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夏影澈
轰轰轰~~
遣京各处一道道红光冲天而起,若是在空中不难发现,这些光柱的中心便是遣京的皇宫,而这些光柱围绕着皇宫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阵法,遣京内的一条条街道成了阵纹,不详诡异的气氛在遣京内蔓延。
鸡犬乱吠,蛇蚁尽散,黑色的阴云布满了整个遣京的上空,一切就仿佛是末日来临的前兆。
沈迹、歌莉、张璇等人透过红色的结界望着满是乌云的天空,心中生出一抹不安。
“陈长老已经开始了,如果血祖被唤醒,那么凭他的性格,整个大夏王朝都将深陷血海。”
莫天翔双眉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与绝望,对于这位血祖,莫天翔虽然敬畏他的实力,但并不认同他的无端杀戮。
“不过眼下,这结界……”
莫天翔话音未落,沈迹衣袖一挥,蓬勃真气化作一股微风吹出,空气中传来一声爆鸣,随即,那层红色的结界轰然破碎。
“走吧,该为这次遣京之行画上句号了!”
沈迹悠悠一叹,少年的背影瞬间如山一般厚重高大,张璇、歌莉两人自然跟在沈迹的身边。至于,萧月蓉、萧月兰、萧月柔自然要留下照顾还未苏醒的王玲儿。
“沈公子,我本就是为了他们阻止而来,所以还请一同前往。”
莫天翔的语气中透露着坚定,从他严肃的神情来看不像是说说而已。
沈迹自然看出莫天翔的决心,微微点头。
“天翔!”
伴随着少女如水一般清澈的嗓音,萧月兰上前抓住了莫天翔的手,神情中透露着些许的爱意。
见此一幕,沈迹也只是一笑而过。歌莉和张璇两人则是瞪大了双眼,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恩爱。
“三妹\/三姐……”
萧月蓉、萧月柔两人同时看向了萧月兰,一脸的不舍与无奈,自从知道莫天翔的身份后,几人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原本的赞同,到现在的反对。即便明知莫天翔天性良善,但他的魔道身份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萧月兰并没有多言,只是向两人回了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可以带我一起吗?我想看看九皇子殿下是否安好?”紫萱拉着小女孩囡囡的小手,站在众人面前。
她只是个练武的凡人,面对修仙的众人难免会显得有些畏惧。
“那便一起走吧!”沈迹轻轻一叹,一个响指众人的身影便彻底消失。
皇宫金銮殿前,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一件白色的道袍,手中拄着一根红木拐杖,身上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
他不是别人正是莫天翔所追查的炼血堂长老,陈玄晖。两派之争后,陈玄晖带着剩下守旧派弟子逃离炼血堂。临走之际,他从炼血堂的宝库中带走许多宝物与秘籍,炼血壶以及献祭之法便是这其中之一。
为了防止其死灰复燃,炼血堂现任堂主——胡桃派人四处追寻。
“各位事到如今还有必要继续为那个妖女卖命吗?”陈玄晖的拐杖重重落下,敲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面前正是奉堂主之命前来解决他的炼血堂长老——袁本峰、李林川、齐江三人,其中袁本峰、李林川修为是元婴初期,齐江则是金丹后期,按理来说,三人合力足以拿下元婴初期的陈玄晖。但未曾料到,陈玄晖居然还有底牌——拥有武王后期实力的大夏之帝,夏影澈。
“住口,堂主不破不立,整顿炼血堂上下,是炼血堂建立以来的第一人。”
齐江努力支撑虚弱的身体,一抹抹鲜血沿着额头流下。此刻,他与袁本峰、李林川两人皆被夏影澈、陈玄晖重创,已无再战的可能。
“唉,如今血祖再临,你们就好好看着这伟大的时刻吧!”
陈玄晖眼眸微顿,手中拐杖高高举起,刹那间,原本如黑布一样的天空开始旋转,渐渐的,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诡谲、震撼,陈玄晖感受着从旋涡深处溢出的磅礴气势,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他梦寐以求的这一刻终于就要来临,他仿佛已经看到炼血堂时隔千年再次一统万门的愿景。
“陈长老,血祖降临只会给这修真界带来毁灭,你难道真的要为一己之私而唤醒血祖吗?”少年吐气如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苛责与愤怒。
不知何时,沈迹、张璇、歌莉、莫天翔等人忽然出现炼血堂的三名长老身后。
天翔?!
袁本峰、李林川、齐江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望了一眼长相俊秀的红衣青年,眼神复杂。
早在一个月前,莫天翔便将消息传了回去,于是他们三人便被堂主委以重任,铲除叛逆。
只是现如今,他们已经无力再战,莫天翔年纪轻轻,修为也只是筑基中期,虽然有望超越第一任堂主童眠,但面对元婴期的强者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父王,停手吧!”夏琬的声音仿佛一粒细沙淹没在他与夏影澈的的中间。
在紫萱的请求下,众人先是去了一趟夏琬所在的宫殿,确认一下这位九皇子殿下已经像那两位殿下已经消失。
结果,夏琬只是被软禁在自己宫殿里,并没有像沈迹多担心的那样。
夏影澈一身皇袍,眼眸中的闪着淡淡的寒意,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一声怒喝,“琬儿,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回去!”
