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忆
落染回忆当时的情景；“那日我在医馆醒来，就听见外间的陈老大夫说，“人已经死了，救不了了，”有个婆子一直在求陈老大夫，让他再看看，万一还有救呢？而那个声音就是现在的吴妈妈了。而陈老大夫也是语气无奈的说身体都僵硬了救不了了。后来就是一阵混乱，接着沐夫人就被抬进来了，她接受不了“沐云曦”死了，气血攻心吐血晕过去了。陈老大夫准备给沐夫人扎针；你家那位孙管事让陈老大夫把脉，若是人没事就先不要叫醒了。后来吩咐人去买棺椁了。因为原本的沐云曦死了，沐夫人们就没去秦家求救，一直到晚上，沐夫人才醒来。我就在他们对面躺着，我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流着眼泪；看着她平静的问吴妈妈尸体在哪儿；看着她知道那些人出现在了医馆附近冷笑的神情。她突然抬头看向我，看向我受伤的手和脚，慢慢走到我的身前，轻轻的抚摸我的脸，用手帕轻轻擦拭我脸上的脏污。她温柔的问我，我的父母呢？怎么把一个姑娘独自留在医馆。随后她就叫来吴妈妈，把身上所有的值钱的一切都给了吴妈妈，让她好好照顾我，沐云曦被寄放在义庄，她去看看“沐云曦”。她出去后，医馆外面便是一阵打杀声。。吴妈妈担忧的往窗外看，我也慢慢地往外间挪，想看看来的人是谁？我趴在门缝那里趁着月色偷偷往外瞧，但已经打完了，我看地上躺了好些尸体，吴妈妈回过神来把我抱了回去躺下，然后就见沐夫人满身是血，说是大家都受伤了，叫吴妈妈去把陈老大夫请来。包扎好后让陈老大夫抓上药，还让陈老大夫在他们离开后马上去报官。然后留下吴妈妈照顾我，吴妈妈自是不肯的，我主动开口，求他们带上我，我知道我也是个累赘，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他们不带我走，我脚受着伤走不了，迟早会被人找到的。”说到这儿落染停下了，她有些忧伤。沐云曦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两人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泪光。
两人沉默无言，一会儿后，沐云曦打破沉寂，“我去倒杯水，喝吗？”
“好！谢谢！”落染也不客气。
沐云曦慢慢起身去倒水；
喝水后沐云曦又慢慢躺下；
两人都不是扭捏的性子，很快整理好情绪。沐云曦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上路了呀！吴妈妈照顾我。”落染接着说。
沐云曦打断她，疑惑道：“等一下，我娘就答应带着你了？”
落染心想这是个不好糊弄的，“跟你娘说了点悄悄话。”说着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说什么了？和今早在医馆说的一样吗？”沐云曦问。
“嗯，差不多。”落染不情愿的说。
见她这样沐云曦更想知道了，凑近落染，正进入变声期的沐云曦因为话说多了声音有些沙哑，“说来听听…”声音慵懒，语气悠扬。
落染见这突然靠近的人，心竟然漏跳了一拍，看着她稚嫩的脸，落染没忍住捏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夸道：“真可爱！”
沐云曦近距离看着落染的笑容；双唇微启，笑意盎然，一抹淡淡的甜美之色在脸上荡漾开来，让人心生向往。沐云曦失神，脸也微微泛红；若不是沐云曦此时的身体只有十三岁，难以想象两人这暧昧的姿势会不会让人浮想联翩呢？嘻嘻！
落染见她看着自己失神，好笑道：“小丫头，看什么呢？”
而沐云曦却一本正经道：“少对外人这么笑，尤其是男人。”
落染见她这和年龄不符，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是一阵好笑；“我可不轻易对别人笑的，只对你好不好？”
“好！”本来只是说说逗沐云曦的，看着沐云曦的表情是当真了。
落染突然坐起来，“你原来不会是个男的吧？”
沐云曦也坐直了身子，看着她：“女的，”见她不信，沐云曦又道：“如若原来的我是男的，那么我现在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沐云曦都发誓了落染还是有点不信，因为她刚才听到了沐云曦的心跳声。
沐云曦见她不信，便道：“
“你是不知道你长成什么样吗？在我们那儿，你这张脸，男女都会喜欢。”沐云曦看她脸色听到“男女都会喜欢”时疑惑了，就给她解释道：“我们支持自由恋爱，男女，男男，女女。”
在昭国，也有特殊爱好的，就是沐云曦说的男男，女女；所以落染并不是很惊讶。但是在昭国这是见不得人的事，而沐云曦说他们哪里支持这样的“恋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有些不确定道：“是可以成亲的那种是吗？”
“是的。”沐云曦的回答让她惊讶了，她又问：“那他们不传宗接代吗？”
