉。”惺忪着眼睛的大爷看见楚爱国吓了一跳慌忙摆手。
将火车票塞进大爷手里楚爱国一把提溜起来大爷和他的大包：“大爷，别怕，我是军人，你去我的卧铺睡觉别在这，容易着凉。”
质朴的大爷摆摆手：“不用，不用麻烦你们，我凑合凑合就行。”
陆虞在车厢门口看着楚爱国连扯带拽的将大爷拉到他们那节车厢，又看见王卓直接翻上上铺，大爷的行李被抬上置货架，大爷也被楚爱国扶上中铺的床，然后点了一根烟慢慢朝他走过来。
晃了晃烟的楚爱国笑呵呵道：“不介意抽烟吧。”
陆虞摇摇头，楚爱国带着陆虞走到车门处盘着腿坐下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是不是有些迷茫？我刚进部队也这样，我是八年前觉醒的，那时候没啥正经工作，哪里有活我就跟着干，甚至连家都养不起，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
看到那个大爷了么？地地道道的农民，我爹也是那样，我家里还有个妹子，我们村子离得远，都是山旮旯，走读不了，只能寄宿，我和我妹一周的生活费是30块，家里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
为了供我们俩上学，我爸天不亮就去集市卖菜，集市你知道吧，农村的那种大集，卖上一天可能也挣不来十几块钱，我爹就是那么攒着攒着，攒够了我和妹妹的生活费。
我妹子跟我不一样，她脑瓜子聪明的很，年年考第一，我不行，我不是学习那块料，怎么学都是吊车尾，然后初中毕业我就辍学了，每天去镇上工地找找零活，五十的挣，一百的挣，眼见着家里日子慢慢好了。
我妹子上初二那年，刚好我下工早，花了6块买了个打折的汉堡包去接她，人都走完了也不见我妹子，我就跑进校园和门卫一起，找啊找，找啊找，”
说到这楚爱国顿了顿，脸色瞬间暗淡下来，又抽了口烟，红着眼诉说：“找的天都黑了，最后在宿舍的女厕所找到我妹妹了，她瘦瘦小小的躺在厕所的地板上，校服被人剪得稀巴烂，身上一道一道的血印子，脑门上也流着血。
我背着妹子跑到大街上，那学校偏，在郊区，大晚上的压根打不到车，我那时候连个最便宜的电话也没有，我就背着我妹子跑啊跑，跑啊跑，一路跑到了大路上，也就是那时候我觉醒的异能。
我那时候就想着，快点，再快点，后来到县城碰见车了我都没想到停，只想着跑快点救我妹子，结果路上被正常行驶的车撞到了，那个车主看见我抱起妹子还以为碰瓷，他下车对着我破口大骂，看见我满脸血的求他救我妹子还是心软了，直接开了车门，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超速行驶到了医院”
似乎是想到车主的样子，楚爱国轻笑一声：“那大哥前脚把我们送医院，后脚交警队的就来了，好在是因为救人才超速闯红灯的，交了点罚款就算了。
那时候我全身就200块，医药费都交不起，我家里也是紧巴巴的，我愁的连身上的擦伤都不敢让护士给我看，大哥是个直爽性子，直接丢给我2000块，又给我妹预缴了1000医药费才走，我想问他要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还他钱，但是他说上个厕所，最后人影都没看到，那大哥就直接走了。”
楚爱国摇头失笑：“第二天我妹子醒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医生说得看心理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就去学校打听。
听我妹子同学说我妹妹不肯给学校里的几个小太妹抄作业，从那以后就就针对上了她，用笔戳她，凉水浇她的床，这次直接用小刀划伤了她，听她们说，那几个欺负人的小妮子家里不是从商就是从政的。
我么，当时就想着烂命一条，第三天把人认全了，借着异能把她们全都打晕了，我当时就想着怎么弄死这几个小妮子，也是那时候碰见了咱们现在的大队长。
那时他还是个小队长，觉醒的是雷电异能，看我要杀人，把我电的一抽一抽的，全身近乎麻痹，嘿嘿，我就单凭着毅力直接戳向那几个小妮子。
他对我说，不要杀人，杀了人，我就回不了头了，我说，回不来头我也得给妹妹报仇，老李当时急得眼睛都红了，他说让我相信他，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妹妹的事，他会解决，他让我想想家里的爹妈，想想医院的妹妹，他说他们不愿意我变成那样。
