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信弃义
“陛下,摄政王赵破虏草菅人命,杀害龚亲王府上下百余口人,实属恶毒!”
御史大夫李景行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愤怒,仿佛杀了他家百余口人一般。
“陛下,赵破虏不得人心,皇城百姓万人血书,字字泣血,赵破虏之罪,罄竹难书!”
“陛下,赵破虏行事残暴,对邻国行京观之举,活埋之举频频,严重影响大乾天国上朝形象。”
“赵破虏位高权重,僭越天子之权,简直罪大恶极!”
“臣等恳请陛下,罢黜赵破虏摄政王一职,关入死牢,还大乾海清河晏,吏治清明,还大乾一个太平盛世!”
紧急着,少府令赵青书,尚书令林长丰,同样语气悲愤的站了出来。
大乾王朝,皇城未央宫。
此刻,未央宫中气氛压抑,落针可闻。
一众大臣跪倒在地,言辞犀利,神情悲愤,目光齐齐的看向皇位之上的倩人。
大乾女帝沈行君,大乾三百年国祚唯一女帝,在位期间,先后平定南蛮,西戎,拓土千里,再兴大乾,使得大乾重回强国之列,乃是大乾的中兴之主!
听到众多大臣的言辞讨伐,她的目光看向群臣正前方的身影。
此人身着四爪蟒袍,头戴冠冕,腰间配长剑,剑眉星目,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布满了万千星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众多朝堂大臣口诛笔伐,其罪过罄竹难书的当事人赵破虏!
此刻的赵破虏神情淡漠,面对众人的慷慨陈词,概不关心。
糟粕之见,不足道哉!
除此之外,他的目光朝着沈行君看去,眼神中满是柔和。
这样的口诛笔伐,他经历已经不是一次,按照道理来说,沈行君每次都是强烈呵斥,处罚一番,而后好言抚之。
这是赵破虏教给她的为君之道,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沈行君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行事!
只是,当赵破虏的目光与沈行君的眼神交汇时,下一刻,沈行君竟然躲开了。
一瞬间,赵破虏眉头一皱。
下一刻,沈行君脸色冰寒的看向赵破虏:“摄政王,你来解释解释?这些罪责到底是真是假?”
“朝堂诸卿有没有冤枉你!”
沈行君话语冰冷,带着拒之千里之外的陌生之感。
而听到这话的赵破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沈行君。
“既然你无话可说,这说明你是认罪了?”
“你身居摄政王高位,却犯下这等滔天忤逆之罪,赵破虏,这便是你对朕,对先皇的回报吗?”
沈行君话语冰冷,尤其是那双眸子,仿若寒冰刺骨。
一瞬间,赵破虏什么都懂了。
这些大臣上奏,并非是看自己行为不顺眼,分明是有人在背后为其撑腰啊!
而这个撑腰之人便是眼前坐在皇位上的女帝沈行君。
“为什么?”
时值此刻,赵破虏仍旧直直的看向皇位之上的女帝,不明白她为何要背叛自己。
只是,听到这话的女帝,神情轻蔑,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因为朕是君,你是臣!”
赵破虏神情剧震,沈行君在他心中的所有美好印象因为这一句话全部破灭!
赵破虏出身赵家,其父亲乃是节制天下兵马的大乾大将军,更与先皇是拜把子的结义兄弟,因此,他与沈行君乃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
沈行君更是自小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破虏哥哥叫着的妹妹!
只是,这段日子没有持续几年,北武联合西夏,东夷,南蛮扣边,大乾四面楚歌,危机丛生,赵破虏父亲率兵出征,先后击破西夏,东夷,南蛮三支大军,面对北武之时,因为转战千里,人马劳累,被北武以逸待劳,战败身死在了峣关之战。
峣关之战失败,导致大乾割地赔款,四国争相逼压,一蹶不振。
也在这时,赵破虏怀抱着恨意从军,连年征战,从不入流的底层军士,一步成长为总领西路军权的征西将军。
只是先皇驾崩,皇子夺嫡,一时间,国内局势动荡,世家勋贵鼎力支持,武将文臣,争相站队,一个不好,大乾内战开启,本就摇摇欲坠的大乾,转眼之间便会四分五裂。
而那时,沈行君来到自己府中,说是有皇子用她联姻,企图借他国之力争夺皇位。
原本不想掺和皇家之事的赵破虏,为了沈行君,最终出山,带兵先后夺了其他四征将军的兵权,以四征之兵,统领节制天下兵马!
为了让沈行君的命运再也不受制于人,赵破虏将她推上皇位,女子为帝,纵观大乾三百年国运历史,也是首例。
为了让沈行君位置做的安稳,赵破虏只能接任摄政王一职,随后连年征战,先后剿灭南蛮,东夷,西夏三国,逼迫北武割地三千里,开疆拓土,大乾女帝声威传遍天下诸国。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此番,竟然会背叛他,拿他开刀。
“恭亲王私铸钱币,数额达到千万两白银,圈地养兵,治下流民三万,百姓易子相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至于铸造京观。”赵破虏脸上流露出了一抹不屑。
“峣关之战,大乾阵亡将士足足二十万,这些年来,北武扣边,残杀边关百姓又何止几十万,不以强权铁血震慑,难道就靠着大乾天国上朝的形象吗?”
“至于我僭越天子之权?”听到这话,赵破虏直接笑了起来。
“我是什么身份?我是大乾的摄政王。”
“摄政王若是不涉政,那还叫摄政王吗?”
“我统领四征之兵,消除大乾内乱的时候,为何无人说我僭越天子之权?”
“我带领兵马平定三国,逼得北武割地赔款,光复我大乾疆域的时候,为何无人说我僭越天子之权?”
“我身前士卒,带军冲杀,数次濒临死境的时候,为何无人说我有僭越天子之权?”
“如今,大乾百姓安宁,威名震慑诸国,国力再回巅峰,此时,我就僭越天子之权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能够审判我?”
赵破虏语气冰冷,声音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那如同寒刃般的目光扫过朝堂诸卿,但是,无一人敢与其对视者!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端坐在高位之上,脸色阴沉的女帝身上?
“陛下,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