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发现秘密
次日清晨,阳光依旧透过窗户洒在了宫殿之中。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当皇上离去之时,沈妍可仍沉浸于梦乡之中,尚未苏醒过来。对于这一情景,皇上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并未期望沈妍可能够起身侍奉左右。毕竟,昨夜的缠绵令她疲惫不堪,而皇上也深知这点,故而并不强求。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太阳高悬于天空,已过了巳时(上午 9 时至中午 11 时),沈妍可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心中暗自咒骂道:“这该死的狗皇帝,精力怎会如此旺盛?我实在难以承受这般折腾。必须想个法子给他调理一番,否则长此以往下去,谁能经受得住啊!”与此同时,紫梦和灵月察觉到沈妍可已经醒来,赶忙走进屋内,悉心照料她洗漱梳妆,并将丰盛的膳食摆放整齐。
现今,沈妍可位居昭容之位,尽管按规矩尚无法单独设立属于自己的小厨房,但所幸原顺宁宫内本就配备有之。且上次使用之时,皇上亦未曾表示不满。因此,现今除了来自御膳房新鲜出炉的佳肴之外,其他日常饮食皆由小厨房精心烹制而成。这一举动无疑引起了众多宫廷嫔妃们的艳羡之情。
只见知音小心翼翼地将那碗香气扑鼻的蝴蝶银鱼面、精致可口的茉莉桂花酥、色彩斑斓的什锦小菜、热气腾腾的鸡丝粥以及诱人食欲的清蒸蟹粉包逐一放置在餐桌之上。沈妍可向来对早餐食量要求不大,眼前这些美味已然足够满足她的味蕾需求。
沈妍可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食,这时,小全子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屋子,神色紧张地说道:“娘娘,奴才有要紧之事要禀报。”沈妍可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小全子,然后挥挥手示意紫梦和灵月离开房间,只留下了知音一人。接着,她语气平静地问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小全子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最担心的就是知音在场。因为他知道知音是皇上派来的,名义上是照顾晗昭容,但实际上也是一种监视。虽然皇上只是关心晗昭容的身体健康和饮食状况,其他方面并没有过多询问,但小全子还是害怕有什么不妥之处被知音传到皇上耳朵里。
知音看出了小全子的顾虑,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可能会让人有所顾忌。于是,她轻轻起身,准备向沈妍可行礼告辞。就在此时,沈妍可伸手拦住了她,并对小全子坚定地说:“不必担忧,知音并非外人。只要她身处我顺宁宫,便是我的心腹之人。你大可放心将事情讲出来。”
听到这句话,知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她万万没有想到,晗昭容竟然如此信任她。尽管她深知自己肩负着特殊使命,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晗昭容从未把她当作外人看待,无论是生活琐事还是内心想法,都会毫无保留地与她分享。这种真诚和坦率让知音深感敬佩,同时也让她下定决心要全心全意地侍奉这位善良的主子。此刻,面对沈妍可的信任,知音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保护好她,绝不辜负这份深厚的情谊。
“娘娘,奴才昨夜在那景阳宫里一直紧紧地盯着呢!结果就发现这皇后娘娘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您不知道,她竟然一天要喝整整五顿药呢!而且每次熬药的时候,要么就是那个叫碧心的去做,要么就是烟雨来负责,根本不会假手于其他人呐!另外,她最近吃东西也是越来越少啦,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
知音听后却是一脸疑惑,摇着头说道:“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咱们这宫中的各位娘娘们不向来都是害怕遭人暗中谋害吗?所以像煎药这种事情当然得交给自己最为信任之人来完成咯。至于说变瘦了嘛,皇后娘娘生着病呢,身体消瘦些也实属正常现象吧?”