慢慢的我身体就没力气了，昏过去后再次醒过来就是在医院，老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当时异能透支昏迷了三天，那几个小妮子的家长该降级的降级，该赔钱的赔钱，那几个小妮子被退了学，又被家里人带着来医院低声下气的给我妹道歉，我妹子一直不说话，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就哇哇大哭，好像把一直以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再后来你应该能想到了，老李带我回了部队，我爸妈带着赔偿的钱带我妹子去大城市看医生了，心病难医，治了一年才回去上学，后来老李给我妹子又找了个好学校，慢慢的我妹子也缓了过来，现在交了不少朋友，学习依旧好，我啊就每个月把钱打回家回我爸妈，慢慢的日子也就好起来了，老李带着我去部队那天，也是在这样的火车上，那天我俩赶上过节，没买上坐票，我们就坐在车门前，听他讲部队的故事，和他战友的故事
说到这，楚爱国指着窗外：“小虞，你看窗外的万家灯火”
陆虞从车窗望出去，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高楼大厦的灯光璀璨夺目，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街道上的路灯连成一条金色的长龙，照亮了人们回家的路。 火车经过一个个小镇和村庄，灯火温暖而宁静。农舍的窗户透出柔和的灯光，让人感受到家的温馨。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家的院子里亮着灯，也许是一家人正在围坐在一起享受晚餐，或者是孩子们在灯光下嬉戏玩耍。
火车快速前行，窗外的灯火渐渐远去，但那温暖的光芒却留在了陆虞心中。
这些万家灯火代表着无数个家庭的幸福和安宁。
楚爱国看着陆虞：“你看，我们守护的不就是这万家灯火么？我的家，你的家，都包含在内，不用迷茫小虞，我们在做的事情，哪怕不会被载入史册，它依旧是伟大且荣耀的，我们身后不只是你我一家，还是千千万万个像我们一样的家庭，小虞，你的潜力很高，一定可以超过我，我相信，哪怕事将来有一天我光荣牺牲，你也能帮我，帮我们守护好这万家灯火。”
陆虞摸着因为行驶中的温差而凝成的水珠，捻了捻：“既然加入了，我不会想着退缩的，队长你放心。”
楚爱国笑笑拍拍陆虞肩膀说着好样的，又提起他们在部队的事情，陆虞看着外面快速闪动的灯光，听着楚爱国絮絮叨叨的声音伴随着火车轻微的晃动，突觉一阵睡意沉沉的袭来。
看着靠着车窗已经睡去的陆虞，楚爱国轻轻将陆虞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轻笑一声：“矫情。”
再次醒来的时候陆虞发现自己正躺在楚爱国的肩头，他轻轻抬起头，另一边的王卓抱着一个大包蹲在楚爱国另一侧，楚爱国正半靠在大包上，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淌，王卓已经醒了，指指楚爱国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陆虞点点头轻手轻脚站起身，踮起发麻的脚去往厕所。
再次回来楚爱国已经醒了过来，王卓看看手机：“三点五十了，叫小江起床，青州已经到了，咱们快下车了。”
陆虞点头走回车厢，混着昏暗的灯光推推上铺的江庚，江庚迷迷糊糊坐起嘭的碰到了头，捂着头小声哼唧着。
“青州到了，下车了江庚。”
利落的下了铺子江庚举着细胳膊准备将他的大包袱拿下来，陆虞见状直接将行李拿下来帮他扛上，又拎起自己的背包带着江庚走向门口处。
下了车，除了车站，凌晨的夜还透着微凉，天色还黑着，透着些许白光，江庚如乳燕归林般，举起双手在广场上奔跑起来：“猫猫，我来啦！！”
后面三个人嘴角微微抽搐，默默放慢了脚步。似乎是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突然间陆虞指着车站外巷子边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楚队？那人是不是在偷东西？”
火车站旁的小巷里，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身穿黑色外套，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看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电瓶车，悄悄地靠近电瓶车，然后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卸电瓶。 他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电瓶拆了下来。他把电瓶放在地上，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电瓶装了进去。
