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证实
“萧山他们那边记得叮嘱，如今是寄居在秦家，叫他们守着点规矩，不要越了矩去。但若是有那不长眼的，也不必拘着。”想到秦王氏那番话萧瑶又补充道。
“是！还有一事，刚才秦二少爷派人来说，秦宅四周出现了许多生面孔，若是夫人小姐要出行，让我们找秦二多带些人手。”孙管事有些担忧道：“夫人，这些人是准备一直咬着咱们不放啊！”
萧瑶冷哼道：“在双林州他们不敢有大动作，只要我们待在秦家，他们一时半会儿拿我们没有办法，秦家的明面上的家丁和暗地里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
“可秦家会真心帮咱们吗？”吴妈妈神情有些担忧。
这个问题萧瑶和孙管事都觉得会，毕竟五品知府的人情对于一个商户来说利大于弊。沐家的人情可比他那亲家刘家更有用。刘氏兄长上任十多年还只是个六品知县，而沐诚若不是有人使了手段，一州知府应当官居四品。
而秦家老太爷偏院里。所有人看着展开的画卷，纸张有些陈旧，但还是能清楚的看清画上面画的人的五官。秦老爷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看着两个儿子，想着几个孙子，又“咳咳咳”了几声，叹了口气，“罢了，坏人我来做吧。”
小王氏还是一脸懵，还想问什么。
就听秦老爷吩咐道：“老二，把秦大叫来。”
王氏直觉不好，惊恐地说：“老爷，你要干什么？”指着画，“这…这…这是谁？”
一旁的小王氏突然打断她的话，有些嫌弃道：“这是那个贵女？这眉眼倒是和那个落染挺像的。”又觉得不对，“不对啊大嫂，你这画多少年了？还有，大嫂，你这画技不行啊！”
刘氏白眼都不想给她，那时的她只是豆蔻之年。上好的纸张太贵她舍不得用，怕画坏了心疼，就挑了这中等偏上的纸张作画，也不看多少年了，保管得再好也有些褪色了。也不看什么时候她还点评上了。
而一旁的王氏听到这话猛然惊醒，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颤颤巍巍的说道：“那落染是这贵女的女儿？这贵女又是林丞相的孙女。“随后又惊恐道：“而当今皇后娘娘不就是林丞相的孙女吗？”想到这些王氏顿时腿软，瘫倒在地。想到自己刚才在膳厅说的话，一点不手软的给自己几个大耳光。
小王氏疑惑不解道：“不是像了点那个贵女吗？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至于吗？”她不知道林丞相的孙女就是皇后也正常，而小王氏又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平民百姓对皇室又多有敬畏，不敢过多议论，而年长些的谈论这些都会避着孩子，深怕孩子多嘴，引来祸端。只是此时没人想给她解释。
“秦大来了，”秦东海道。
让他候着，秦老爷有些疲倦道。想了想，又对王氏姑侄道：“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们都不能再留在宅底了，想来你们姑侄二人许久没回娘家了，回去看看住些时日吧。现在去收拾收拾让秦大送你们过去。“
“可公爹，儿媳前些时日才回去过。”小王氏嘟嚷道。没人理她。
他今天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秦东来兄弟看着身体已经养好了许多的父亲露出疲倦之色，心中愧疚，“是儿子没用，还要父亲操劳。”
秦老爷摆了摆手：“你们都去吧，把秦大叫进来。”
几人情绪不高的出去了，唯有小王氏脸上仍有不解之色。
“见过老爷，”秦大见礼。
“嗯，交代你去办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大少爷和二少爷。”秦老爷让他附耳过来。
秦大眼神震惊，还是问道：“若是老夫人闹起来怎么办？”
“她不敢，她会老实在那里待着的，至于老二媳妇，她不会让她闹起来的。”秦老爷肯定道。至于秦老爷指的她和她是谁，他自然明白是谁。
“那什么时候回？”秦大又问。
“到时会给你信的，”说完闭上眼又睁开，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如有必要，就都……死于意外吧，去吧。”
“是，”秦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秦老爷是怎样的人，能让他做此决定，那么此事定是会牵扯整个秦家的大事。
秦大离开后，秦老爷定定坐了许久，直到罗伯过来说：“老爷，老太爷醒了，想见见你。”
“好，我这就去。”两人来到秦福生床前。
秦老爷开口道：“父亲放心，我不会让那蠢妇坏了和萧家的情分的。”