然而小全子却紧盯着知音,语气严肃地反驳道:“不对呀,娘娘!按常理来说,哪怕一个人生了病,但只要按时服药并且能够得到充分的休养,病情总归是会慢慢好转起来的呀,至少气色方面应该会有所改善才对。可您瞧瞧咱们这位皇后娘娘,那脸色苍白如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简直跟那些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之人没啥两样儿!再者说了,奴才我还留意到,皇后娘娘经常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腹部位,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上龙胎了呢。”
“这绝无可能!皇上对她毫无爱意可言,又怎会允许其怀有身孕?娘娘,请您务必相信皇上,皇上从未与皇后行过周公之礼,每回前往景阳宫也仅是就寝而已。”知音满脸难以置信地辩驳着。
然而,沈妍可并未出言制止二人,她暗自思忖着,兴许小全子所言不虚,皇后恐怕当真有喜了。毕竟,皇后上回给皇上下药,不正是为了能怀上龙种么。
“娘娘?娘娘?”见沈妍可陷入沉思,许久未曾答话,小全子不禁高声呼喊起来。“嗯……小全子,你即刻再去严密监视,设法取得皇后所服汤药的残渣,并悄然送至太医院交由刘太医查验,瞧瞧其中究竟包含何种成分,如此一来,或许我们便能洞悉事情的真相了。”
“遵命,奴才这就去办!”小全子恭恭敬敬地应道,但却并没有立刻离去,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知音见状,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有何事要禀报?你倒是快些讲啊!娘娘此刻正用着膳呢,莫要耽搁娘娘进食。”
坐在桌前的沈妍可听闻此言,却是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她看向知音说道:“小全子,你赶快说吧,否则咱们的知音可要生气啦!”
听到这话,知音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仿佛熟透的虾子一般,羞涩地嗔怪道:“娘娘,您又取笑奴婢了……”
这时,小全子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回禀娘娘,昨夜奴才从景阳宫返回时,为了避开那些巡逻的禁军,便特意选择绕路而行。岂料,当奴才途经翠羽殿之时,竟瞧见一名男子行迹十分可疑,只见他鬼鬼祟祟地从翠羽殿内走出。此人身手矫健异常,动作迅速如闪电,显然是个练家子。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于宫中的道路似乎了若指掌,奴才自知武艺低微,难以与之抗衡,故而并未贸然上前追踪,而是先行折返回来向娘娘禀报此事。”
“翠羽殿?这可是一个极其久远的名字啊!之前,张美人还在世的时候,那里可是热闹呢。然而自她离去之后,翠羽殿便被封禁起来,从此无人问津。如今怎会突然有陌生人在此出没呢?你可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沈妍可眉头紧蹙,满脸狐疑地追问道。
小全子面露愧色,低头说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实在是无能,未能看清那人的面容。但奴才对他的身形倒是记忆犹新,如果下次再碰见,应该能够辨认出个大概。”
说完,小全子心中暗自懊恼不已,暗恨自己身手不佳。倘若自己能像知音那般厉害,定然能够追上那名男子。想到这里,小全子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知音,心想或许自己也该向她讨教几招武艺,以便日后更好地保护娘娘。
知音察觉到小全子那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觉得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只听沈妍可语气沉稳地吩咐道:“嗯,小全子,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紧盯景阳宫那边的动静。一旦确认皇后确实怀有身孕,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霓裳宫即可。至于其他事情,我们暂且不必理会。知音,你则前往翠羽殿附近暗中监视,留意观察近期是否还有那个神秘男子再度现身。记住,切不可打草惊蛇。”沈妍可一番部署下来,条理清晰,井井有条。众人纷纷领命而去,各自按照指示行事。
此时此刻,沈妍可已经完全失去了进食的欲望。倘若皇后果真怀上龙种,那么诞下的便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嫡子;而淑妃那边同样已有身孕,虽然目前尚不清楚胎儿性别,但万一也是个男婴,那便占据了长子之位。如此一来,日后自己所出之子还有何前途可言?想到这里,沈妍可不禁眉头紧锁。
说起淑妃,自打进宫以来,沈妍可对她可谓是了解甚微。这位淑妃平日里从不与人争抢,宫中众人皆对其赞誉有加。即便是身怀六甲之时,也未曾有人胆敢向她出手加害。然而,这绝非一般毫无心计之人所能达成之事。
更何况,小全子曾亲眼目睹从翠羽殿走出之人,要知道,淑妃的长临殿与翠羽殿相邻甚近。再加上她如今状况特殊,周遭戒备森严,按理说,任何男子都难以轻易潜入翠羽殿才对。可是,那些负责守卫的侍卫竟然无一察觉到异样之处!若不是此男子武艺高强到超乎想象,那就必定与淑妃存在某种关联。否则,怎能解释得通这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呢?
