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王姨娘献殷勤
暗楼首领应了一声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其实觉得世子从认识了那个什么顾蕊香开始就开始走歪路,但是世子偏偏乐此不疲,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萧瑾瑜满意了,“把人接过来吧。”
送走了萧瑾鹤,顾逸轩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云芷柔,他总觉得现在的云芷柔和以前的判若两人。
从大病痊愈后,她就像顿悟了一样,仿佛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以后,忽然整个人都通透了,连眼界都变得宽广起来 ,活像自己是误了她的妖精。
被自己的比喻恶寒了一下,顾逸轩在心里自嘲,真的是魔障了。
云芷柔不想知道他又哪根筋搭不对了,“侯爷您忙,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顾逸轩出言拦住她,“要不要再去云家一趟?”
“不用了,”云芷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世子会去查的,侯府外面不知多少人盯着,总去云家太过招眼了。”
昨儿刚在侯府折了个人,今儿云芷柔就又回娘家,太打眼了,傻子都会知道云家有问题,她二哥云文成还没回来,大嫂也怀有身孕,不能让有心之人把眼光落在云家。
说着云芷柔想到老太太,“你觉得母亲知道我的身份么?”
当年老太太请媒人上门说亲的时候说的那些理由现在看来太经不起推敲了,云家的门户太低,且不是京城本地人,脚跟站的并不稳当,就算生意做得好,也入不了侯府老封君这种高门大户主母的眼。
况且,就算老太太知道顾逸轩缺银子,可京城中经商的人家不算少,怎么就找上了云家呢?
顾逸轩沉吟片刻,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知道,不然母亲不会不和我通气,但是她肯定是见过那位谢允昭的夫人的,她是冯神医的女儿,父亲和冯神医是至交。”
那就奇怪了,一个长得和夫君至交的女儿如此相似的儿媳,老太太却从未表现出什么。
难不成冯神医交代过什么?
云芷柔否定了这个想法,老太太对原主的态度可不像是对至交的女儿。
老太太虽然不是苛责儿媳的恶婆婆,但是对原主绝对称不上照顾,不喜原主的闹腾是摆在明面上的。
老一辈的人,好像都有很多秘密啊。
不过云芷柔也没有想太多,她是谢家的血脉也好,是云家的女儿也好,可她就是她,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更何况是还不能公之于众的身份。
可局势的严峻还是让云芷柔生起了一种危机感,她不想做随波逐流被人拿捏生死的人。
她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守着自己的院子不怎么出门,只是照常给老太太请安,把那些疑惑深深的埋在心底。
不过这些日子里,王姨娘倒是规矩的很,时常来给云芷柔请安,拿些自己绣的帕子啊扇面啊荷包啊什么的,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不过再也没有提什么给顾逸轩做衣服什么的了。
不得不说王姨娘的一手绣活着实是出众,花样配色都很是好看,就是比起云家绣坊里最顶尖的绣工也不遑多让。
王姨娘分寸感也很好,也再不敢赖在云芷柔这等顾逸轩回来,甚至是刻意避开顾逸轩父子回来的时间。
云芷柔对王姨娘这样子明显的讨好不置可否,她若是想借着讨好云芷柔争宠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毕竟她自己都没有。
是的,云芷柔和顾逸轩两个人压根就没干那事。
一来是云芷柔虽然下的毒被解了,可她多少还是伤了底子,月事上不准,有时候来的日子也长,还需要精细的调养上些时日。
二来,云芷柔暂时也不想干那事,她现在并不想生孩子,尤其是生一个和生父没什么感情的孩子,那对孩子不公平。
古代可没有什么有效的避孕措施,真想避孕那就只有女子喝药,那药也伤身体啊。
所以云芷柔在没来月事的时候偶尔察觉顾逸轩有那个意思也都推说自己不舒服避开了。
再说顾逸轩也忙啊,再说下毒那事出了以后,他就觉得他后院的妾室们污糟的很,查清之前他并不想宠幸某个妾室,他不想要一个有着蛇蝎心肠的生母的孩子。
所以两个人在这种各自有考量的默契里当睡在一张床上的纯洁室友,当然,顾逸轩也是会休息在书房的,可在后院那些人的眼中,云芷柔就是盛宠了。
话说回来,王姨娘这样殷勤,云芷柔也不是小气的人,时常赏赐她一些时新的料子,或者是精巧却并不十分贵重的首饰。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云芷柔是明白的,她不可能把一个姨娘的胃口喂得太大。
但是王姨娘的日子确确实实的好过了很多,下人们也是注意着风向的,就算侯爷不去,可王姨娘现在得了主母的青眼,那他们自然是不敢苛待的,他们也怕王姨娘给自己上眼药啊。
有人过得好那就自然有人过得不好,毕竟份例就那么多,给了这个就会短了那个,下人们是不可能自己贴补主子的,没那个道理,王姨娘也没那个分量。
柳姨娘看着桌子上的菜色愤怒不已,想一挥手掀了桌子,却又堪堪停下了。
她现在明显失宠,厨房送来的膳食上就看得出来。
大热的天,上的肉菜居然是油腻的肥肉,几碟子青菜看着就不是新鲜的,这可是夏天,青菜最便宜的时候,那些人就敢这么糊弄她。
可她没办法,掀了这些就得拿钱让厨房再做,可她现在不得宠,须得使双倍的银子才能要一桌普通的膳食,她就算原来积攒了些财物,可到底是坐吃山空。
以前她得宠,手也松,本就没剩下多少,还贴补了娘家还有舅舅家不少,那时候她妄想一步登天,想通过舅舅让侯爷把她扶正。
柳姨娘委委屈屈的拿起筷子吃饭,那冷硬的馒头估计是给最低等的下人吃的,她一个贵妾居然沦落到这般境地。
略垫了垫肚子,她擦了脸上的泪,和红袖说,“再让人传信给舅舅,让他想想别忘了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