“嗯，你都知道了。”秦福生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父亲叫我来可还有其他事？”秦老爷询问道。
“就是想和你说这事，让你管束她一二，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多说了。如今你身体也好了许多，不必总是拘在宅邸，可以多出去走走。”秦福生道。
“是，孩儿知晓。”秦老爷点头道。
“你去吧，午时了，也该喝药了。”说完抬了抬手示意秦老爷出去。
他这个儿子自从十年前去王家拜年，在王家无故落了水至此落下病根，王家至今都没给个交待。看在孙子和重孙的份上没在计较。但是从那以后，秦家人除了王氏和小王氏会回去，其他人包括子孙们都未曾去过，王家来人也不拒之门外，就是让王氏和小王氏自己招待，秦家人并不出面。
青竹院这边已经开始摆午膳了，三人倒是其乐融融，丝毫不知秦福生院子里的官司。
本来是萧瑶和沐云曦母女是一起吃的，落染差使丫鬟来说这母女俩孤立她，吃饭都不跟她一起。萧瑶无奈，只能唯命是从呀。这才有了这一幕，萧瑶有些拘谨，而沐云曦像个没事人似的，她可不管落染是什么身份，只想好好吃饭，快些好起来。可能是因为她和落染都有伤，秦家准备的饭食有些清淡，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食欲。
落染看着这清淡的饭菜，见沐云曦吃得香，让一旁侍候的丫鬟碧儿把沐云曦吃过的菜都给她夹一遍,都试了一遍后，再看沐云曦进食的速度，疑惑的问：“很好吃吗？”
沐云曦见她问的是自己，咽下嘴里的饭菜，不在意道：“还行啊，我不挑。”
萧瑶想着她好些时日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刚才风卷残涌般的进食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见她吃得香也没有打断，虽然有外人在，无礼就无礼吧。只是萧瑶不知道的是，这速度就是沐云曦前世吃饭的速度。
沐云曦的这话让落染觉得自己是不是矫情了；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下都成这种情况了，还挑什么啊？想着，也学着沐云曦那般吃了起来。
萧瑶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禁疑惑道，难道这样吃真的比较香？
沐云曦心里却有些好笑，这个落染有点意思，性格倒是对她胃口。
发觉沐云曦在似笑非笑地看她，她对沐云曦挑了挑眉，“没见过美人进食？”
这下轮到沐云曦挑眉，“没见过这么美的。”
落染怔愣一下，然后莞尔一笑。“嗯，丫头挺有眼光啊。”
而一旁的萧瑶心想：“我是错过了什么吗？现在的小姑娘们都这么的奔放吗？曦儿从前也不会如此啊？现在说这话竟是脸都没红一下。”
而旁边的丫鬟婆子们想的却是：“不愧是官家小姐，连夸人都这么……直接。”
不管这些人的眉眼关眉眼关司，两人继续快速的用着饭，显得一旁的萧瑶更是端庄优雅。
沐云曦最先吃完，见她吃完落染邀请道，“来我屋里坐坐呗？”
沐云曦直接简单明了的拒绝道：“不去，我身上有伤。”
萧瑶心尖一颤，心想，“闺女啊，娘从前也没发觉你说话这么直接啊！”
就听落染满不在意道：“这没事儿，我去你屋里坐就行。”
怕沐云曦拒绝，萧瑶连忙说道：“行，你俩先去曦儿屋里吧！”
怕沐云曦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萧瑶又说道：“好好和落染小姐说说话。”一边说一边和沐云曦使眼色。
沐云曦接收到她娘的意思，“嗯，知道了。”
两人被扶到了沐云曦房间，沐云曦不客气道:“随便坐，我去躺会儿。”
萧瑶不放心，怕沐云曦说错话得罪了落染，让吴妈妈跟过来。
跟来的吴妈妈一来就听到她家小姐的这话，惊的她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心想：“夫人让她过来看着是对的。”
她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落染说道：“那就一起吧。”
吴妈妈差点左脚绊右脚。
该死不死的又听沐云曦一本正经道：“我不习惯跟别人一块睡。”
吴妈妈想捂脸了。
她正想替沐云曦解释一下，那边落染又说：“哦，我不在乎！”
见沐云曦还要拒绝她直接推开扶着的丫鬟，用好的那只脚一步一步跳到床边，脱了鞋直接上床，还伸手去拉沐云曦，“你不是要躺吗？快点快点。”
一旁的丫鬟们和吴妈妈此时头上一排乌鸦飞过。
然后又听落染道：“你不是让我随便坐吗？我就坐这儿。”
沐云曦。。。
丫鬟们。。。
吴妈妈。。。
集体无语。
落染就是觉得这样的沐云曦很有趣，想和她说说话解解闷，脑子里回想着上辈子的沐家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