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氏失态
白汐回到星竹苑，赶紧命人关了大门，回了房。
冬雁为白汐倒了杯茶，站在一旁。
“小姐，今日可真是凶险，奴婢在底下都替小姐捏了把冷汗。”
“难为你为我担心了！”白汐一只手手抵着下巴，一只手捂着心口，“倒是我那个庶妹，口口声声说担心我，实际上也只是怕我出风头！”
“小姐莫要为她这种人伤心，不值当。”
“伤心？我早已不对她抱有任何期望了，失望都不曾有，谈何伤心？”
秋蝉内心一阵困惑，这小姐素来心善，与二小姐感情深厚，怎的这才两日功夫，说的便像是老早就看透了二小姐似的。
她看着眼前的沉着冷静的人，如今的小姐真与往日不同了。
也好，今后这星竹苑的下人便不用再看二房那边的脸色行事了。
“小姐说的是，小姐今日解了她的困境，她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只计较自己的得失，心胸如此狭隘，还想和小姐比，却不知道她是怎么都比不过小姐的。”
“还是要提防着些，今后二房那里送来的物件儿、吃食，都单独放起来，小心行事，总是好的。”
“是，奴婢记下了。日后她要是再来咱们星竹苑，奴婢定会当心着她。”
“嗯。”白汐点点头，“对了，秋蝉现在关在哪儿？”
“院中的小厮把她提到后院柴房去了。”
“嗯，你去叮嘱看门的小厮，让他们务必留心，日夜看守。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
“还有，她每日的饮食你亲自送去，切记！不要经外人的手。父亲和祖母回来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奴婢记下了。”
小姐如今的心思真是愈发通透了。
白汐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态。
“小姐累了一天，先歇歇，奴婢去厨房为小姐准备些吃的。”
“去吧。”
白汐回想这今天的事儿，想到今日石林出遇到的那个蒙面人，不知道会是哪家的人。
这时，她脑子里竟冒出北静王气宇轩昂地走向寿宴的情形——阳光正好，翩翩公子……
她脸上飞起一道红晕，赶紧趴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白汐！大仇未报，你在想什么呢？
可是冷酷无情的北静王，为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下帮自己呢？那个蒙面人会和他有关系吗？
此时的白汐，倒是希望那个蒙面人和北静王扯上些关系。
……
碧梧阁内。
白澜气呼呼地回到自己院子，进屋就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儿砸在地上……
身边的下人都低下头，不敢吭声。唯恐这火气迁怒到自己身上。
后面的秦氏跟了上来，进门就看到一地的狼藉，无奈的摇了摇头。
“春莺，打扫干净！”
“是，夫人。”
“娘，白汐那个贱……”
“好了！”秦氏厉声喝道，赶紧拉白澜坐下。
“春莺，先去给小姐泡杯茶。”又对身边其他下人说，“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都下去吧！”
“是。”众人赶紧退了下去。
“澜儿，不是娘说你，当着下人的面，你这脾气可得收敛点！要是让人传了出去，你还怎么嫁给南安王啊！”
母亲说的有道理，在这关节眼上，她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只是一听到南安王，白澜火气又冲了上来。
今日宴会上南安王处处护着白汐，摆明了是对她有意思。
白汐这个贱人，平时柔柔弱弱，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把南安王的魂儿都勾去了。
就连说一不二的北静王都肯卖她面子！
“娘，如今秋蝉被抓，白汐身边没了咱们的人，以后要再想探听她的一举一动，怕是难了。”
“慌什么！眼下还是先把秋蝉处理了才好，省的她嘴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秋蝉的表哥犯了事儿，南安王使了些银子把人弄了出来。如今她表哥的性命在我们手里，她不敢乱说。”
“那有何难？这个没了，改明儿啊，咱们就张罗着，再给她送进去一个就是。”
“娘，你怎么还没看出来！”白澜愁云满面，“今日的白汐已不同往日。眼下白汐可是多了些心思，怕是再想弄个人进去，不会那么容易！”
秦氏思索着女儿的话。
“确实是！这个小贱人今日倒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平时在府里一副恭顺娴静的样儿，今日在寿宴上临危不惧，竟有了嫡……”
白澜松开秦氏的手，面目狰狞地坐在椅子上，失落地说道：“如今，连娘都觉得我比不过她，是不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秦氏见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去抓白澜的手，被白澜一把撤开。
秦氏便动情地说：“澜儿，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白汐是嫡女又怎么样？你看她娘。”秦氏凌厉的目光透着一股阴冷。
“候府嫡女、将军原配，何等尊贵！又是何等荣耀！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
秦氏张开双臂，神色突变，对着门口情绪激昂地说。眉间陡然露出凶悍的神色，咬牙切齿之间，脸上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恨意。
白澜错愕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
秦氏猛地转身，颤抖的手狠狠抓住白澜的肩膀，“女儿啊，你要知道，有些人，虽有富贵命，可是却撑不起这通天的富贵的。”
“娘说的是，女儿明白了。”白澜惊恐地看了着眼秦氏，阴森的眼神儿，冷冷望来，令人不寒而栗。
她看着秦氏的手，低声道：“娘，你抓疼澜儿了。”
秦氏缓缓吐了口气，理了理白澜的衣服，收回手。脸上的怒气消散，狰狞之色褪去。
“往星竹苑安排人的事儿等过几天再说吧，先让白汐过几天安生日子。”
“娘心中可是有了主意？”
“昨日收到你父亲来信，说是过几日便带着老太太他们回来了。”
“那我们得赶紧安排人进去才是！不然等到永安堂的老婆子回来，她那么疼爱白汐，肯定要挑自己屋里得力的人给送去的。”
“不急，你只管和南安王打好交道就是，剩下的事，我会为你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