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二天，柠九在屋里头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去高崖，顺便去套套话，看是哪家的人，最好不是九王爷的。
剑在怀里，双手抱肩，柠□□着二青的动作立在树下等面具大侠。不多时，面具人果然出现。
柠九也不说话，拔剑就刺。面具人手腕一抖，剑花无数。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柠九内力深厚，但剑法不精，面具人居然有指点之意，百十招下来，她倒是开窍了不少。
罢手，两人席地而坐。
“你是京都人？”柠九问。
“是。”面具人写。
“哪个府上的？”
“你呢？”面具人反问。
“我先问的。”
“京都霍家。”
“就是那个一家子都尚武的霍家？”
甄明轩心里奇怪，她似乎对京都很熟，写：“是。”
“可是没听说他们家有个武功高超却又不会说话的主儿呀。”
“你怎知？”
“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啊。”柠九心想，得让姑娘们打听一下这人是谁。
见柠九思考，甄明轩写：“你呢？”
“一个死人罢了，姓甚名谁不重要。”柠九抬头看着月亮淡淡地说了句。
“为何这样说？”甄明轩以为她依旧耿耿于怀跌落一事。
“不久于世。”柠九未来的打算就是假死，然后逃离。
“身患何疾？”甄明轩猜到她的想法，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
柠九不语，她很想说自己得了自由癌。
“可有夫家？”
“有！”
“不管？”
“不是。”
“那是？”
“你可成亲？”柠九反问。
“已有婚配。”
“大小几个？”
甄明轩想，莫不是她吃醋自己娶了柠烟？写道：“两个。”
“也许还会再娶几个。”柠九一笑。
被那笑容晃了眼睛，甄明轩呆呆的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写：“不会。”
柠九笑得不置可否。
甄明轩却认定她是因为自己又娶了柠烟，于是写：“有时三妻四妾不过交易罢了，心中有一人即可。”
挑眉看了看月下闪着亮光的面具，说：“是啊，不过是交易……”柠九又低头摆弄手里的御风，突然剑锋指月，霸气地说：“我偏不喜欢这种交易！”手上灌力，腕子一抖，一剑劈出。剑气落处，草地翻皮，出来一道一尺来深的长沟。
甄明轩没想到柠九会这么抵触这桩婚事，有些无奈。
柠九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回头冲他一笑，说：“今日谢谢霍大侠指点，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说完转头跳落高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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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柠九得到消息，霍家确实有一些江湖高手，但鱼龙混杂无法确认是否有聋哑人。
沉思片刻，她又打开第二个纸条，登时眼睛一亮。纸条上写：无相功，上卷，太子府。
拍着巴掌乐了几声，她叫画儿给她换了身衣服，又带了自己新做的小点心和一套绣云纹贴身里衣去了太子府。
手摸里衣，太子笑了笑：“九儿很久不给我做衣服了，她们做的总是不如你做的穿着舒服。”
柠九笑得谄媚，凑近了说：“太子哥哥，宫里绣娘多了去了，您要什么样的衣裳得不到？你这么说不过是哄我罢了。来，吃块糕。”
看着她笑得鸡贼，太子心生警惕，面上却依旧笑着：“我记得有一句俗语，想得的起来上半句，想不起来下半句了。”
“什么？”
“无事献殷勤，下半句是什么来着？”
“非奸即盗！”柠九瞬间就明白太子拿话点她，嬉皮笑脸地说：“太子哥哥真聪明！”
“说吧，什么事儿？”
“那个，听说你有不少典藏书籍，甚至还有一些武林秘籍什么的，我想见识见识。”
“哦？你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啊，怎么突然想见识了？”
“也不是……就是最近闲得无聊，想起来你从前带我去书阁里看过许多典籍，就想看看。”
“这有何难？福安，带公主去书阁。”这福安就是之前接应甄明轩的人。
翻找了半天，柠九没找到那半卷无相功，扭头问福安：“太子哥哥还有其他放书的地方吗？”
“回公主，有，不过那经卷楼不可随意开放，须经殿下同意。”
“那你去问问。”
“是，请公主稍等片刻。”
不多时，福安来传话说太子让柠九过去。
见到柠九，太子问她：“你到底在找什么？”
拢了拢头发，柠九说：“一本武林秘籍。”
“看那些作甚？你又不会武功。”
“我是不会，但是……”眼珠飞转，柠九决定拿甄明轩做挡箭牌，“但是驸马会。”
“哦，那他怎么不来寻？”
“我这不是想给他个惊喜吗？”
“呵呵，你们感情还挺好。”
“太子哥哥同意了？”
“先说要什么？”
“无相功。”
“无相功？”太子吃了一惊，这无相功是他刚得的，没想到柠九这么快就知道了。一方面佩服柠九的能力，一方面不愿意拿出来。
“太子哥哥，我知道这无相功对您很重要。传说它可以助人习得太阴炼形秘术，让人得道升仙，不过我知道太子哥哥您肯定不会信这个，您重视它是因为想参透更多的奥妙。”柠九可不能说透太子也想长生不老、多活个几百岁的实情。
“也许九儿能帮您参透出些个什么也未可知啊，您可是知道，九儿自小爱读书。”
太子看着柠九，眼神明亮，突然调侃了句：“你不是说要给你的驸马么？”太子乐了，虽说不知道这小丫头要干什么，但还是决定给她。
“呃……哥~”
“想你也没那么好心对他！跟我来吧。”太子起身走到书架旁，伸手拧了一下格子里的花瓶，露出一间密室，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密室。
“这个便是。”太子指着一个盒子。
“咦？也没什么稀奇啊！”柠九打开盒子见到一张褐色羊皮子，和她的青鸾盟心决没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上面有字而已。
“是，我也奇怪，这内容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看着倒是跟《道德经》很像。”柠九小声嘟囔。
“什么？”太子没听清。
“没什么。”说着咬破指尖把血涂在皮子上，依旧不见有什么变化，又抓过太子的手咬出血，复抹了上去。
太子吃疼“嘶”了一声，刚要责备就见柠九脸色一喜，忙凑过去看。两个人的血抹在羊皮子上，导致上面的字有些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部分。
柠九让太子找个童男过来，太子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就看柠九用自己的血和童男的血混在一起重新涂抹羊皮子，依旧是只留下刚才留下的那一部分字。
“原来也需要用人血，不过不需要童子的。”柠九端着羊皮子嘟囔。
“什么？”太子问。
“没事儿，走，我们出去。”
二人端着羊皮出去，把内容誊录在一张纸上，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太子收好了羊皮子，问她：“可有什么想法或者线索？”
“看不出来什么，不过这皮子的显影法确实似曾相识。”
“哦？”
“不过显影的方式却又不同。”
“你这绕口令呢？”
“太子哥哥，这誊录内容可否让我带回去？我总觉得它眼熟得紧。”柠九确实眼熟，因为这无相功和青鸾盟心法本就是配套修炼的。
风清子当初带人攻打青鸾盟就是为了要这无相功，聂霏雪为了保住无相功，便把它分成上下两卷，一卷交给门徒带走，一卷纹在自己身上。临死前，却来不及告诉柠九自己身上有另一半。
太子知晓柠九博览群书，说不定真能参悟出来什么，于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