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界相通
摸黑来到八楼，潘韩掏出撬棍，看着802。
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末世前，就应该来。”
“现在虽然晚了，但也无妨。”
“没想到这辈子，我真能住上虎跃园。”
潘韩苦笑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六万多一平米，又能怎么样呢？
末世之下，众生平等。
有钱人没有准备，照样死！
潘韩点亮打火机，看清楚房门，默默记住。
上撬棍，猛搞几下。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
里面飘出来一股不可描述的臭味。
二十天来，潘韩闻过很多次这种味道——尸臭！
整栋楼都没人，今天气温也下降到不足五十度。
潘韩索性没有关门，趁机放放味道。
持着打火机，迈入802，潘韩第一个感觉就是大。
眼前的客厅，至少有八十平米。
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头滚落一旁的女干尸。
房顶上挂着一条绳子，尸体旁倒着一张凳子。
一看就是熬不过去，上吊而亡。
彻底搜索完毕，他发现这是一个四室一厅，没有别人。
潘韩来到沙发前，盯着干尸道：
“你应该就是庞女士吧？”
“住这贵的房子，偏偏喜欢吃麻辣烫。”
“你咋不知道多存点水呢？”
“算了，末世前欠你一份麻辣烫。现在我帮你收尸。”
说完，潘韩用床单将女士包裹好，来到801房门前。
撬门而入，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没头脑干尸。
潘韩把庞女士安放在地上，便返回802。
接下来的几个月，潘韩一直住在这里。
末世前，小区足足有上千人，现在不足二十人。
死的死，跑得跑。
潘韩和这些邻居，很有默契，尽量不交流。
每天独自出去找食物，找到就先吃饱。
最多留两天在身上，潘韩怕被抢。
而现在他可以坚持两天不吃不喝。
如果被抢后，两天内找不到食物，死了也认了。
可惜他还是失算了。
这天背着两天食物回来后，外面突然开始下暴雨。
半天后就淹没到一层，整座城市片汪洋。
这场雨整整下了十天。
潘韩差点没饿死。
本来能吃两天的食物，分为六天吃。
后期只能靠在洪水里捞鱼，才勉强活下来。
本以为这已经最惨了。
可等暴雨停止，洪水消散，又爆发了丧尸。
小区里游荡的丧尸们，冲进802。
本来就虚弱不堪的潘韩，拼尽全力，才用撬棍砸碎丧尸脑袋。
最后一个丧尸爆头，他也昏死过去。
他是被饿醒的。
感觉不吃东西就要死了。
可现在哪还有吃的？
潘韩以为这次要交代了，攥着撬棍的手，缓缓松开。
却摸到一团柔软冰凉的东西。
潘韩扭头一看，居然是丧尸的脑子。
可诡异的是，丧尸脑子居然是胶状的，里面微微透出光亮。
紧跟着，他闻到一股清香。
不知道是饿出幻觉了，还是真的。
但潘韩确定，真的香！
咕噜咕噜。
肚子再次发出饥饿的叫声。
潘韩把心一横：宁死不做饿死鬼！
抓起丧尸脑子放入口中。
最初的几口，他不敢咀嚼，品味，只管吞。
唯恐犹豫半秒就会吐。
可吃了几口，稍微有些力气后，他惊讶的发现味道还不错。
“咦？怎么像在吃果冻？”
“不苦不臭也不恶心，居然还有点好吃。”
很快，庞女士的脑子被潘韩吃光。
一颗拇指盖大小的发光小物体，出现在他眼前。
潘韩拿起来，仔细观察。
外壳光滑，温润如玉，捏一捏还有弹性，像鱼肝油的壳。
半透明的壳里面有一个小旋风，晶莹剔透，光亮就是它发出来的。
潘韩的目光被小旋风吸引，仿佛进入黑洞不能自拔。
很久很久，他才回过神来。
“丧尸晶核？”潘韩脑中蹦出来四个字。
这玩意在小说和影视剧中常见。
似乎和丧尸这个物种，形影不离。
潘韩没想到，居然能真见到。
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更加清香。
潘韩闪现出一个惊天的想法，吞掉晶核。
“这玩意这么香，应该更好吃吧。”
只犹豫了一秒钟，便将晶核放入口中，一口吞掉。
末世都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熟读末世百书的老头不也死了吗？
潘韩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整日挣扎在生死边缘，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吞掉后，潘韩掏出最后一根香烟，点燃后默默等待命运的制裁。
很快，一股清凉传遍全身。
潘韩精神为之一振，饥饿感神奇的消失了。
……
接下来一段时间，潘韩没死，反而精力愈发充沛，健步如飞。
因为他前后吞掉了九枚丧尸晶核。
凭借强健的体魄，他也成为了小区唯一的幸存者。
这下彻底安静了，不用担心邻居的麻烦。
整个秦市幸存者也越来越少，丧尸却越来越多。
其他幸存者逐渐抱团，龟缩在据点里。
除了寻找食物，尽量不外出。
唯一的麻烦就是，随着体能变强，潘韩的食量也愈发变大。
以前两个馒头能撑一天。
现在两个小时都费劲。
潘韩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寻找食物。
期间还不得不吃丧尸脑子充饥。
外出行动时，遇到过几次幸存者团队。
他们有的手持利器，有的手持枪支。
成群结队，看上去就不好惹。
潘韩自认飞檐走壁没问题，但要想无伤抢劫，还办不到。
万一受伤或者被他们盯上，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就这样，他虽空有一身力气，却经常饿得走不动路。
一周前，他吞掉第十枚晶核充饥。
可等睡着后，却梦见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保安。
气得他当场就醒了。
“他妈的！居然梦到自己当保安！”
潘韩一气之下，跑出去找食物。
可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他睡觉，就会梦见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还是叫潘韩，在龙腾府小区做保安。
这个梦和真实生活没有分别，一切都那么逼真。
只不过，另外这个世界叫蓝星，很小，人口也只有几十亿。
但也到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最夸张的是，到处都是饭店和外卖。
美食随处可见。
末世潘韩跟着保安潘韩，吃了好多天地沟油炒饼。
可即便如此，末世潘韩也觉得堪比珍羞。
可醒来后，发现肚子里空空如也，更加饥饿。
连续一周的梦境，让末世潘韩不胜其烦，身体也越来越差。
这天中午，几只丧尸偷偷摸上来，低吼着冲向潘韩。
此时的潘韩，已经进入恍惚状态，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清醒着。
他凭借本能撕烂丧尸后，便昏死过去。
临闭眼前，他似乎听到保安潘韩大吼一声：
“妈的！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