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夜巡
月上眉梢，清风静凉。
陆小花、石辉与另外一名叫做谷豹的人，三人一同夜巡。
谷豹也算是衙门里的新人，只比陆小花早来了半年。
这人身材瘦小，四肢肌肉却充满了力量，人如其名，像是一只精壮的猎豹。
“哈哈，马上就到丑时咯，咱们就能去张老汉家喝点。”石辉笑道。
“辉哥，不好吧。”
“燕头不是让咱们小心着点么？”谷豹担心出事着说道。
“怕什么！天虎帮和飞鱼帮打了好几年了，哪年不死点人？”
“况且天虎帮那群蠢货误杀了咱们的陆捕头，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石辉摇摇手指，对于什么不能在城中械斗、火拼，他压根就是不信。
两个帮派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管的住。
唯一可惜的就是，今夜只能喝烈酒而不能喝花酒咯。
“噢？”陆小花好奇道：“我也没见王大人还有追究的意思啊。”
“你又如何断定，不会轻易放过天虎帮。”
石辉道：“因为朝廷不会允许，有敢光明正大杀害朝廷公职人员的存在。”
陆小花一愣，旋即也觉得石辉说得在理。
咕噜咕噜…
眼见丑时已到，石辉捂着肚子，讪讪一笑：
“肚子实在是饿了。”
“咱们去张老汉家里吧，让他给咱们下点馄饨。”
犹豫了一下，又道：“加俩荷包蛋。”
陆小花白了眼石辉：“刚才走了一句，我见你也没钱吃。”
石辉“嘿嘿”一笑：“那不都是嘎巴嘴的玩意嘛，没有一个扛饿的。”
陆小花摸了摸肚子，笑道：“那我再来三斤牛肉。”
石辉无语道：“臭小子，咱仨能吃得了三斤嘛。”
陆小花耸了耸肩，指着自己道：“谁说咱仨吃三斤牛肉，我说的是我自己。”
这话一出，立马得到了石辉与谷豹白眼，他们才不信陆小花一人能吃掉三斤牛肉呢。
陆小花自是十分苦恼，自从他修炼《紫血大法》后，胃口变得出奇好。
每日早晨能吃八张蒸饼，要不是他现在赚了些赏钱，这个功他怕是都练不起了。
很快，三个人走到张老汉的酒馆，张老汉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
两鬓斑白。
据说儿子早年服兵役死在了战场上，儿媳后来改嫁。
他则独自抚养一个小孙女儿。
平日里，只做夜间生意，其实大部分也是巡夜的官差来吃上几口。
“辉哥，你说他为什么不白天做生意呢？”陆小花好奇的问道。
“嘘，小点声。”石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解释道：“他有个十岁的孙女儿，叫做张丫。”
“出生之时，脸上就带着一块青斑，不算是难看，却也绝说不上好看。”
“不过，你们也知道人言可畏。”
“白天的时候总会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喜欢上前辱骂她，说她是扫把星、不祥人之类。”
“仿佛通过辱骂她，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似的。”
“你大伯带着我们处理过几次，无奈，这种人源源不断，他就只能从白天开店改成了晚上开店。”
说话间，张老汉端来两盘肉食来到陆小花面，解释道：
“官爷，不好意思，小店店小，加上最近天热每天准备食材有限。”
“所有，牛肉不够几位分的又特意给您换了两斤川白肉，您看行么。”
陆小花笑笑道：“没关系，有吃的就行，我不挑食。”
张老汉听到陆小花的话后，紧张的神情明显一松，连连点点道：
“好说，好说，老儿这就给您们上面。”
张老汉进屋后，一个身材小小面纱遮面，七八岁的小姑娘抱着一坛老酒放在桌子上，声音弱弱地说道：
“几位官爷，这是您们要的烧刀子。”
石辉笑道：“小丫头，最近力气没少涨啊，都能抱得动这么一大坛子酒喽？”
张丫认真地回道：“不重的，才三斤多。”
陆小花摸了摸张丫的小脑袋，夸道：“三斤也很重了，你已经很棒了。”
张丫似乎很少被夸，小脸一红变得不好意思。
“这孩子，有趣。”陆小花撕开酒封倒出满满三碗老酒分给石辉与谷豹。
“喝。”
三人也都不客气，随便碰了一下，“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陆小花抹掉了嘴上的酒水，夹了一筷子牛肉，心里别提多爽了。
这种吃大肉喝大酒的日子，他的前半生想都不敢想。
不。
就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奢侈。
“谷豹老弟，我就说吧。”
“这两个把帮派，刚有点小摩擦，不会出状况的。”石辉得意道。
“嗯嗯…”谷豹吃着牛肉喝着老酒，不再像先前的那般拘谨。
就在几人吃得舒服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顺着风，吹来一股血腥气。
三人眉头一皱朝着脚步方向看去。
就见一个全身染血，下颔的四周，长着像是用火燎过似的又卷又黄乱蓬蓬的连毛胡子。
那人脚步轻浮跑起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摔倒一样。
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救命…救命…”
石辉脸色一变，瞬间，察觉出不对劲，说道：
“那人好像是飞鱼帮的堂主，‘幻影手’阙利康。”
谷豹吃惊道：“他怎么伤得那么重？”
石辉脸色一僵，喊道：
“坏了，他好像朝着我们这边来的。”
陆小花放眼望去，清楚的看见十数名手持长刀的半衫汉子，疯狂地追逐着阙利康。
“救我…救我…”
“我是飞鱼帮的阙利康。”
“那群人是天虎帮的杀手，他们要杀我。”
阙利康跌跌撞撞的来到张老汉的铺前，对着陆小花三人喊道。
三人面面相觑，这种帮派争斗他们自然是不想去管。
一个个端起酒碗，装成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
“你…你们，这群狗官。”
阙利康没想到，陆小花三人连看都不看他，气得五脏六腑俱焚。
恨不得剁碎了陆小花三人。
“哈哈，我说这条老狗怎么朝着这边跑来，原来是因为这里有官差能救他啊。”
天虎帮的杀手见阙利康倒在地上，走过来时，见到了喝酒的陆小花三人嘴贱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