楚爱国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大喊：“小贼，放开你的脏手。”
小贼被吓了一跳，丢下袋子就要逃跑，转眼间就进了昏暗的巷子，三人直接追了上去，眼见着小贼就要拐进另外一个小巷，陆虞想都没想。伸手唤出破厄将枪头倒转投掷出去。
前边急速奔跑的小偷只觉得背后一股巨力传来，枪身咚的一下砸在背后，一个不稳直接被砸趴在地上。
楚爱国一个擒拿手将人扣住：“还跑，跑得了么你。”
王卓顺手递过来一根不知道哪捡来的绳子递给楚爱国，楚爱国将人双手绑住居高临下：“蹲下，双手举过头。”
那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揭开帽子发现是个光头，听见楚爱国说话默默蹲好双手抱头。
“说，为什么偷电瓶车？”
“那个，为了卖点钱。”
“卖钱干啥？”
“找小姐。”
楚爱国冷笑一声：“你还嫖娼？在哪知道的地方？”
“洗脚店后边的胡同里，上次赵朋带我过去的”
“赵朋咋认识的？”
“赌博认识的。”
“你还赌博？你tm。”
“就压力大的时候玩玩，”
“为啥压力大？”
“诈骗骗不到钱，就骗了点奶茶，外卖。”
“\"
\"诈骗骗过多少钱？”
“没多少，一千多块，还没没抢劫挣得多。”
“你真特么是五毒俱全了哈，抢了夺少？抢谁了还记得不。”楚爱国直接气笑了，这还逮着个大鱼。
“记得，抢李牛的。”
“你还抢的熟人？”
“他赌博挣得多。”
“那现在他人在哪你知道不。”
“他人没了。”
“咋没的。”
“抢他钱不愿意给，失手打死了。”
“！！！！！！“
楚爱国突然有点牙疼，这可真是个大货：“嘶~小虞，查一下最近的派出所。”
陆虞嘴角抽抽拿出手机查询：“火车站旁边三百米就有一个。”
楚爱国压着人，陆虞带着路往回走，走到路口只见江庚像只被人抛弃的狗子一样垂着头坐在路边，看见他们直接飞奔过来：“你们去哪了，我听见刚刚楚哥喊了一声，一回头你们就没影了。”
王卓指指小偷：“逮着个大货，杀人犯，走吧，先跟我们去警察局报案。”
一行人押着小偷来到警察局，江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他们，楚爱国出示了证件，很快就来了人带着小偷去了审讯室，楚爱国简单解释了一下做了笔录，跟上了警察去了审讯室，为了防止他隐瞒，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
警察局很快就乌乌泱泱来了一群警察开始分工办案，因为陆虞三人抓到的嫌疑人，有幸的去旁听了一下，审问到诈骗的谁时，嫌疑犯说：“网名叫软软的猫，骗了个未成年，没骗多少钱，就平时让他点点外卖什么的。”
陆虞三人：“\"
神特么，这该死的缘分，江庚知道他面基的是个杀人犯么？
陆虞插了一嘴：“你今天生日么？”
嫌疑犯愣了一下：“是的，想着生日吃点好东西，所以出来偷个电瓶卖钱。”
这下好了，全对上了，警察疑惑的看了一眼陆虞，楚爱国捂着脸叹气，王卓拍拍审讯的警察：“外面那个小孩，你把他带过去做笔录吧，那是个受害者。”
警察点点头示意另外一个警察去找江庚做笔录。
三个人看着嫌疑犯将所有干的坏事吐干净后默默转身出了门，刚出门就碰见了无精打采像霜打了茄子一般的江庚，三个人谁也没敢说什么，生怕刺激到江庚脆弱的心脏。
江庚双眼失去焦距问道：“我能进去看一眼，猫，他么？
楚爱国点点头拍拍江庚叹口气带着两个人先出去了，陆虞也叹气：“坚强一点，我们去门口等你。”
几分钟后，步伐不稳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江庚缓缓飘到门口，陆虞看着失去精神丧家犬一般的江庚摸了摸狗头：“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江庚突然软倒抱起陆虞的大腿，眼泪奔涌而出：“哥~他骗我，呜呜呜~骗了我一个月60杯奶茶啊！！！”
天色微亮，几人坐在公园长椅上，楚爱国去买早餐去了，王卓陪着抽抽噎噎的江庚坐在椅子上。
陆虞找了最近的一家奶茶店，买了四杯奶茶拎着走回去，看见还冒着鼻涕泡的江庚递过去一杯：“奶茶，给你的，别哭了。”
冒着鼻涕泡抽噎的江庚接过奶茶愣了一下，再次抱住陆虞大腿：“老大，你以后就是我亲老大了呜呜呜呜呜。”
陆虞将奶茶递给憋笑的王卓，看着鼻涕眼泪蹭他一身的江庚叹口气摸了摸狗头：“别哭了，你这辈子的奶茶我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