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人永隔
两个月后
李正期满，急忙地跑回镇国公府
“爹，婉儿，苑儿，佩儿，我回来了”
李正喊道，但是没人应答
李正觉得有点奇怪，走进厅内，发现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饭，但气氛很压抑，李正看了一圈，唯独不见梁佩
李正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快步走到桌边，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搜寻答案。父亲眉头紧锁，低头不语；梁婉和梁苑眼神闪烁，似有泪光，却都强忍着。餐桌上菜肴丰盛，却无人动筷，空气仿佛凝固。李正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佩儿呢？她怎么没出来吃饭？”话语间，他已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视线在空荡荡的座位间徘徊，似乎能穿透墙壁，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夫君，七妹她”
梁婉的肩头微微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裙上
她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声音哽咽：“夫君，七妹她……她已不在了。”
言毕，梁婉终是忍不住，伏在桌上，哭声压抑而痛苦。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梁婉的抽泣声在回荡，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李正的心上。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你说什么？”
李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看穿。他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再次问道，声音颤抖而沙哑：“你……你说什么？佩儿她怎么不在了？”梁婉的哭声更加悲痛，而李正却像是被抽离了魂魄，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他的脑海中闪过与梁佩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快乐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快速旋转。他的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仿佛有一只手在撕扯着他的心，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梁苑哭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李正。
李正做梦都想不到，只是仅仅过两个月，就这样天人永隔，李正怎么也想不到，在大理寺跟梁佩相见，竟然是最后一面
李正的思绪飘回那日大理寺的相见，梁佩轻笑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李正记得，梁佩轻轻拉起他的手，指尖的温暖透过掌心，直达心底。如今想来，那竟是最后的温柔。
“佩儿她，入土了没”
李正强忍着悲痛问道
李正的话音刚落，整个厅堂的空气似乎更加沉重了几分。梁婉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哽咽道：“我们想着等你回来，再一起送她最后一程，但是，留不了那么久”
梁婉的话如同利刃，深深刺入李正的心扉。他眼前浮现出梁佩的音容笑貌，心中涌起无尽的哀伤与懊悔。
“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正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绝望。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全部宣泄出来。李行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李正的眼睛，梁婉和梁苑更是泣不成声。整个厅堂内，只有李正的喘息声和梁婉姐妹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
“我想去陪佩儿说说话”
李正说道
“夫君，我也去”
梁苑说道
“三妹，让夫君单独陪陪七妹吧”
梁婉拉着梁苑说道
梁佩的墓前
野花轻摇，似乎在低语着未了的情缘。李正跪坐在墓碑旁，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碑，指尖传来阵阵寒意，却不及他心中的万分之一。他闭上眼，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梁佩清脆的笑声，睁开眼，眼前却只有这孤寂的墓碑和无尽的夜色。泪水悄然滑落，滴落在泥土中，仿佛是与另一个世界对话，诉说着未尽的思念与遗憾。
记得自己刚刚制盐成功的时候，第一个前来求自己娶她的，就是梁佩，当初自己并不喜欢梁佩，但是也不讨厌她，后来得知梁佩的身世，就开始对她改观，最后醉酒要了她的身子，李正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梁佩了
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春天里，梁佩在花丛中嬉戏，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她转身回眸，阳光洒在她脸上，那一刻，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人；夏天傍晚，两人并肩坐在湖边，微风拂过，梁佩的发丝轻轻飘扬，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那份温柔与信任，让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暖意。回忆一幕幕闪过，李正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般疼痛，他紧紧抱住墓碑，仿佛这样就能抱住那个已经远去的人，泪水无声地滑落，融入夜色，化作无尽的思念。
“佩儿，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李正暗暗发誓
李正回到镇国公府，脚步沉重地踏入熟悉的院落，却见一丫鬟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梁佩房间的每一件物品，似是要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一并抹去。他怒火中烧，一步上前，猛地喝止：
“住手！”
声音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悲愤与颤抖。丫鬟吓得手一抖，一件瓷器摔碎在地上。李正认出，这是他送给梁佩的信物。
李正双眼赤红，紧盯着那忙碌的身影，胸脯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他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抹布，狠狠扔在地上，那抹布在空中划出一道愤怒的弧线，最终无力地落在尘埃，如同他此刻被撕裂的心。
“谁让你们收拾的！”李正怒不可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他双眼如炬，死死地盯着面前吓得浑身颤抖的丫鬟，脸上肌肉紧绷，嘴角在抽动，丫鬟跪在地上，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身体因恐惧而不住地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落下。李正一步步逼近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丫鬟的心上，让她几乎窒息。
“滚！”
李正的一声怒吼，如同惊雷在丫鬟耳边炸响。她浑身一颤，几乎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向门外逃去，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门被猛地撞开，又重重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仿佛是李正心中悲愤的宣泄。屋内，李正独自站立，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他紧握着双拳，双眼赤红，仿佛要将这满室的悲伤与愤怒，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中，狠狠地砸向那虚无的敌人。
李正的怒吼惊动了梁婉跟苑，梁苑急忙推着梁婉去到梁佩的房间内
梁婉与梁苑匆匆赶来，眼中满是担忧。梁苑一手扶着她，一手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瓷器碎片散落一地，李正背对着门口，正在蹲着捡起那散落满地的碎片，显得格外孤寂。
梁婉的心猛地一紧，她缓缓推着轮椅上前，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上，轻声唤道：“夫君……”李正的身体微微一震，却没有回头，只是肩膀轻轻抽动，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悲伤的气息，让梁婉和梁苑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以后佩儿的房间谁都不能收拾”
李正缓缓说道
李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挤出。他缓缓站起身，手中的碎片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尽管已无法复原，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凄楚。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梁婉与梁苑，那双眸子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哀伤与誓言，让姐妹俩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这一刻，她们都明白了李正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