景阳宫内,气氛凝重而压抑。皇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她紧紧捂住嘴巴,试图遏制住那股汹涌而上的呕吐感,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身体的本能反应。一口接一口的苦药从口中喷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污渍。
一旁的碧心和烟雨心急如焚,她们手忙脚乱地递上茶水,帮助皇后漱口,以减轻她的痛苦。看着皇后如此难受,碧心忍不住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娘娘啊,您这般折腾自己可如何是好?长久以往,定会损伤您的身体!”言语间满是忧虑与关切。
烟雨则迅速转身,准备再次前往厨房熬制一碗新药。她脚步匆匆,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对皇后深深的担忧。
皇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呕吐,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她缓缓坐起身来,颤抖着手接过碧心手中的茶盏,轻轻漱了漱口。那苦涩的味道依然残留在口腔中,令她不禁皱起眉头。
“本宫何尝愿意受此苦楚?只是这腹中胎儿太过顽皮,整日里折腾不休,害得本宫苦不堪言。”皇后虚弱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好在只需再忍耐一月,待胎象稳固之后,或许便能好过一些。否则,本宫真不知还能否撑得住……”说到此处,皇后不禁长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绝望。
“娘娘,还是赶紧将李太医再次传唤过来瞧瞧吧!一直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万一孩子没什么大碍,倒是您先支撑不住了呀。”皇后心里明白,碧心此举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关怀。
想当初,自己给皇上下了药以后,那皇帝便寻了个借口,硬是将张太医给斩了首。无奈之下,皇后只能向自家亲人求救,并花费巨资买通了李太医,请他来给自己保胎。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打服用了李太医开的药方,身子反倒闹腾得愈发厉害起来。“行啦,快去把李太医请过来吧,看看到底有没有办法能够缓解一下这呕吐之症。”皇后此时也是疲惫不堪。
不多时,李太医收到消息说皇后凤体欠安,连忙提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赶至寝宫。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诊脉过后,李太医面色凝重地对皇后言道:“娘娘,依微臣所见,您如今的体质实在过于羸弱,且摄入的养分严重不足,以致腹中龙胎略显孱弱。还望娘娘莫怪微臣多嘴,这安胎之药,娘娘务必按时按量服用,如此方可保万无一失。平日里也要多加注重营养的摄取才行呐。”
“李太医,实不相瞒,本宫近来不知为何,只要一服药便会呕吐不止,完全无法自控啊!就连闻到那些膳食的气味儿,本宫都觉得异常难受,丝毫没有食欲。而且每到夜晚,本宫更是难以入眠,总是感到胸口憋闷、呼吸短促。唉……”皇后一脸愁容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楚,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她又何尝愿意这般折磨自己呢?只是这身子骨实在不争气,她也是无能为力啊!
“娘娘莫要太过忧心,依微臣之见,您当初受孕之时正值身体欠佳之际,再加上那时受到了损伤,故而此次保胎才如此艰辛。微臣这就返回太医院重新调配药方,待娘娘服用之后,再来查看是否能稍有缓解。此外,娘娘不妨让屋内多通通风,以驱散些许药味的苦涩;同时摆放些新鲜的瓜果,其香气或许能够助娘娘舒缓部分不适症状。”李太医言辞恳切地说道。
“有劳太医费心了,碧心,定要好生相送太医出宫。”皇后轻声吩咐道。碧心赶忙应诺,随即便陪着李太医往外走去。出了寝宫大门,碧心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迅速塞进李太医手中,并压低声音说道:“李太医,烦请笑纳。这可是娘娘的一番心意,万望太医切莫推辞。日后还需仰仗太医多多照拂我们娘娘呐。”
李太医见状,连忙躬身施礼,恭声答道:“姑娘言重了,微臣自当竭尽全力照料好皇后娘娘,绝不辜负娘娘对微臣的信任和重托。”说罢,他将银票收入袖中,转身离去。望着李太医渐行渐远的背影,碧心暗自松了一口气,只盼着新的药方能够奏效,让皇后早日康复。