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会白做
在全局中清晰判断出形势，是一个优秀指挥者必备的才能。
季明渊在这一点上，更是人才中的人才。
季明渊道：“如果你是威廉，经历了这次的事，会怎么样？”
边悦想了想，摇头。
“按照威廉说的，他上头还有更大人物。如今弗兰克的做法，必定会让他们的关系出现裂痕。敌人内部出现问题，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突围机会。”季明渊的判断准确而犀利。
边悦此时脑袋还一片混乱，如果季明渊不提，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些。
“那我们该怎么做？”
季明渊道：“我猜测，最近这段时间，威廉应该会没有空监视我们。趁这个机会，我们要好好查一下研发中心的问题。”
之前因为随时都会有耳目，所以季明渊等人不好采取连续的行动调查，但是现在天赐良机。
之后季明渊打了几个电话。
到晚上的时候，得到了准确的信息反馈，威廉和丽萨离开a省了，是下午走的，据说走得很匆忙。
季明渊道：“研发中心的监控录像拿到了吗？”
萧白将一个盘拿起道：“为了拿到这个，兄弟们费了老大的劲。”
研发中心的监控录像，只有少数的一两个人能看到。即便是季明渊的级别都要申请。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们用了点不寻常的手段。
季明渊不吝夸赞，“做得好。看过了吗？”
“刚拿到，还没来得及。小六。”
他话刚说完，小六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手提往上以防，盘插入，监控内容播放了出来。
时间是季明渊将指令系统给威廉的第二天。
漆黑的画面里，一个绿色的人影，人影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一直紧闭大门，将里面的材料拿出来，迅速跑了。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专业干这个。”萧白看着画面道：“动作像个生手，贼眉鼠眼的，而且也不知道遮挡自己的脸，似乎连有监控这件事都不知道。”
季明渊也觉得奇怪，“小六，去查查看这个人是谁。萧白，这个监控录像有谁能看到？”
“能看到的人不多，但是能接触到的人不少。而且，幸好我们够及时，如果再晚一步，这个录像就被人洗掉了。”
边悦听也知道从录像下手很难，她开口道：“把这个人揪出来，我们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听到她说这句，季明渊三人都笑了。
边悦不解，“我哪里说错了？”
萧白乐了，“边悦，等你多做几次任务就知道了。永远不要在结果出来之前下结论，不然你会很郁闷。”
小六点头，他们是新手的时候也总犯这个错误。
以为一个任务就要完成了，结果却一个又一个意外出现，到后来心境才慢慢调整过来——永远不要给未知的结果下定论，不然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结果正如萧白等人所说的，不像边悦想的那么乐观。
审问室里，灯光刺目得人睁不开眼。
连续三天三夜的审问，就算是铁打的人都扛不住，更何况对方只是个软骨头。
萧白从审问室里出来，揉了揉熬红的双眼，对坐在轮椅上的季明渊道：“这个小子只是研发中心的清洁工，连个技术员都不是！”
边悦不敢相信，季明渊道：“他怎么进去的？”
萧白道：“他说，他只是收到一张纸条，让他当天晚上八点到密室门口。密室门外还有两扇门，他起初以为对方只是跟他开玩笑，谁知道当天晚上他去了，平常都紧锁的那些门随便一推就推开了，密室的门也是这样。”
“谁给他的纸条知道吗？”
“不知道，他说，他平常都是收纸条做事，等事情完成了对方会将钱放在他家外面的邮箱里。彼此谁也没见过谁。”
季明渊点头，“他们采用的是单线联系的方式，这样的方式是最安全的。抓到一个人，也不会揪出全组的人。”
边悦没想到这么复杂，顿时丧气道：“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季明渊笑着道：“习惯就好。”
“是啊，”萧白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我们耗时最长的一个任务用了三年，这次任务进展还算快的了。”
平常很少说话的小六也开口道：“有一个弟兄，从开始做就只执行一个任务，现在已经十年了。”
边悦如果不参与的话，完全体会不到这种工作的艰辛。
“那你们平常怎么调整这种失落？”
萧白和小六看向季明渊。
季明渊笑着道：“任何的事情都不会白做，只要想通了，自然没问题。”
边悦领悟到了什么，她好奇道：“那这个清洁工的事呢？”
“能同时获得密码、指纹和指令系统的人能有多少？”季明渊反问。
边悦眼睛亮起，“对！这也是突破口之一！”
萧白和小六看着她情绪起伏，想起当初的自己，都是忍俊不禁。等做了一段时间，再大的激情，都会被磨成稳重的性子。
季明渊道：“从没问题的人开始排查，避免打草惊蛇。”
“那从谁开始？”
“这个研发项目的总工程师。”
边悦眨了眨眼睛，发射性开口道：“你怎么肯定总工程师没问题？”
萧白和小六噎住。
季明渊道：“我们希望他没有问题。”
如果这个项目连负责研发和总控的总工程师都出了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相当于国家在这个方面的所有军-事机密都已经被泄露出去，完全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
边悦道：“我们有没有什么测试的办法？”
季明渊道：“总工程师是谁？”
萧白苦笑道：“老大，这个研发项目的总工程师你认识，就是周家那个呆头鹅。”
季明渊眼皮一抽，青筋直跳，人是可以确定没有问题了，不过比有问题更难对付。
边悦好奇道：“你们怎么都一副凝重的表情，对方很难对付？”
萧白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我们全部都碰过壁。”
“你们？”边悦睁大眼睛，指着季明渊，“也包括你？”
季明渊不想承认，不过事实如此。
边悦笑眯眯道：“这样的话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