我们那里可以人工孕育胚胎，不管男女都可以怀孕；也有的选择不要孩子。一向表情管理很好的落染听到这话都瞪大眼睛了，她惊讶的又问：“那是不是无法怀孕的人用这种办法都能怀上？”
“基本都是可以的！”沐云曦答道。
“那什么人工胚胎要怎么做？昭国可以吗？”落染激动的憧憬的看着她。
“我不是学医的，我没有那个本事。”沐云曦打破她的幻想。见她有些失落，又道：“人工培育胚胎要求很高，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需要很多的高科技设备，而这些，是当下没有的，就算现在有人制造，时间，人力，财力，物力，都是问题。”
“需要什么我可以提供。”落染眼神坚定的看着沐云曦。
沐云曦平静的看着她。落染心想又是这种眼神，但这次她没有想要闪躲的意思。见她这样，沐云曦猜想前世的她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吧？于是把手放在落染的肩上，眼神温和的且坚定的道：“你才十六岁。”
听到这话，落染突然惊醒，喃喃道：“对，对啊，我现在才十六岁，我重活一世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对狗男女也还没有对我下毒。”说着抚着胸口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对啊！都还没有发生，我们去改变它，好不好？”沐云曦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落染咽了咽口水，想到沐云曦他们那里的男男女女之事，又想到是长大后的沐云曦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到这里，再看沐云曦这张稚嫩的脸，仿佛透过表皮看到了灵魂，心里竟然有些悸动的感觉，她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先长大了再说。”
沐云曦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落染是什么意思，瞬间笑出声，“你想什么呢？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应该是喜欢男的……吧？”看着落染她突然有些不确定道。
两人对视，尴尬，沉默，最后脸红，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几息后，沐云曦打破沉寂，“刚才和你说的事是你我有生之年做不到的，要一样一样的去实践，这过程是遥远的；”犹豫一下还是问道：“给我说说你的事吧！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在昭国是什么身份？能让我娘帮你？”沐云曦岔开话题。
而落染的关注点却是，“你三十五岁没谈过恋爱？是说你三十五岁了还没有成亲的意思吗？”落染讶异问道。
“嗯，”沐云曦知道她还要问什么直接说：“我们那里成亲有规定的年龄，男的二十二岁，女的二十岁；但不是说到这个年龄就必须要成亲，看个人的情况。像我就是不想结的那种。”
“为什么要二十岁呢？都成老姑娘了？”落染皱着眉头说道。
“是为了防止女性过早结婚生育，在我们那里法定结婚年龄的设定是为了确保女性在适当的年龄段结婚生育；在昭国及笄了就可以成亲了，但在我们那里这个年龄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还在读书，而且这个阶段都还在长身体就成亲生孩子，这样会对女孩的身体造成伤害。”沐云曦耐心地解释道。
落染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向往，接着问道：“那如果到了规定的年龄还没成亲怎么办呢？”
沐云曦笑了笑，回答道：“那就继续等待合适的人出现呀，或者选择不结婚也可以。毕竟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都不同，没有必要因为年龄而匆忙做出决定。”
落染眨眨眼，想象着那样自由的世界，不禁感叹道：“听起来好有意思啊，如果我能去看看就好了……”
沐云曦笑着安慰她：“也许有一天，你真的有机会去体验一下呢。”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聊起了刚才的话题。
“快说说你的事，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沐云曦催促道。
不得不说女人的友谊其实很简单，就这么一会儿，两人都不再伪装了。谨慎的外表被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真诚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