夏琬身体微倾,一股惧意爬上心头,身后的紫萱立马上前搀扶。感受到身边紫萱的温暖,夏琬站稳脚跟,望着夏影澈,直面皇威,轻声道,“请恕琬儿不能从命,我不能再让父皇你再错下去了。”
正如沈迹所猜测的那样,夏影澈早与炼血堂的陈玄晖有来往,他们达成交易,夏影澈为陈玄晖等炼血堂门人隐藏身份,而陈玄晖则帮助夏影澈突破武皇。在这之后,陈玄晖又以永生之名,诱惑夏影澈助自己完成献祭。自此,遣京内不断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人消失,他们都被陈玄晖以血海轮回阵而献祭。
“到头来还是小看血玉公子,居然能破掉连金丹修士都束手无策的结界。”
陈玄晖眼中闪过几分戏谑,若是莫天翔没有从结界里出来,或许他可能都已经忘这位堂主之子莫天翔的存在。
“不过既然来了,当初那妖女所施加给我的羞辱与痛苦,今日我便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陈玄晖脸上闪过一抹怒意,手中拐杖只是朝着地面一敲,一股天地大势向着众人席卷而来。
下一秒,老者的身影犹如鬼魅悄然出现在莫天翔的面前,莫天翔想要动手,但全身都被这股大势所固,根本动不了一下。
明心温阳神,紫府凝元婴。
元婴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修仙者体内金丹会逐渐破裂,从中诞生出一个婴儿一样的东西,而这个元婴也是让修仙者可以超越生死的存在。达到元婴期的才算是大道初成,只要自己的元婴不灭,那么就可以夺舍其他修仙者的身体来复生,此时修仙者的神魄也会藏于元婴之中。
陈玄晖缓缓举起手中拐杖,向着莫天翔轻轻一戳,在众人的眼中那拐杖慢如龟速,但带着一股锐利之意仿佛足以洞穿一切的锐利。
“遣京这里我也已经玩够,所以有的事情该解决就解决吧!”
少年一身傲气,曲指轻轻一弹,刹那间,那根拐杖似乎受到什么冲击,向着一旁偏去。
陈玄晖的拐杖触碰到地面,轰的一声巨响,平整厚重的石砖地面上瞬间多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深坑。
嗯,还有仙人?
陈玄晖眸光一顿,苍老的眸子迅速打量着那名收回手指的少年,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与难以置信。
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修为也仅仅是筑基而已,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居然根本看不透他?!
陈玄晖眉头一皱,手中拐杖更换了目标朝着沈迹突刺而来。他不相信年近十八岁的沈迹会有多强的实力,于是打算试探试探沈迹的底细。
面对陈玄晖近乎窒息的气势,沈迹神情漠然,脚下向前一踏,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轻易的便破了陈玄晖的势,众人也得以在沈迹身边喘息。
与此同时,陈玄晖的拐杖在距离沈迹一尺的位置就彻底停住,再难前进分毫,陈玄晖心中微叹,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沈迹所迸发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所熟知的灵力,仙法,而更像是夏影澈身上的真气,他很奇怪沈迹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真气?
“武皇?居然是一名武皇?”
夏影澈的声音显得有些震惊,同为练武者,他能感受到沈迹所释放出来的气。
震惊之余,夏影澈眼神变得犀利,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羡慕与嫉妒,自己穷其一生所追寻的境界去,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做到了!?
武皇?那不是足以媲美化神强者的武者吗?
陈玄晖心中一惊,那仿佛足以装下一切的衣袖随手一挥,他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现在夏影澈身边。
“不知阁下说的解决,究竟是意欲何为?”
陈玄晖身子微微一勾,看着瞬间谦卑了很多,他从沈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可言说的神秘。
沈迹冷哼一声,表情微冷,轻叹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陈玄晖、夏影澈两人眉头一皱,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安与恐惧。
“御林军何在?”
夏影澈声音一沉,排山倒海之力向着四周激激荡而出。
仅仅片刻,陈之敬所率领的御林军便汇聚到众人身后,他们身穿黑色盔甲,手中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怎么办要动手吗?他们只是些普通凡人。”
萧月兰望着身后步步紧逼的御林军,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作为修仙者,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意打杀凡人,这是她们下山前她们师父萧静给他们的叮嘱。
“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伴随着一道雄浑至极的呐喊声,所有御林军都呆住了,而夏影澈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只见御林军向两边散去,一道人影从御林军中缓缓走出,他一身黑甲,身后戴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金之重。
“夏钧樊……”
夏影澈悠悠一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按时间来推算,夏钧樊现在应该已经是在前往边境的路上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除非他根本就没走。
“三哥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夏钧樊语气沉重,眸光中透露着无尽的心酸与无奈。
“怎么连你都要阻止我吗?”
两人的声音仿佛跨越了距离,夏影澈望着从御林军中走出的夏钧樊,眸光冰冷,仿佛让人如坠冰窖。
“我不能看着你将大夏带入毁灭,所以收手吧!”夏钧樊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现在的他自然已经猜测出遣京内出现的种种与夏影澈、陈玄晖脱不了干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牺牲几人便可成就我永生之大绩,足矣!”夏影澈面色微冷,嘴角向上微勾,淡淡道。
对于任何帝王而言,时间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任凭他们权势滔天,实力举世无双,终会化成一抛黄土而消失。
夏影澈便是其中之一,他想做大夏永远的王。为此,即便是搭上整个遣京,他也在所不惜。
“御林军!!”夏影澈再一次怒吼道。
顷刻间,所有人将手中的长枪齐刷刷的对准了夏钧樊,但很快,一道道身影便将整个金銮殿包围了起来。
“我看有谁敢动?”
声音如响雷,震得所有人心中一惊。
周平带着大军将整个金銮殿一圈又一圈的围了起来,一眼望去全都是黑压压的士兵。
“你要反?”
夏影澈眸光一沉,他望着夏钧樊,面色阴沉得仿佛都能挤出水来。
夏钧樊眼角含泪,脑海中回想起曾经自己与夏影澈拼搏的一幕幕,心中不由得多了一抹酸楚,“我只是不想让三哥亲手毁了自己辛苦一生的大夏江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